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1999年出生,当时23岁,刚刚大专毕业。她也是阳高县本地人,和妈妈住在县城的
平房里。朱斐的相亲资料,也是妈妈递过去的——她年纪小,没想着找对象。这之前,
她在太原读书,在山东威海实习过一年,又到太原工作了一阵。2022年底,疫情严重,
妈妈让她辞工,回了家。2024年1月,阳高刚下过雪,气温接近零下20度。来自内蒙古的
北风吹过来,带来雪与冰。在朱家院门口,我见到了朱斐的妈妈。她今年62岁,长头发
,白发一缕缕。她说,自从「出事」之后,女儿受了刺激,精神不稳定,所以她没办法
邀请我进门。我们裹着袄子,站在院子里,在呼出的白汽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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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阳高县
她告诉我,朱斐3岁时,她和前夫离婚,3个儿子归丈夫,女儿归了她,跟她姓。她管得
严,女儿从来没谈过恋爱。「我经常教育孩子,咱们到什么年龄,办什么事。咱们是学
生,不搞对象」,「她胆子小,怕得不行,就怕遇上渣男」。
等到朱斐大专毕业,她想法变了——她过了60岁,身体越来越不好,有萎缩性胃炎,睡
眠也糟。她想赶紧「给孩子安排个合适家庭」,万一自己哪天有什么闪失,女儿结了婚
,她也安心。
2023年1月31日,席阳和朱斐,还有两位母亲,四个人在婚介所见面了。这就是相亲。
在阳高县,婚介所依然是一种挺有市场的婚配方式。除了线下门店,婚介们(通常是女
性)也会在抖音、快手开号。介绍席阳和朱斐认识的婚介孙桃花,在快手就有近万个粉
丝。她经常在晚上开直播,找对象的男女可以在她的直播间连麦。这也是她们招揽顾客
、增加知名度的一种方式。通过婚介所找对象,对这些没有门路和关系的家庭来说,是
一个省心的选择——婚介有一套完备的流程,会在男女相亲的全程提供服务:找对象的
男女,交几十元报名费,把资料交到婚介所,婚介就会推荐相亲对象;两人第一次见面
,婚介提供场地、茶水;见面后,婚介询问彼此的意见,推进进程;如果男女谈得来,
她们就会催促订婚。现在的彩礼重,一旦涉及到钱,为了避免纠纷,婚介还会提供合同
,让双方签字。
男多女少依然是一个普遍现象。婚介孙桃花发布的视频可见,征婚的男嘉宾排号排到了
590多位,而女嘉宾是200多位。
男女订了婚,婚介才收中介费。席阳和朱斐订婚后,双方都付给了媒人孙桃花1000多元
。
【 在 MianHou 的大作中提到: 】
: 凤凰网发布的长微博里删减了很多重要信息,比如:
: “她(女方母亲)觉得真正骗婚的是席阳一家。最初相亲时,席阳资料填的是大专,后来她才知道,席阳是中专毕业。她说,如果知道他是中专学历,他根本连女儿的面都见不到。”
: “我在阳高时,也曾听到faguan打电话给她(男方母亲),让她必须删贴,否则她会受到处罚。她立马答应对方,但是转头就说,没事,传播效果已经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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