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日晚,我走在河塘边,静坐在闻一多身边,
透过身体我感受着他的冰冷、沉默。
他冰冷,
好冷,他的冰冷刺痛了我的骨;
好冷,他的冰冷让我的血液不再温热;
好冷好冷,他这样冷冷的坐着让我心痛,
我的脑在扫描在思索着这无力抵抗的冰冷,我明了了:
那寒冷或许是过去,是那不可逆转的黑色时代吧;
是我永没可能明了的事实,是吧,那彻骨的冷,那无法被温暖的躯体,还有无法复活的
生命。
我怎有可能明了呢?
还有他的沉默,他不再说话了,不再写文章了,不再告诉我们他的思考;
在夜色里,那样的安静,让我觉得可怕,
他沉默,他不再是革命的斗士了么,不再大声疾呼他的理想了么,他忘记我们了么
不,我不要他的忘记,不要他的沉默,不要他的安静
在夜色里,那样的安静,在我看来似乎成了一种讽刺,一种嘲笑,
他沉默,
他沉默于世间诸事的变化,他或许看到了那最终的幻灭。
他沉默,
他沉默于这或有或无的幻灭,因为那曾是他以生命捍卫的真理
沉默,沉默着
他沉默于真理的存在或是虚无,是因为他怀疑了那破碎异化的历史,他怀疑一切价值的
重估?
我不知道了,先生,如果生命可以恢复,你会选择重生么
我知道了,先生,我知道了,我这样一个无知的人,我的存在和消失,我在你的身边为
你取暖
你都不会知道,在你的世界里,或许我只是一粒微尘,我的来去也只是千万分之一秒
这就是生命,先生,这就是生命的局限啊
先生,请允许我这粒微小的尘埃飘落在你的脚边,落在你的膝盖,落在你身上,还有面
部
让世人看不清楚你容颜,记不得你的身体,忘却你的存在
先生,请允许我这样做,我将感激不尽,我将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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