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降维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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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长安后休息一两天，春节假期结束了。
我正在思考以何种方式去和大顾总谈，大顾总的电话打过来了。这是骂座后双方第一次通话。
当时是晚上八九点。大顾总开门见山地说：“燕十八，你明天下午来一下蒿城。我明天上午见一个领导，下午还有时间。”
如果不夹杂情绪的看待，大顾总这段话没问题。但是人在局中，很难冷静，我感觉大顾总这段话太霸道，一股命令口吻。
于是火气又上来了，说：“太仓促了，我明天时间安排不开。”
大顾总继续说：“那我明天去长安吧。咱们深度沟通一下，有些话不当面说也说不清。”
挂了电话，老婆对我说：“大顾总毕竟是老板，你去蒿城吧。今晚长安到蒿城正好还有一趟火车。”
我也冷静下来，给大顾总回拨电话，连拨了三次都被挂断。
我说：“不接电话，没法确认他是否同意我去蒿城。我不去！”
老婆说：“你去了蒿城，难道大顾总能不见你？不要呕气了，我现在就给你定票。”
我从小性格里就藏着一股同归于尽的劲儿。意气上头，宁愿自伤一千也要伤敌八百。
而我的老婆性格和我互补，人生多次关键节点都是她化解了我的戾气。她是我的幸运星，感谢你，老婆。
次日早上从蒿城站出来，零下二十多度，一股凉空气从鼻腔刺激到肺。
北国，北国，这次我来，心境不一样了。
我在宾馆反复斟酌报告的细节。下午三四点钟，大顾总派司机来接我。
到了大顾总办公室，双方互相一个职场标准微笑，谁也没提假期间的事。直接开始谈，没几句就切入正题。
我信心满满拿出报告递给大顾总，脱稿演讲起来。或激昂，或冷静，或尖锐。
这篇报告确实严密，大顾总对于四部分几乎没法反驳。
我心里不禁得意。
大顾总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说：“十八，你说的这些从运咚咚的角度看，没问题。”
“但是现在集团是要以上市为目标，所有的子公司、所有的人，都为这个目标服务或让路。”大顾总坚定地说。
“上市咨询机构智明书院，已经来集团考察过几次，你是知道的。关于各子公司银股集中，统一管理，这是智明书院给集团制定的确定方案。”
大顾总从更高维度直接否定了我的立论依据，我那篇逻辑缜密的报告瞬间成了废纸几张。
运咚咚的走向已经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怎么办？接下来几天我陷入了深深的焦虑和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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