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留侯
籃球是不斷在演進的，尤其是NBA，身為全球籃壇的表率，總是能率先帶起全球籃
球革命的風潮，對我們這一群看過80年代、經歷90年代，直到邁入21世紀的老頭子
來說，看著NBA從揖讓而升式的優雅，到強調暴力衝撞的防守，再來到講求全方位
球技的風格，感受總是特別多。

NBA進步了嗎？這個問題見仁見智；NBA比以前好看了嗎？這個問題當然也是各說各
話；但對我來說，籃球，很簡單，就是比投籃；誰投進的多，誰就是贏家，因此，
對於90年代底特律活塞隊「壞孩子」帶動，Pat Riley在紐約尼克時發揚光大的堅
壁清野防守戰，曾被我棄之如敝屣，然而，人各有志，只是每次回想起80年代那群
能飛善舞又各有絕招的小前鋒，與現在一比較，就會發思古之憂情，獨愴然而淚下
。

是的，就是小前鋒，這個在當今NBA可以說是最不被重視、也最缺乏人才的位置，
在20年前，曾經是整個NBA最精華的地段，牛鬼蛇神一堆；你有倚天劍，我有屠龍
刀，你會降龍十八掌，我就來個凌波微步，像極了武俠小說裡的各門各派，武功高
低或有不同，但每次對決，絕對是賞心悅目，不沾染一點紅的。

波士頓塞爾提克的那隻「大鳥」，就不用提了。Larry Bird可以說是整個80年代小
前鋒的代表人物，跳不高，跑不快，一臉衰樣，但就是準，再配合他那6呎9吋的身
高，以及高舉過頭、獨特的出手方式，一場球砍個3、40分是家常便飯，這沒有訣
竅，苦練而已。

一個不夠嗎？我們還可以舉出更多的例子。Dominique Wilkins如何？NBA史上最經
典的季後賽戲碼之一，就是由Wilkins與Bird共同編織，那場比賽的第四節，正是
80年代小前鋒風起雲湧的最佳寫照；另外，我雖然不喜歡「壞孩子」，但曾經先後
效力於活塞隊的Mark Aguirre以及Adrian Dantley，也都是各懷絕技的80年代小前
鋒，你可以不喜歡看「壞孩子」的比賽，卻不能忽略Aguirre與Dantley兩人的功力
；而整個80年代都在丹佛金塊隊打拚的Alex English、西雅圖三劍客之一的「X人
」Xavier McDaniel、紐約尼克隊殺人不眨眼的Bernard King，即使擺到21世紀，
都可以稱得上是全明星級的小前鋒。

當然，我們更不能忘記洛杉磯湖人隊的大鬍子James Worthy，他那火把燒天式的灌
籃；金州勇士隊擁有上帝左手的Chris Mullin，甚至連出道早期的Dr.J，也都曾經
是小前鋒的佼佼者。

與21世紀的NBA相比，我們甚至可以這樣說，80年代是小前鋒的時代。

只是曾幾何時，這個位置最重要的任務，已經成了吳宇森式崇尚暴力美學的第一道
板斧；卡位，找小前鋒；擋人，找小前鋒；防守，找小前鋒；殺人不眨眼，還是找
小前鋒；曾經飛天遁地、為了進攻籃框大殺四方的小前鋒，在短短20年間，已經成
為NBA的墳場。

當然，現在的NBA，還是有許多具有「不錯」得分能力的小前鋒，但是請記得，只
是「不錯」，比起80年代那一批震古鑠金的好手，相距已經不可以道里計。

我不是歐陽修，言必稱古，但事實證明，隨著全能風潮的崛起，原本以得分為主的
小前鋒們，已經成為樣樣通，卻樣樣不精的代名詞。

下一次，我們再往前推10年，看看90年代小前鋒長得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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