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总理菲利普用“普遍贫穷”来形容疫情带来的经济后果。那么谁将是受波及最大的那
部分人？

法国《费加罗报》报道，在鼓励法国人积极重返工作岗位后，菲利普在5月7日公布解禁
计划的新闻发布会上坦诚道：“一旦健康危机过去，我们国家就将面临经济危机，‘普遍
贫穷’即将出现。”虽然没有进一步说明，但这已经很好理解：根据招聘网站Glassdoor
围绕法国1001名职工所做的一项调查，他们之中的1/3在为失业而忧心忡忡。

一朝回到1999年，公共债务急剧上升

成千上万的雇员面临着失业及降薪，同时上千中小企业面临破产，很多餐馆的生意消
失，企业主一辈子的积蓄也都付诸东流。贫穷甚至贫困的风险威胁着大多数的劳动者和
几乎所有形式的财富。如果对这些风险进行估量，那它们将一如既往呈现不均匀分布的
形态。但正如中国话里的“危机”一词--由“危”与“机”两个字组成，是否可以说，有些
领域、职业能够在危机中显示出自己的优势呢？

法国统计局（Insee）的经济学家们很快就得出结论，“禁足令”使得法国的经济活动减
少了35%。法兰西银行则刚刚公布，4月份法国的经济活动比正常时期减少了27%。如此
大的降幅带来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如果再持续几周，将会演变成一场灾难。经济研究
所Rexecode观察到，当前整个经济的运行速度比2019年12月时减慢了24%。可以说，
法国（经济）在几周之内就回到了1999年--20多年的经济增长一瞬间消失了。

根据政府的说法，2020年的成绩取决于5月11日“逐步解封”以来，经济复苏的速度和规
模。Rexecode主席、经济学家的Michel Didier分析道：“对于法国来说，预计2020
年GDP将比去年下降9%，即国民收入下降约2000亿欧元，这将造成额外的公共赤字和企
业的盈利亏损。”

就目前而言，由于国家出台的“部分失业”措施，绝大多数员工的薪资并没有降低，或者
只有少量的下调。劳工部长佩尼戈（Muriel Pénicaud）近日表示，1220万人从中受
益。同时，大多数家庭在“禁足”期间花销减少，因此积累了一笔“意外”储蓄。法国经济
形势观察所（OFCE）估计，这笔储蓄大约在550亿欧元上下。

而接下来受苦受难的将会是大批的企业：利润严重下滑后，生存就成了问题。没有了国
家的帮助，这些企业无论大小，甚至包括法航在内，都有倒闭的可能。

不幸的是，无论短期内效率如何，国家出台的救助措施都是暂时性的。而截至到明年除
夕前夜，人们将会看到共计2000亿欧元的损失--其中绝大多数由国家来承担，也就是
说公共债务也会上升几乎相同的数额。

法国财富仅损失不到1.5%？

即使得益于永久债务机制或是欧洲央行的无限期贷款，法国永远不用偿还这笔债务，但
这带来的将是集体性和永久性的贫困。确实，经济部长勒梅尔曾在“禁足令”实施之初一
再强调，“我们是个富裕的国家”，并引用Insee数据称，法国的整体财富值预计在
154820亿欧元左右（2018年数据）。

缩水2000亿欧元对于154820亿欧元的财富来讲似乎不算什么：还不到1.5%，但这些数
据需要一些前提来保障。其一，2000亿欧元的GDP损失只是个保守估计，需要后8个月
（5-12月）经济活动的强劲恢复来保障；其二，疫情对经济带来的影响不会仅仅截止到
2020年，法国经济发展会在较长时间内低于疫情前水平，即使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欧委
会预测经济会在2021出现5%的特殊反弹。至于法国的经济财富，也不会在疫情中“毫发
无损”：住房、企业（股票折损近1/4）、商业，所有这些财富的价值都会在第一时间有
所折损。

行业差距加大，法国求职者将新增至少50万人

因此，菲利普对“普遍贫穷”产生忧虑是不无道理的，而为此做足准备显然是寻求补救的
最佳方法。Natexis银行经济学家Patrick Artus警告称：“需求的急剧扭曲将会成为
经济复苏的障碍。无论程度如何，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各领域面临的将是不均等的复
苏。”Patrick Artus因此列出了可能会长期处于困难之中的行业：耐久财订单、旅游
业、商业房产、整个交通运输业。

相反，农产食品加工业、制药、医疗保健、数字电子行业等都将顺利发展。永久性存在
的行业差距将会加速发展。用经济学家熊彼特的话来说，“创造性破坏”的拥趸将会成为
经济进步的动力，这一部分人将为此欢呼雀跃，而有些人则将立即品尝到失业（至少是
暂时性的）的“恶果”。鉴于此，这种加速的变化需要个人和集体进行大量的适应和培
训。欧委会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法国将会新增50万至70万名求职者。这意味着，
贫穷将变得更加普遍，甚至因个人资质而加剧的不平等现象而显得更加个别化。大批人
将会陷入个人困境，因为没有什么比失业或是关闭公司更加糟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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