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题:[原创] 沁园春·北京
沁园春·北京
朱兴雄
华北燕山,
永定潮白,
蓟北幽州。
紫禁长城内,
颐和御苑;
天安门耀,
光照环球。
北海琼华,
天坛永乐,
大美香山文脉优!
中华兴,
鸟巢赢双奥,
美日俄欧!
湖光塔影学楼,
北大论说思想自由。
水木清华美,
荷塘月色;
百十高校,
际会名流。
法治公平,
张扬个性,
亿众开颜欢乐眸?
机均等,
竞争活力劲,
喜上心头?
发自「今日水木 on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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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smthstar FROM 117.136.0.*
FROM 120.244.162.*
关于词律的一些说明,摘自寄给作者的信件。
在旧体诗中,五言句一般前两字为一组,后三字节奏自由安排,例如:
江汉曾为客 (2+1+2),相逢每醉还 (2+1+2)。
浮云一别后 (2+2+1),流水十年间 (2+2+1)。
欢笑情如旧 (2+1+2),萧疏鬓已斑 (2+1+2)。
何因不归去 (2+1+2),淮上有秋山 (2+1+2)。
(唐·韦应物《淮上喜会梁州故人》)
与词中后述称呼类比,诗中五言句以“上二下三”为主。突破节奏的诗句较少,后者如韩愈《荐士》:
……后来相继生,亦各臻阃奥。有穷者孟郊,受材实雄骜。……
“亦各臻阃奥”在文言文中默认读为“亦/各臻阃奥”,为了适应诗的节奏,可以微调为“亦各/臻阃奥”。而“有/穷者孟郊”无论如何也难以调整为上二下三,这是文学史课本中常举的一个例子。但韩愈毕竟是高手,全诗通读下来,这一句还是很自然的。
词中大量存在“上一下三”、“上一下四”的例子,偶尔还有“上一下五”,在大多数实例中,它们不能与普通的四、五、六字句混淆。词本来是可以唱的,凡一字单提而着重唱出者称为领字,领字是长短句音乐属性的一大魅力所在。多数领字最宜用去声,偶尔用上声;也有少数地方最宜用平、上、入声的,对填词下过较大工夫的作者,往往能牢记在心。
以下为领字几例:
上一下三:过沙溪急,霜溪冷,月溪明。……但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宋·苏轼《行香子·过七里濑》)
上一下四及一字领七字(“上一下七”的说法相对少见,因为七字句内部的节奏划分难以忽略),以下为辛弃疾《沁园春·灵山斋庵赋时筑偃湖未成》与大作的对比:
正惊湍直下……似谢家子弟 紫禁长城内……水木清华美
在龙蛇影外……问偃湖何日 鸟巢赢双奥……竞争活力劲
看爽气朝来三数峰 北大论说思想自由
辛词中,“正”、“问”是去声领字;“看”古人平去两读,此处为去声领字;“似”、“在”古人上去两读,一般默认读上声,但两宋语音处于中古到近古的变化期,在许多作品中,两字的实际功能可能与去声相近。
以下是领字最宜者并非去声的几例:
清江东注,画舸西流,指长安日下。(周邦彦《渡江云》)此例中,“指”处之领字以上声为最善,其次为去声。
疑净洗铅华,无限佳丽。(周邦彦《花犯·梅花》)“疑”为典型的平声领字。
岑寂。高柳晚蝉,说西风消息。(姜夔《惜红衣》)“说”为入声领字。
以下为可能存在后人误认的一例:
重访问竹西,珠泪盈把。(姜夔《探春慢》)《钦定词谱》标领字“重”为平声。古人以重叠之重为平声(相当于今音chóng),以再度之重为去声(相当于今音zhòng),《钦定词谱》的标记,说明至迟到清初,“重”字的音义分布已向今天靠拢。
以下是“上一下某”可混用的三个特例:
〔第一组〕
争知我,倚栏杆处,正恁凝愁。(柳永《八声甘州》)
纱窗外,斜风细雨,一阵轻寒。(辛弃疾《八声甘州》)
此例中,“争知我”、“倚栏杆处”是独立的两句,不视为上三下四;“倚/栏杆处”的“倚”可能不是领字,观苏轼填“不/应回首”可知。一般认为《八声甘州》此句以上一下三为善,但像辛弃疾的名作那样填,也是允许的。
〔第二组〕
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柳永《望海潮》)
正絮翻蝶舞,芳思 (sì) 交加。……但倚楼极目,时见栖鸦。(秦观《望海潮·洛阳怀古》)
《望海潮》中上述五字句,像秦观那样以“正”、“但”作领字,填为上一下四的作品有很多。由于柳永深通音乐,一般认为上述两体并行。
〔第三组〕
一叶凌波缥缈,过三十六离宫,遣游人回首。(姜夔《角招》)
梦绕扬州东阁。风流旧日何郎,想依然林壑。(赵以夫《角招》)
十里寒香何在,剩千万树梅魂,伴铜仙铅泪。(清·蒋春霖《角招》)
赵以夫词多押“阁”韵。注意“过”作经过解,旧读平声guō,今唯姓氏仍读guō。“过”是领字,而“风”不是领字。姜词“过三十六离宫”、蒋词“剩千万树梅魂”,是不多见的上一下五文例。蒋春霖认为姜夔词中的“过”读去声,与苏轼句“过沙溪急”相同。
除“上一下某”外,词中还有其它一些特殊的节奏划分,如“上三下三”、“上三下四”、“上三下五”等。仍以柳永《八声甘州》为例,“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是先“上三下四”、后“上三下五”,如果随便填会大失效果。“上三下三”如《青玉案》开头,以贺铸词为例:“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但目送、芳尘去”是一句,而如《满江红》过片处“靖康耻,犹未雪”云云则是两句,高手多能把握其中的微妙区别。
【 在 smthstar 的大作中提到: 】
: 沁园春·北京
: 朱兴雄
: 华北燕山,
: 永定潮白,
: 蓟北幽州。
: 紫禁长城内,
: 颐和御苑;
: 天安门耀,
: 光照环球。
: 北海琼华,
: 天坛永乐,
: 大美香山文脉优!
: 中华兴,
: 鸟巢赢双奥,
: 美日俄欧!
: 湖光塔影学楼,
: 北大论说思想自由。
: 水木清华美,
: 荷塘月色;
: 百十高校,
: 际会名流。
: 法治公平,
: 张扬个性,
: 亿众开颜欢乐眸?
: 机均等,
: 竞争活力劲,
: 喜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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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123.117.123.*
博学
【 在 anselrill 的大作中提到: 】
: 关于词律的一些说明,摘自寄给作者的信件。
:
: 在旧体诗中,五言句一般前两字为一组,后三字节奏自由安排,例如:
: 江汉曾为客 (2+1+2),相逢每醉还 (2+1+2)。
: 浮云一别后 (2+2+1),流水十年间 (2+2+1)。
: 欢笑情如旧 (2+1+2),萧疏鬓已斑 (2+1+2)。
: 何因不归去 (2+1+2),淮上有秋山 (2+1+2)。
: (唐·韦应物《淮上喜会梁州故人》)
: 与词中后述称呼类比,诗中五言句以“上二下三”为主。突破节奏的诗句较少,后者如韩愈《荐士》:
: ……后来相继生,亦各臻阃奥。有穷者孟郊,受材实雄骜。……
: “亦各臻阃奥”在文言文中默认读为“亦/各臻阃奥”,为了适应诗的节奏,可以微调为“亦各/臻阃奥”。而“有/穷者孟郊”无论如何也难以调整为上二下三,这是文学史课本中常举的一个例子。但韩愈毕竟是高手,全诗通读下来,这一句还是很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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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词中大量存在“上一下三”、“上一下四”的例子,偶尔还有“上一下五”,在大多数实例中,它们不能与普通的四、五、六字句混淆。词本来是可以唱的,凡一字单提而着重唱出者称为领字,领字是长短句音乐属性的一大魅力所在。多数领字最宜用去声,偶尔用上声;也有少数地方最宜用平、上、入声的,对填词下过较大工夫的作者,往往能牢记在心。
: 以下为领字几例:
: 上一下三:过沙溪急,霜溪冷,月溪明。……但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宋·苏轼《行香子·过七里濑》)
: 上一下四及一字领七字(“上一下七”的说法相对少见,因为七字句内部的节奏划分难以忽略),以下为辛弃疾《沁园春·灵山斋庵赋时筑偃湖未成》与大作的对比:
: 正惊湍直下……似谢家子弟 紫禁长城内……水木清华美
: 在龙蛇影外……问偃湖何日 鸟巢赢双奥……竞争活力劲
: 看爽气朝来三数峰 北大论说思想自由
: 辛词中,“正”、“问”是去声领字;“看”古人平去两读,此处为去声领字;“似”、“在”古人上去两读,一般默认读上声,但两宋语音处于中古到近古的变化期,在许多作品中,两字的实际功能可能与去声相近。
: 以下是领字最宜者并非去声的几例:
: 清江东注,画舸西流,指长安日下。(周邦彦《渡江云》)此例中,“指”处之领字以上声为最善,其次为去声。
: 疑净洗铅华,无限佳丽。(周邦彦《花犯·梅花》)“疑”为典型的平声领字。
: 岑寂。高柳晚蝉,说西风消息。(姜夔《惜红衣》)“说”为入声领字。
: 以下为可能存在后人误认的一例:
: 重访问竹西,珠泪盈把。(姜夔《探春慢》)《钦定词谱》标领字“重”为平声。古人以重叠之重为平声(相当于今音chóng),以再度之重为去声(相当于今音zhòng),《钦定词谱》的标记,说明至迟到清初,“重”字的音义分布已向今天靠拢。
: 以下是“上一下某”可混用的三个特例:
: 〔第一组〕
: 争知我,倚栏杆处,正恁凝愁。(柳永《八声甘州》)
: 纱窗外,斜风细雨,一阵轻寒。(辛弃疾《八声甘州》)
: 此例中,“争知我”、“倚栏杆处”是独立的两句,不视为上三下四;“倚/栏杆处”的“倚”可能不是领字,观苏轼填“不/应回首”可知。一般认为《八声甘州》此句以上一下三为善,但像辛弃疾的名作那样填,也是允许的。
: 〔第二组〕
: 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柳永《望海潮》)
: 正絮翻蝶舞,芳思 (sì) 交加。……但倚楼极目,时见栖鸦。(秦观《望海潮·洛阳怀古》)
: 《望海潮》中上述五字句,像秦观那样以“正”、“但”作领字,填为上一下四的作品有很多。由于柳永深通音乐,一般认为上述两体并行。
: 〔第三组〕
: 一叶凌波缥缈,过三十六离宫,遣游人回首。(姜夔《角招》)
: 梦绕扬州东阁。风流旧日何郎,想依然林壑。(赵以夫《角招》)
: 十里寒香何在,剩千万树梅魂,伴铜仙铅泪。(清·蒋春霖《角招》)
: 赵以夫词多押“阁”韵。注意“过”作经过解,旧读平声guō,今唯姓氏仍读guō。“过”是领字,而“风”不是领字。姜词“过三十六离宫”、蒋词“剩千万树梅魂”,是不多见的上一下五文例。蒋春霖认为姜夔词中的“过”读去声,与苏轼句“过沙溪急”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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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上一下某”外,词中还有其它一些特殊的节奏划分,如“上三下三”、“上三下四”、“上三下五”等。仍以柳永《八声甘州》为例,“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是先“上三下四”、后“上三下五”,如果随便填会大失效果。“上三下三”如《青玉案》开头,以贺铸词为例:“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但目送、芳尘去”是一句,而如《满江红》过片处“靖康耻,犹未雪”云云则是两句,高手多能把握其中的微妙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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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223.104.3.*
不清楚你们的恩怨。我只是证明了一个曾几乎失明又死里逃生的病人,七年几乎没有摸过实体书,仍然可以依靠早年的知识积累,写出这些东西。
【 在 leeli 的大作中提到: 】
: 普信男,你心里没点数的嘛?
: 版主给你贴这篇文
: 是在告诉你,你写的玩意,节奏格律狗屁不通!
: 【 在 smthstar 的大作中提到: 】
: : 博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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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123.117.123.*
难得,不易,敬佩。
简单来说,诗词的格律平仄比内容重要,而且重要得多。
再说多点,漫长的古代历史中,诗词从来都不是文人是否有才华的标准。文人才华的第一标准在整个中华文明的历史长河里是主要以写文章的水平来衡量的。文人的顶级成就是著书立说。
诗词对正经的士人官僚,主要就是豪门世家或是科举进士出身的人,是生活的点缀,是表达观点的手段,是展示才华的平台,是社交的必备技能。但是对仕途无望的那部分人,很大程度上是扬名的工具,社交的利器,当然可以名动天下,青史留名,但是却不见的被主流儒家价值观认可。
现代人读诗爱诗已经脱离了功利的范畴,是因其不但是一些朝代鼎盛时期的中国文化代表,而且兼具美感和文采。脱离了这个美感就没人读了。这种美感就是从格律中来的。
喝多了,说的不对,请看官多批评指正。趁着半醉不醉举个例子,得罪了,填词一首普信男:
普信男,情商都很浅。小事往往争高下,大话连篇感动天。人却不坏蛋。
【 在 anselrill 的大作中提到: 】
: 不清楚你们的恩怨。我只是证明了一个曾几乎失明又死里逃生的病人,七年几乎没有摸过实体书,仍然可以依靠早年的知识积累,写出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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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154.94.7.*
一定是中文系或文学院的大佬
【 在 anselrill 的大作中提到: 】
: 关于词律的一些说明,摘自寄给作者的信件。
: 在旧体诗中,五言句一般前两字为一组,后三字节奏自由安排,例如:
: 江汉曾为客 (2+1+2),相逢每醉还 (2+1+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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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159.226.1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