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兴八首有“云移雉尾开宫扇,日绕龙鳞识圣颜。”一句,个人特别喜欢。今天读《文献通考》,原来这句是讲开元年间特别的仪式变革“开元中萧嵩奏:每月朔望,皇帝受朝于宜政殿,先列仗卫及文武四品以下于庭。侍中奏外办, 上乃步自西序门出,升御座。朝罢入,自御座起,步入东序门,然后放仗。散臣以为宸仪肃穆,升降俯仰,众人不合得而见之,乃请备羽扇于殿两厢上,将出,所司承旨索扇,扇合,上坐定,乃去扇。 给事中奏无事,上将退,又索扇如初,今以为常。”
萧嵩的建议是用羽扇遮蔽皇帝在进出场时的移动过程,隐去皇帝身体在时空中的有限性,使得皇帝一出现就正坐于御座之上,增加戏剧性的效果,营造仪式的庄严氛围。对皇帝身体的可见性有意识的设计,反映了仪式设计者对于来自庭院的视线的重视,睽睽之众目的瞬时视觉体验成了仪式需要回应的问题。而回到秋兴八首,不仅完全展现这一仪式的戏剧化精髓,更渲染出一派神秘庄重非日常的场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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