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记不起上一次落泪是什么时候了,似乎是姥姥病危的时候,那是2年前么,抑或是3年前?上天保佑,姥姥奇迹般地康复,继续她97岁的传奇生命。再上一次落泪呢?完完全全不记得了,我不是一个那么容易落泪的人,尤其是初中以后。而今天,我竟然又一次落泪――为了中国篮球的战神,刘玉栋。
这档CBA十年的纪念节目,我是无意中看到的,鉴于当时坐在台上接受采访的是我一向敬佩的刘师长,我就看了一眼――平时我对于CBA几乎没有什么关注,因为现在能看到NBA的途径越来越多,何必在低水平的CBA上浪费时间呢。
杨毅正在台上"声情并茂"地讲述刘师长篮球生涯中最――最什么来着,大概是最重要的转折点或者最难忘的事之类的。就是CBA职业联赛以来,八一队第一次失去总冠军的最后一场比赛。还剩七秒钟的时候,师长投中一个3分,将比分反超1分。师长说他觉得冠军几乎到手了。接下来,师长在底线防住了姚明的跳投(他说他控制住了姚明,我真的没有一丝印象了,按理说那个系列的比赛我都看过的),可是上海队的两名外援先后补篮终于命中。于是,上海队在八一的主场赢得了CBA总冠军。然后主持人问刘玉栋他当时想些什么,他面无表情地说他想走出赛场,休息,想着明年再来。镜头回放――在体育馆外的大雨中,一个女球迷拍打着八一队的大巴,一边哭一边大声地呼喊"刘玉栋是冠军,永远,永远······"
我当时正在吃着一碗方便面,忽然之间就觉得鼻子一酸,眼睛有些湿润,继而竟然真的落下泪来――我吃的是鲜虾面,没有辣椒的。我不知道是央视刻意煽情还是我竟然如此容易被煽情,总之我居然不争气地落下泪来,不由自主地。
刘师长南征北战十余年,他的征战史几乎可称为CBA的发展史。他身上究竟有多少处伤,我不知道,可能他自己也未必知道吧。我只知道,他几乎可以称为一个残疾人,几乎完全没有弹跳能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能倒下,再也站不起来。可是,他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站了起来,然后带领着八一队一次又一次地为了冠军而战。而且,就在不到一个月前,他还刚刚在十运会上率领八一队拿回第九个冠军。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支撑着他那样的身体,投篮,抢篮板,防守。难道仅仅是因为军人的使命感么?还是他那颗永不服输战斗到底的永远跳动的篮球之心?台上,刘师长仍然是那么一脸木讷的表情,但却有种让人不得不佩服的神气。
中国篮球的落后尤其是防守的落后,中国年轻篮球运动员的不长进,万千球迷一次又一次的满怀希望目送他们出征又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地迎接他们回来。曾经,这些让我对中国的篮球怀揣着那样复杂的感情。然而,这一切,今天都不用再提了。师长退役了,希望他今后不要再回来了,也请那些官老爷们再也不要让他再回来了。
只是,再一次,我又怀揣着希望送中国的篮球上路。因为它又一次给我带来感动,虽然这一次仅仅是师长一个人带来的。师长精神不灭,我们就永远都有希望。
2005 11 12 晨于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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