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
水木缘初见之灵魂拷问
赵小兰接过司马良送的花,把它放在童车下的筐里,并没有说谢谢。
“说不删WX的是你,突然删WX玩失联的也是你。”赵小兰说,语气略带生硬。
绕着公园的草坪,赵小兰推着童车和司马良并排走着,司马良讲诉了他美漂的经历,异国工作的艰辛,感情的不如意,对她的思念,和创办洋葱网的初衷,这让赵小兰略感释怀。
“二十年,太久了。”赵小兰轻声说,这让司马良心头一痛。也许这个世界上没有太多人比他更懂得二十年的漫长了。他是一个坚毅的人,设定了目标,他可以付诸实践很多年。然而,“找到她”这个目标常常让他感到窒息:能不能找到她?她还是以前的她吗?她会不会已经把他忘记?他们还有可能吗?这些现实的问题常常动摇着他的目标,让他感到无助与迷茫,宛如在漆黑的雨夜落入无尽的大海,他有力气游,但路远远夜茫茫,他不知朝哪个方向游。很多年里,他是感情上的流浪汉,在日复一日地等待戈多,只是他连个一起打发时间的人都没有,他的戈多等待的更孤独更漫长。
“其实在水木刚关闭的那几年,如果我找朋友打听,应该能找到一些群联系到你。”司马良慢吞吞地说。”可我不知道那样是好还是坏。”
“这是一个好山好水好寂寞的地方,尤其是我刚搬到美国的那几年,加班也没有国内多,我可以有大把时间在微信上和你联系,如果想,甚至偷偷回趟国和你见面都可以,但这样好吗?记得有一段时间,我们聊得很投机,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如果哪天收不到你的信息我就有魂不守舍的感觉。你我都是有家室的人,这种感觉能打破生活的沉闷令我期待令我兴奋,也让我有火车失速时的恐惧。那时我提出不见面,就是想给失速的列车减减速,至少在心理上安心些。”司马良接着说。
”搬到美国后约束更少了,我也更需要你的陪伴,但我担心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也不敢想象我们的结局会怎么样。也许我们会继续享受偷来的愉悦和新奇,并懦弱地维系着双方的婚姻关系,必要时,还要讽刺性地秀出恩爱,这样的你我是我们期待的你我吗?我猜两个人都会疯掉吧。我们也许会为所谓的真爱而离婚,然而即使在一起了,却饱受众人非议,甚至孩子也会被人评头论足。即使得到了,却伤害了那么多人,一辈子也会不安,这样的爱情是我们追求的吗?这样的婚姻会幸福吗?”司马良讲述着过去的思虑,情绪也提升了一些。
“你看,我给你送了向日葵花,如果今天你感情美满,我希望这束花不会让你家庭不睦。”司马良解释说。
显然,赵小兰是认同司马良的想法的。她本不喜欢向日葵花,现在她却忍不住捧到手上欣赏起来,黄灿灿花瓣在日光的照射下显得华贵、大气,她从没想过向日葵花居然如此美丽,此时此刻,它比玫瑰花更能传达爱情。
”如果我现在美满幸福,你真的会就此离开吗?”赵小兰问。
“我可不会像金岳霖一样去跟你做邻居膈应你,可能你去世几年后,我会像他一样在某一天开个聚会,告诉大家那天是你的生日。”司马良貌似认真地说。
“我可是有不少人追的,你就不怕我被别人追走了?”解开了心结,赵小兰开始打趣了。
“祝英台结婚是她爸爸逼她的,如果你爸爸没逼你,你和别人结哪门子婚啊?”他们的谈话恢复了往日的节奏。
“就是二十年太长了。”赵小兰说,一丝遗憾,一丝伤感。
”小兰,我们的等待是值得的。你看我们挺着腰板走在路上,不会受到别人的指指点点,而会收到大家的祝福,不好吗?”司马良安慰着。
南加州中午的日光强烈而明亮,照得两个人心里亮堂堂的,照得两个人的身影高大修长,赵小兰不禁挺了挺腰板,脑袋刚好撞到司马良的肩膀。她不好意思地抬头看看他,他也正用温存的目光注视着她。两个人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赵小兰忍不住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颈,等待二十年的肩膀格外厚实,酝酿二十年的偎依格外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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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 innisfreer 的大作中提到: 】
: 你要不先写一篇我看看
: 了解一下你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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