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成都,吃到传统老川菜的机会也不多了。我记得90年代初期的时候,家里有一本川菜老菜谱,里面什么荔枝味型、怪味味型、鱼香味型,是常客,反倒麻辣的不多。
从90年代中开始,市面上一下子出来了很多新菜,以重庆和川南的江湖菜为代表,讲究猛火猛料重口味。大家一吃,不得了,还真是好吃,比如毛血旺、水煮鱼、泉水鸡泉水兔等等。从此口味被彻底征服,所谓的传统老川菜也就成了玻璃罩子里面的塑料花,看看可以,没人想动了。
我从来不觉得有必要为川菜做什么“正名”。明明就是麻辣征服了全国人民的味蕾,你偏要说什么“一菜一格,百菜百味”才是川菜;明明大家就是爱吃火锅馋嘴蛙,你偏偏要争辩开水白菜才高级。没意思。
但传统老川菜,倒也有可取之处。说实话不在于有多好吃,而在于他处理食材和味型的复杂性。好吃的东西我们吃多了,有时候也是要讲讲理论,探究探究更丰富的层次。
所以这次回成都,专门去吃了这家老川菜包席馆子。一顿吃下来,确实有几道菜挺有意思,比如雪花鸡淖,荔枝鱼,做成麻辣牛肉干状的猪肝,还有浸在野菜羹里面、吃口像“糍毛团”的狮子头...当然,“老”的代价是兴奋感不太够,总觉得温温吞吞,不能酣畅淋漓;而和高级的西菜fine dining比,在复杂性、创新性和呈现水平上,又还有很大差距。唯一已经抹平差距的是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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