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挺穷的,他曾经写道,每天早饭午饭晚饭都是三明治。不过LBJ也提到,他学习成绩很不错。
1984年12月我出生在希考克里街的一栋房子里。这栋房子主要由我外祖母打理,她为人极好,给了我们很多照顾。可是在我三岁那年的圣诞节清晨,外祖母突发严重心脏病去世,终年四十二岁。母亲一直没有说,直到我打开所有的圣诞礼物后才将噩耗告诉我,她就是这样的人。我的礼物中有一个小小的塑料篮筐。
我家的房子很大,属于典型的维多利亚风格,前面进来有一个门廊,一个前厅,楼下是体面的客厅,电视房,厨房和储藏室,楼上是四间卧室,我母亲娘家世居于此。楼下还曾经养着马和一只叫卡特里娜的山羊,楼前则种着黑莓树、梨树和葡萄树。外祖母去世后,这栋房子越来越难打理,为了生计,母亲什么活都干过,包括在一家叫儿童宫的玩具商店做小时工。屋子年久失修,水管和电路都老化了,重修老房子需要钱,可是我们没有。后来,政府干预进来,几次贴出驱逐通告,最终宣告因存在安全隐患,房子不能再使用,就这样,我们的屋子被夷为平地。
于是我和母亲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活,我当然有充分的理由抱怨,一个孩子这么小就被迫背井离乡,日子根本没法过。在我五岁到八岁的那几年间,我们搬了12次家。可是抱怨无济于事,我母亲已经感到很对不起我了,我再怨天怨地只会给她带来更大的压力。再说我也不是一个总喜欢抱怨的人。因此每当要搬家时,我只是拿起装着我所有家当的小背包,像往常那样对自己说一声:“该走了。”
这样的生活状态会带来什么恶果吗?毫无疑问。这样的生活会有危险吗?肯定会有。可真正的危险并不在于我们居住的地方警报不断,枪战连连,而是和许多美国黑人孩子一样,在生活的艰难和困顿中,我越来越失落。小学四年级时,一学年我缺课将近一百天,因为去学校要穿越整个市镇,我们家经常出不起路费送我去上学。这样的生活让人失去了信任感,让人感觉自己在意的东西、交往的朋友终有一天将会失去,因为你知道,你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随时都要远行,随时都要背起行囊,因为“该走了”。
对我来说,最难的事莫过于去新的学校,结交新的朋友,然后与他们慢慢相处融洽,此时却又要离开,去另一所学校,结交另一帮朋友,而后再次离开。如此这般,周而复始。
可是与此同时,我意识到,无论去哪儿,我必须对自己负责。不管我喜不喜欢,我妈妈就是这么对我的。有时候我上床睡觉时都不知道第二天早晨还能不能见着她。好几次晚上我根本就见不到她。我开始害怕,怕有一天早晨醒来时,她永远都不在了。
我一天天长大,心中真正盼望的只是每天醒来时妈妈还活着,还在我身边。我已经没有父亲,我不想失去双亲。我所能做的只是期盼,祈祷妈妈平安,因为我知道妈妈对我是全心全意的好。通常她都会回家,在感恩节那天像所有人那样在桌上摆好吃的,每次圣诞节我写在纸条上想要的东西总能在树下找到。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也从来不问。尽管生活艰难,让人心中恐惧,可是生活让我更爱我的母亲。不管她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我都知道,在她的生命中,没有人比我更重要。旁人不会明白,这种感情对于一个连基本的生活必需品都没有的贫穷少年意义有多重大,不会明白这给予他多大的安全感,让他信念不倒,一定要做个真正的男子汉,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渡过难关。我能够应付这一切,我能够生存。
然而我们的境况实在糟糕,九岁那年,有一天妈妈让我坐下,告诉我说我得暂时住到一家姓沃克的人家去,等到她的境况有所改善再接我回家。我知道她也不愿意这样,可是她实在走投无路,这么做对我对她都好。一开始我觉得这样的日子根本无法想象,我从来没见过父亲,现在又要失去母亲,哪怕只是暂时的,都让我不寒而栗。可妈妈答应尽量抽空来看我,她说只要一找到能让我俩稳定下来的生活,我们就能重新团聚了。
【 在 Gooooo (向来痴~从此醉) 的大作中提到: 】
: 能有多穷,上顿没下顿?怎么像解放前控诉地主老财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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