1973年举办的第六届国际壁挂艺术双年展上,阿巴卡诺维奇展出了她的一件接近观念艺
术的作品。这是件安放在地上的用帘子线编织的作品。格罗逊采用橡胶绳子作为马克米
姆线来创作作品。一位来自于法国中部克勒兹省欧比松市(Aubusson,法国克勒兹省的
壁挂和地毯制作中心城市一一译注)的艺术家丹尼尔。格拉菲,他在当地并不出名,在
此次双年展上却受到人们的普遍关注。格拉菲曾在埃及威沙瓦赛夫的一所著名学校里与
埃及儿童一起学会了一门编织手艺。在此届双年展上,他所展出的一件作品是一个帐蓬
,它表现了东方人游牧部落的光辉灿烂文化。其他一些令人兴奋的作品也充满了生活情
趣。贾可比夫妇的作品表现了他们对待兰西瓦尼亚当年生活的美好回忆。在他们的作品
中,用浮雕形式编织画面,使它象瀑布似地向空间展开,并用山羊毛不规则地覆盖在浮
雕上,使画面与编织融为一个完美的整体。这件作品标志着戈布兰挂毯创新的开始。斯
切勒特现在已经将其注意力移到半站立的可塑作品上。他的作品是一件由二个巨大的弧
型编织物组成的雕塑作品,其中一个弧型的编织物套入另一个弧型编织物内,这二个弧
型编织物可在空间中随意安放。蔡斯勒的作品也是件雕塑作品,她在地上放置了。18个
不同尺寸的小狗。在一直忠实于墙面壁面传统形式的日本艺术家中,我们发现了一位年
轻艺术家,其作品令人意想不到和令人迷惑,他就是小名木洋一。他将数根圆型管子突
然从一个也是管状的结构中伸出,整个作品都采用耀眼的红色编~织。他把它取名为《
裸体的新娘》。
1975年举办的第七届国际壁挂艺术双年展,从它的广告内容上亦已经表明这一届双
年展不同寻常。在它的广告上就印有一个立体编织的人脚。这一届双年展的候选人达80
0人,他们分别来自于64个国家,最后入选的仅65人。这一届双年展之所以令人终生难忘
,应该归功于阿巴卡诺维奇的雕塑作品。她的那件肖像作品,呈坐态却无头,整个形体
采用亚麻编织,并用嵌入体内的帘子线代表静脉。这件作品的想象力极为丰富,显示了
纺织艺术的勃勃生机。这是件了不起的雕塑。此外,我们还发现了一位新的杰出的美国
艺术家,他就是来自于美国的前卫艺术机构克兰布鲁克学会(系位于美国密歇根底特律
市的小型博物馆,其藏品着重于当代艺术、雕塑等一一译注)的格哈德·诺德尔。他展
出的是一件由纱线与许多编织的台阶一起组成的纪念碑似的物体)其透明性引起托尼的
极大兴趣。托尼是此届双年展最后才来的,她认为这台阶的编织,正是她15年来所要探
索的东西。代表日本参展的七位才华横溢的艺术家各自展出了他们的作品,其中特别引
人注目的是小林正秀的作品。他的作品是一件用金属线环绕的圆管上,象波浪起伏似的
墙面雕塑作品。
1977年举办的第八届国际壁挂艺术双年展上,日本艺术家小林正秀又一次采用上届
作品的编织技艺,将金属线编织成自行车辐条的形式。这件作品既不是一件墙面壁挂,
又不是一个雕塑和一个物体,却是一件实实在在的无装饰的织物。另一位日本艺术家小
林直美展出的作品是一件放置在地上的呈埃及金字塔排列形状的东西。该作品的表面是
许多块的棉布结头,铺在地上的是一块只能观看而不能踩踏的无用的地毯。令我感兴趣
的另一件作品是日本艺术家森野幸子创作的《被捆绑的空气》。该作品采用粗绳编织结
构,看上去像是放置在空间的一个开口的立方体。它形象地体现了日本人的思想和传统
意识。它可能是日本禅宗物品。这一届双年展上日本艺术家的作品占据了主要地位,其
数量之多已经迅速地赶上一直唱主角的美国。日本艺术家的创作观念给世界纤维艺术带
来了新的生活气息。正如70年代来自波兰。东欧和美国的前卫派作品那样,日本艺术家
的作品是人们没有料想到的,他们的作品完全不受任何习俗的制约。对于平面绘画式壁
挂来说,虽然仍然存在,但已经改变了它表达自身的风格。因而,创作平面绘画式壁挂
的艺术家,如英国的汤姆·菲力浦。波兰的斯蒂芬·波普劳斯基,捷克的简·希阿狄克
等人仍在壁挂设计上寻找新的方法和手段。事物发展总是那样,微笑总是伴随着名声大
的人。每届双年展中总是少不了那几个名声大的人。他们过去曾经对如今称之为“现代
纺织艺术”作出了必要的推动和贡献。如果这些名家一旦不能胜任的话,那么双年展将
变成什么样的展览呢?因此,这一届双年展评审委员会作出了一项新的规定,任何一个
已经入选的艺术家不得申请参加下一届双年展,而必须轮空一届后才能再申请参加。
1979年举办的第9届国际壁挂艺术双年展上,来自加拿大多伦多市的女艺术家苏珊·
怀特松的作品引起人们的极大兴趣。该作品采用金属铝线、聚脂线、尼龙线和聚丙稀纤
维混合编织成一个纪念碑似的结构,既新颖美观又不太重,被醒目地悬挂在展厅中央台
阶基部的上方。展厅内部,放置着日本艺术家小林直美和小林正和合作创作的充满想象
力的作品。该作品如此精细,受到人们普遍认同。与日本艺术家有着相同手法的作品是
贾可比夫妇创作的作品。该作品表达了他们对绘画。编织手段和采用纸张、羊毛材料的
新的探索思想。可以说,“整个展览会上最有艺术性的作品当数日本艺术家小林正和与
小林直美合作的作品及贾可比夫妇的作品。按照第八届双年展评审委员会的决定,从第
九届双年展开始,凡参加此届的艺术家不得申请参加下一届双年展。同时,评审委员会
对双年展的展名又一次进行了讨论。有的委员提出建议,将现在的展名更改为“国际壁
挂艺术和纺织艺术双年展”。这个建议未获通过,因此,双年展的展名仍然保留其原来
的名称,即“国际壁挂艺术双年展。”
1981年举办的第10届国际壁挂艺术双年展上,虽然出现了许多新面孔,但缺少许多
高质量高水平的作品。这些情况的产生是一个不可避免的问题。就作品创新的深度而言
,这届展出的作品比不过以前几届的作品。这预示着双年展有重新回到一般水平的危险
,确切他说,双年展将面临降为学院派的一个艺术沙龙的危险。因此,在这一届双年展
上,评审委员会决定在下一届双年展上增加一个作品主题。第十一届国际壁挂艺术双年
展的作品主题被定为“纤维与空间”。
1983年举办的第11届国际壁挂艺术双年展上,由于入选作品的尺寸普遍较大,所以
仅仅32件作品入选。虽然入选作品较少,但参展的作品更具魅力和想象力。诺德尔的作
品占据了整个房间,并配以强烈的灯光效果,使作品象一幅剧院的布景那样,而参观者
似乎是在台前观看表演的观众。美国艺术家林恩·马塞拜恩创作了由纱线构成的台阶基
部,看上去如此的轻盈;就象飘浮在高位的虚幻的乌托邦。托尼,这位第一个采用纱线
来创作环境艺术的艺术家,在这届双年展上展出了她采用悬挂纱线的手法制作的占据整
个展厅的一个迷宫。参观者一旦进入,就会陷入纱线之中,一时难以走出。有一些艺术
家对透明性特别感兴趣,他们认为作品被光线穿越时会产生过滤的特征。因而,美国女
艺术家罗比卡·曼德尔创作了一件名为《穿越无止境长廊的有窗之门》的作品。该作品
是将纱线打结编织而成的一个花格子装饰镶板,而纱线的色彩是采用伊卡特方法染上的
(ikat,马来西亚。印尼和拉丁美洲常用的一种织物装饰工艺,其中将经纱或纬纱在织
造前进行扎染一一译注)。最令人惊奇的作品当属日本艺术家秋男滨谷创作的作品。其
作品是一条形似火腿的用悬挂细线构成的小船。他用极其平常和简单的材料来制作作品
,目的是竭力用纤维来解释空间的含义。
1985年举办的第12届国际壁挂艺术双年展的主题是“纺织品雕塑”。一些人们熟悉
的艺术家又重新回到了洛桑市。比如阿马卡诺维奇。布依奇。贾可比夫妇、小林直美和
葛拉菲等。在这届双年展上,给我最深刻印象的作品是由日本艺术家久野田代和仁尾启
次制作的放置在地上的圆形装置,以及日本艺术家藤村胜宏制作的二只巨大的双柄瓶(
amphorae,古希腊。罗马人用以盛放液体物品的容器一一译注);其高有2米多,放在一
起就象一只去掉厚纸板的柳枝编织品。
在1987年举办的第13届国际壁挂艺术双年展上,又提及墙面壁挂这个问题。这一届
双年展的主题“回归墙面”并不是回到传统的壁挂,而是给人们提供了一个新墙面空间
概念的机会。当然,艺术家对墙面意识比较一致,但这并不意味着墙面壁挂的回归。在
这一届双年展上,令人难忘的作品相当多。比如:德阿玛罗的《阿尔科米亚》,该作品
采用金泊覆盖在亚麻编织品上组成;日本艺术家久保田繁雄的《天空回音之七》则采用
彩色网格编成;日本女艺术家熊井恭子的10米长的墙面编织品,她采用棉和钢丝绒混编
而成;吉村正郎的由棉布剪切的堆积万法制作而成的一堵立墙。他们的作品使人感到纺
织品是堵墙,而墙就是纺织品。
由于第11、12和13届双年展都被限制了主题,因而这三届双年展均偏离了开拓新艺
术的路子。如何现实地来看待艺术革新?革新不会永远停留在原地。艺术新是主流。创
新者有可能成为不朽的人物。在1989年举办的第14届国际壁挂艺术双年展上,人们便会
清楚地发现这一点。在这一届双年展上,日本艺术家中除了榛井贺野信采用纸张和西沙
尔麻混编作品外,其他日本人的作品都有样式化的味道。尽管有些作品不错,但没有丝
毫新的感觉。整个展品中,美国和日本占据最多,而欧洲却寥寥无几。
1992年举办的第15届国际壁挂艺术双年展的主题是“流行的纺织艺术”,展品不再
局限于在州立美术博物馆内展出,也可移向户外空间。据说,这次双年展并没有比前三
届有更多的起色。为了开创新的艺术动力和再一次挖掘双年展组织者早在近30年之前就
希望的艺术创造能量,并尽快把双年展造就成具有改革思潮的艺术中心,重新审视洛桑
双年展的时代已经真正地到来了。
(本叉作者系瑞士弥黎世艺术馆的任副馆长,现仕洛桑市州立美术馆馆长。本文译自第
16届洛桑国际壁挂艺术双年展文献,199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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