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0年,为了逃避征兵,他携她隐居埃斯塔克.战争一结束,他定居巴黎,那时他32岁.他
的画风一直是激烈、暗淡和戏剧性的,记下了他在性方面的困扰和发狂的梦幻.他创作风景
画、静物画、肖像画--左拉、阿希尔·昂伯莱尔、瓦拉伯莱格,不过也画死亡和狂欢的场面
.在这些怪诞的构图中,他用十分突然的厚笔触涂出病态的兰和白色,象是出现在凄凉底色上
的刀伤.这种情感的流露,痉挛的外形,粗俗的颜色,好走极端的性格,似乎受到丁托列托、马
尼亚斯科、克立斯比、戈雅、杜米埃以及所有巴洛克大师的支配.《绑架》、《圣安托万的
企图》(均为英国私人收藏)、《解剖》、《黑人西比翁》、《巴德莱娜》以及《痛苦》、
《现代奥林匹亚》(后两幅为卢浮宫收藏),这些就是受到马奈抨击的作品,他向印象派画家
基约曼说道:"你怎么会喜欢龉龈肮脏的画呢?"
1872年,奥尔唐丝·富盖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他给他取了自己的名字:保罗.这时他定居
在瓦兹河上安威尔,同毕沙罗、基约曼一起,在两年之中,倾听他们的建议,并受到他们的影
响.他摒弃了"杂烩"方法,色调变得明亮,用笔开始准确,手法也简练起来.卢浮宫所藏《自缢
者的房屋》,巴尔美术馆所藏《加夏医生的家》便是这次风格变化的标志,它既是长期与印
象派接触的结果,也是画面秩序的要求.这时,塞尚还在该地认识了凡高,得到了加夏大夫的
鼓励,一些懂得深思熟虑的绘画爱好者买了他几幅画.回到巴黎后,他在新雅典咖啡馆与印象
派画家们重逢.尽管遭到他们之中某些人的反对,他还是参加了在纳塔尔照相馆举行的1874
年第一届印象派画展.该展得到的是一片奚落与嘲笑,其中塞尚当然也免不了自己的一份,甚
至比那一份还要多些.与此相反,多利亚伯爵却买下了他的《自缢者的房屋》,政府的一位职
员维克多·肖盖还成为他的崇拜者和密友,并多次为他作模特儿.
从1874到1877年,塞尚在沃日哈尔街120号那间租来的画室里,渡过了一个安宁和多产的
时期.如果说《热德布芳盆地》还属于印象派画风的话,那么他1876年夏季创作的《埃斯塔
克海景》就已是在遵循新古典主义的原则了.丰满的静物,塞尚夫人的多幅画像,一系列的《
男、女沐浴者》,都说明这一变化.塞尚抛弃了微小笔触和微妙的色调变化,大块地涂抹,以
突出体积感,寻求整体的统一.他的作品在思考、把握和造形方面都达到新的境界.然而他的
性格却变得更加乖戾了,他不能容忍社会的压力和社交界的虚荣.这个极为仁慈慷慨的人会
被鸡毛蒜皮的小事所激怒,当他那纯朴的自尊遇到障碍时,他便感到无比痛苦.他的作品每年
都在沙龙落选,美术学校的拙劣画家对他极尽嘲笑,公众对他长期不解,这些使他的神经衰弱
有增无减.1877年,他以十六件作品参加了佩尔蒂埃街的印象派画展,结果和1874年一样,得
到了还是公众的反对.他的父亲从来就不同意他搞艺术,也不赞成他与奥尔唐丝·富盖的结
合,这时又减少了给他的那点微薄的生活费用.塞尚因此比以往更加孤僻,索性闭门不出.他
的苛求使得妻子腻烦,意气用事又使朋友们讨厌.不过总还有几个对他一直十分忠诚的人,他
们当中就有画家基约曼.就是他在1882年使官方沙龙接受了塞尚的一幅作品.从那以后,塞尚
就长期住在普罗旺斯,只在必要时才到巴黎作短暂逗留,或应雷诺阿之邀赴罗什吉昂(1883年)
或应维克多·肖盖之邀去阿唐维尔(188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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