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题:先秦师败将或无罪
先秦师败誅當誅者。胜负兵家常事,如事败不问青皂被深罪,谁愿效忠?宋呂本中《紫微雜說》说得好:
歷觀古人,為君帥師而覆敗虜者,未嘗以
為深罪而必使之死而後巳也,秦伯之用孟明之
類蓋可見矣。至漢武帝時李陵敗亡然後以為深
罪,而當世之人亦以為隤其家聲也,其後敗亡
者以為大戮皆起於此。蓋士大夫學術不明,知
識淺下,懷謟諛以事君而忘古人之大義也。夫
帥師而戰敗亡常事其事,有當誅者有不當誅者,
獨論其事之輕重、事之是非而察其用心何如而
要其歸焉可也。秦伯之用孟明之類是也,若以
一概論之以為可誅而不究夫用心何如,此秦漢
以下庸主之驕心,邪臣之諛悅終必有以敗夫國
家也。夫力屈而偽降,降有所為,或在久遠,
或在密邇,其效必見,安得與夫背主歸賊反害
其主而脫其死者一例戮殺哉?蜀黄權降魏,先
主以為孤負黄權,黄權不負孤也,猶得古人之
用心。
※:皇帝“驕心”无人性,不如天子公平有人性;大臣不能秉正匡君立社稷,不如先秦诸侯卖力。史公为李陵不平仅说了几句公道话,自己便倒了十八辈子大霉。所以汉以后一旦北方少数民族南下,很少不签不平等条件,将军多做多错,更何况江山姓什么与他无关,大家都没有积极性。太华于是一天不如一天,最后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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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chunzai FROM 117.143.137.*
FROM 117.143.137.*
那时候打仗是贵族的事儿吧,统帅也是贵族,出将入相嘛,战时是将军,平时是辅佐文官。大家彼此之间还都是亲戚,你儿子娶了我闺女,我儿子娶了你二姨……你处置谁啊?打仗打输了,不管是亖人还是割地,那都是上层的个人资产重组而已(那时候没有民族郭嘉的概念,土地,包括土地上的人,都是上层的私产。私相授受不叫事儿,上升不到民族啊郭嘉啊荣辱的层面。齐桓公当年因为走过了站,大手一挥直接把地给了燕国,这在后世谁敢这么干?)。先秦时期,官爵都是贵族圈子垄断的,只要熬年头,该是你的迟早是你的,不该你的你也得不到。这样,你追究啥?搞急眼了直接把你国君换了,反正大家都有相同的蓝血,再推一个国君也不是啥难事。
后世帝制,或者从商鞅变法之后,打丈不再只是贵族的游戏,而是逐渐有越来越多的下层人参与进来。国君以及后世的帝王也不待见贵族太强,也需要有下层人参与进来。军功是激励下层人上进的一大利器。别说什么“做多错多”,风险和机遇是并存的,你怎么不说打好了回来还加官进爵呢?从武将出身来说,大批的下层出身的也需要这个来求进阶。这时候如果再不追究打败的责任,那成了无本的买卖了。
【 在 chunzai 的大作中提到: 】
: 先秦师败誅當誅者。胜负兵家常事,如事败不问青皂被深罪,谁愿效忠?宋呂本中《紫微雜說》说得好:
: 歷觀古人,為君帥師而覆敗虜者,未嘗以
: 為深罪而必使之死而後巳也,秦伯之用孟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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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whx83 FROM 120.246.29.*
FROM 120.246.29.*
诸侯国上下是一体,老百姓是子民,不是奴隶制私产,可随时被杀,子民都可以挑行仁政的国家,为什么原儒这么重视仁,就这道理。苛政猛于虎就搬家。其实从天子到诸侯都是一体,一荣俱荣,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血缘关系,都有礼的约束,不象后秦那样,北虏强敌来犯,所有文武官员装病在家看形势,谁占上风就认谁,反正一样做官,江山姓什么与他们无关。
所以主观上忠心即可,允许有输赢,没有常胜将军。101也有败的时候,如果一枪干掉,肯定不利;如果输多胜少,就降职。但如果象国军那样拿回扣,本应严惩的罪犯却没有被枪弊,可见光头逃到宝岛的命运是注定的
【 在 whx83 的大作中提到: 】
: 那时候打仗是贵族的事儿吧,统帅也是贵族,出将入相嘛,战时是将军,平时是辅佐文官。大家彼此之间还都是亲戚,你儿子娶了我闺女,我儿子娶了你二姨……你处置谁啊?打仗打输了,不管是亖人还是割地,那都是上层的个人资产重组而已(那时候没有民族郭嘉的概念,土地,包括土地上的人,都是上层的私产。私相授受不叫事儿,上升不到民族啊郭嘉啊荣辱的层面。)。先秦时期,官爵都是贵族圈子垄断的,只要熬年头,该是你的迟早是你的,不该你的你也得不到。这样,你追究啥?搞急眼了直接把你国君换了,反正大家都有相同的蓝血,再推一个国君也不是啥难事。
: 后世帝制,或者从商鞅变法之后,打丈不再只是贵族的游戏,而是逐渐有越来越多的下层人参与进来。国君以及后世的帝王也不待见贵族太强,也需要有下层人参与进来。军功是激励下层人上进的一大利器。别说什么“做多错多”,风险和机遇是并存的,你怎么不说打好了回来还加官进爵呢?从武将出身来说,大批的下层出身的也需要这个来求进阶。这时候如果再不追究打败的责任,那成了无本的买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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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chunzai FROM 117.143.138.*
FROM 117.143.137.*
先秦时期的儒家还不成气候,甚至在战国那种大争之世更是靠边站的,他们重视有什么用?
那时候的平民就是和土地紧密绑定的,而土地就是贵族私产,私相授受、战败割地,在当时都是稀松平常。齐桓公和燕庄公散步走不过了站,一张嘴就把一大片土地给了燕国,没办法,爷们儿要脸儿。反过来,平民给谁交租子不是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是上到天子下到各级有封地的贵族圈子里的事。礼不下庶人,这种什么一体啊、一荣俱荣啊、你中有我啊,也不包括庶人。即便有个别庶人想跟他们一荣俱荣,人家还要问“你是谁啊?”“你算老几啊?”“你组织人打个漂亮的防御战,让我们老爷们脸面往哪儿搁?”
【 在 chunzai 的大作中提到: 】
: 诸侯国上下是一体,老百姓是子民,不是奴隶制私产,可随时杀掉他,子民都可以挑行仁政的国家,为什么原儒这么重视仁,就这道理。苛政猛于虎就搬家。其实从天子到诸侯都是一体,一荣俱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血缘关系,所以都有礼的约束,不能象秦以后那样专制
: 所以主观上忠心即可,允许有输赢,没有常胜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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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whx83 FROM 120.246.29.*
FROM 120.246.29.*
【 在 whx83 的大作中提到: 】
: 那时候打仗是贵族的事儿吧,统帅也是贵族,出将入相嘛,战时是将军,平时是辅佐文官。大家彼此之间还都是亲戚,你儿子娶了我闺女,我儿子娶了你二姨……你处置谁啊?打仗打输了,不管是亖人还是割地,那都是上层的个人资产重组而已(那时候没有民族郭嘉的概念,土地,包括土地上的人,都是上层的私产。私相授受不叫事儿,上升不到民族啊郭嘉啊荣辱的层面。齐桓公当年因为走过了站,大手一挥直接把地给了燕国,这在后世谁敢这么干?)。先秦时期,官爵都是贵族圈子垄断的,只要熬年头,该是你的迟早是你的,不该你的你也得不到。这样,你追究啥?搞急眼了直接把你国君换了,反正大家都有相同的蓝血,再推一个国君也不是啥难事。
: 后世帝制,或者从商鞅变法之后,打丈不再只是贵族的游戏,而是逐渐有越来越多的下层人参与进来。国君以及后世的帝王也不待见贵族太强,也需要有下层人参与进来。军功是激励下层人上进的一大利器。别说什么“做多错多”,风险和机遇是并存的,你怎么不说打好了回来还加官进爵呢?从武将出身来说,大批的下层出身的也需要这个来求进阶。这时候如果再不追究打败的责任,那成了无本的买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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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前两天看到篇文章,说秦的军功制度的天花板是不高的。 秦制20级,凭军功最多才到8级。再往上还是王亲贵族专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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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123.123.253.*
礼是周公定的,原儒在维持,孔子是最后一个集大成的原儒,一直梦着周公,直到获麟双脚跳,一切完蛋了!
【 在 whx83 的大作中提到: 】
: 先秦时期的儒家还不成气候,甚至在战国那种大争之世更是靠边站的,他们重视有什么用?
: 那时候的平民就是和土地紧密绑定的,而土地就是贵族私产,私相授受、战败割地,在当时都是稀松平常。齐桓公和燕庄公散步走不过了站,一张嘴就把一大片土地给了燕国,没办法,爷们儿要脸儿。反过来,平民给谁交租子不是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是上到天子下到各级有封地的贵族圈子里的事。礼不下庶人,这种什么一体啊、一荣俱荣啊、你中有我啊,也不包括庶人。即便有个别庶人想跟他们一荣俱荣,人家还要问“你是谁啊?”“你算老几啊?”“你组织人打个漂亮的防御战,让我们老爷们脸面往哪儿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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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117.143.137.*
周公定的,和它不下庶人,并不冲突啊。孔二爷在他的年代并不算太成功,这不就是很好的例证嘛。他年轻时为啥为了得到父族承认而挟母尸闹事儿啊(本质就是这样的)?还不是为了那张进入那个圈子的入场券?阳虎当年为了这个身份为难他,他俩较了一辈子的劲。
【 在 chunzai 的大作中提到: 】
: 礼是周公定的,原儒在维持,孔子是最后一个集大成的原儒,一直梦着周公,直到获麟双脚跳,一切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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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whx83 FROM 120.246.29.*
FROM 120.246.29.*
正是个礼奔乐坏的时代。周天子犯的错误是没有一支自己的军队,没有军权,靠诸侯勤,但诸侯都不愿勤了
【 在 whx83 的大作中提到: 】
: 周公定的,和它不下庶人,并不冲突啊。孔二爷在他的年代并不算太成功,这不就是很好的例证嘛。他年轻时为啥为了得到父族承认而挟母尸闹事儿啊(本质就是这样的)?还不是为了那张进入那个圈子的入场券?阳虎当年为了这个身份为难他,他俩较了一辈子的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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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117.143.1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