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得真好啊……
【 在 kingbor 的大作中提到: 】
: 在看到前面回忆去世同学的帖子前刚给一个初中同学Z打过电话,他正跟孩子看电影,没多聊。给他打电话是因为又回想起另外一个初中同学L,已去世十五六年了。年前陪孩子在外面玩的时候,看着满眼的枯草蓝天,一下仿佛又回到了初中的时候。就想给人打个电话瞎掰扯掰扯,却发现没有这样一个可以随时扯淡的人,如果这个L同学不去世的话,跟他倒是可以。
: 跟这个L同学是初中第一天报名的时候认识的,跟他是一排前后挨着,一边慢慢排队一边聊天,所以从初中第一天就是很好的朋友了。初一一年完全就是跟他瞎玩,入校时的名次记不清了,一学期下来似乎是到了五十多人里的二三十名。那时的坏学生一般是泡游戏厅、台球厅和带颜色的录像厅。我是非典型的,没有零花钱,去不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觉得自己不是坏学生,不应该去那些地方。这同学倒是这三者都去,不过主要是游戏厅。带我去看过一次录像厅,放像的这人看都是小孩,于是便放了个香港警匪片,其实我们是想看个颜色片的,但又不好意思说要看这个,所以花了两块钱却悻悻而出。这是仅有的一次去这种场所,想干坏事而不可得。结果倒霉催的,出来的时候被家人发现了。只是当时没喊我,到了晚上才拐弯抹角地跟我说别去些坏地方,学坏了。几年后说起这事才明白告诉我抓到现行了。游戏厅去了一次,感觉那个氛围很不舒服,仅此而已。可笑十多年后,当地报纸在写我的一篇小文里说我沉迷游戏厅,这显然是把那个时代的模型套在我身上。不过这同学确实沉迷游戏的,当时是三国志和拳皇。我也是后来他爸爸晚上九点多了去找我,问我知不知道他在哪个游戏厅才知道他居然着迷成这样。可是我确实对那些游戏厅的状况一点都不了解。尽管如此,我应该在他爸眼里是带坏他家孩子的,本来我俩同桌的,后来被调开。对了,他爸是那学校的老师,所以调个座位实在小事一桩,似乎是跟班长调到了一起。
: 浑浑噩噩一年过去了,看着可怜的名次,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克制自己,好好学习,何况觉得那不是自己。对了,还有个事刺激着,瞎胡混的日子里虽然自认跟那些正经坏学生不一样,但是他们把我归到了那个堆。关键在于坏学生之间不是和谐地在一块傻乐呵,而是充满倾轧的。我这种坏的不彻底,没拉帮结派,用当时的话形容是“内勾外联的渣子”,就成了被打击对象了。真是得不偿失,不过是放纵自己瞎玩,结果竟是这样。看着打架斗殴中被揍的一个小个子可怜地躺地上,过几天在同学面前得意忘形,这种状态实在太磕碜了。学好也没太大难度,初二期中考试的时候效果就出来了,上升了十来个名次,尤其历史,考了个最高分。这时那班长跟我说话了,说我历史如何之厉害。虽然沾沾自喜,却由此觉得这人真假!期末的时候考到了第二,下学期期中考到第一,后来就一直在前五里上下变动。当然我们那个班在整个年级不算好的,校荣誉的时候咱就只是坐下面给人鼓掌的份了。回到我和L,因为我成绩的变化,对他和他爸都产生了影响。对他的影响是他也认为自己学好,不再去打游戏了。他的突破口是数学和物理,他爸就是物理老师么。对他爸的影响是我去找他玩的时候不再对我拉脸了,另外座位又调成我俩同桌了。当时没怎么感觉,后来回忆他的同桌的时候,发现他总会跟班里各个学习不错的同桌,这显然是他爸对我们班主任的影响。他的成绩一般都是在十多名上徘徊。现在很多人认为有个好同桌很重要,从这个经历来看,过分注重微环境而缺乏内生动力的锻炼,其实并不好。他在高中阶段的成绩并不好,这或者是一个因素,他爸再不能精细监控调整他的状态了。Z同学其实一直不如他的,但是俩人高考成绩却差不多,一起去了当地的电大,后来升本的时候已经不如Z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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