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敦造反,也是沿袭八王旧习。八王后期就是争夺正统,王敦身为晋武女婿,肯定瞧不上元帝这种疏属,装模作样立其为帝而已。
【 在 bhima (心烦意乱) 的大作中提到: 】
: 标 题: Re: 王导、谢安算什么水平的名相?
: 发信站: 水木社区 (Fri Mar 19 04:09:13 2021), 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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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永昌元年年初的王敦之变,影响甚巨。
: 王敦之变,导致了王氏家族权力空前膨胀。史称,王敦得志以后,更加骄横,四方贡献多入王敦府邸,地方大员都是王敦的私人,王敦以沈充和钱凤为智囊,以诸葛瑶、邓岳、周抚、李恒、谢雍为爪牙,司马睿真正成了孤家寡人了。相反的,东晋皇权则降到最低点。到了这一年的闰11月10日,毫无实权的司马睿,忧愤成疾,被王敦活活气死,终年47岁。临死前,司马睿留下遗诏,请求王导辅政。
: 除此之外,这场事变还在很多方面影响了东晋一朝的政治走向:
: 一是,奠定了整个东晋时代皇权不振、重臣掌握大权的基础。王敦以讨伐刘隗、刁协为名与皇帝直接发生冲突,并打赢了这场战争,这使得晋元帝颜面扫尽,让司马睿企图打压门阀政治、恢复皇权的努力,付之东流,也让司马氏皇家艰难树立起来的尊严荡然无存。这种皇权不振、门阀统治的情况成为了东晋一朝的特色,然而,“君子之泽,三世而斩”,各个家族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呈现出兴衰更迭的状况,门阀统治的最大弊病,不仅在于这些大族往往从自身的利益左右政治,还在于,各个家族之间拉帮结派,明争暗斗,在彼此实力消长的时候,极易引发出大的矛盾和冲突。
: 二是,丧失了北伐的大好时机、让偏安江东逐渐成为现实。我们还记得司马睿刚刚登基的时候,四方诸侯纷纷上表劝进的盛况,当时刘琨虽然失去了并州,但是,幽州的段氏、冀州的邵续、平州的慕容傀、甚至青州的曹嶷都表示归附,虽然这些人是出于各自不同的原因,但也说明了北方各统治区内老百姓的民心。然而,从318年司马睿登基以后,就与王氏家族开始了持续不断的明争暗斗。从民族大局来看,有一个强有力的权力中枢和高效率的官员体系,当然比一个政出多门、对高门作奸犯科熟视无睹的政治体制,对推进北伐事业有益得多。然而,身为宰相的王导,却忘记了刚过江东“新亭对泣”时的豪言壮语,根本不再关心北伐事业,致使北方的民心士气一点点地丧失。关于王导的历史功绩,历来争论很多,近代的一些史学大家似乎倾向于对王导做肯定性的评价,似乎没有王导,就没有了东晋的存在,甚至更是上升到了没有中华文化的地步。这的确很是离谱。我想说的是,王导的近似于“无为而治”的执政理念,在大动荡的时代,只能作为司马睿刚到江东时的权宜之计,彼时起到了一定的积极意义。但是,等司马睿在江东逐渐站稳脚跟以后,再施行这一政策,已经不再是为了维护皇权,而是为了维护以王氏家族为代表的大族的利益,且这种利益也是“得过且过”的利益。王导的所作所为,如果放到一个大一统的朝代,我们不仅不会将其作为名臣对待,甚至是会被理所当然地视为奸臣。也有人说,王导的苟安是审时度势之举,理由是当时北方胡人很强,南方又不稳定,没有北伐的条件。这其实是以果为因的说法,而没有详细地考察当时的具体情况。我们以太兴元年司马睿登基为基点一年一年地探究:在此之前,虽然司马睿没有组织北方行动,但是,司马睿和王氏兄弟在积极地采取一系列行动,稳定并扩大统治区:除掉华轶,吞并江州;讨平杜弢,收获湘州;剪除杜曾,全取荆州。到了318年司马睿登基称帝,可以说,形势一片大好:北方刘聪死亡,靳准叛乱,刘汉帝国瞬间灭亡。此时,北方势力中,只有石勒稍强,但是,也并非如几年以后那样强大——即使在数年之后,祖逖以一旅之众尚收复豫州大片土地,使石勒不敢兵窥河南。如果此时,司马睿、王导君臣上下齐心,尤其是王导舍小家,为大家,以身作则,以北伐为号召,并在北伐的旗帜下,树立起皇帝的权威,则不仅恢复故土有望,而且,内部矛盾(所谓的内部矛盾其实还是王氏兄弟一手造成的,在王敦之变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不论是南人还是北人,有很多的忠君爱国者)也会消弭于无形,也就没有了后来的胡人越来越强的局面。然而,可叹的是,东晋君臣在太兴年间,把宝贵的四、五年时间白白浪费掉用于内斗(而这四五年间,石勒却在马不停蹄地在逐次剪灭敌对势力,安抚民众,赢得民心)——归根结底,还是私心作崇。说到底,还是王氏兄弟拒绝交出本该属于皇帝的权力,才造成了这场内斗,使统一的可能化为泡影。从这一点来说,王导是无法望萧何、张良、诸葛亮等名臣项背的。《晋书,王导传》通篇不见多少经国奇策,倒像是一王氏家谱,而史臣最后竟将其比做诸葛亮,对于这一评价,历代史学家不少都表示了不同的看法,本人也是实难苟同。
: 三是,造成了绵延整个东晋时代的“荆扬之争”。荆州作为扬州的上游,既是北伐的出发地,又是威胁建康的巢穴。江南政府要阻止北方势力南下,稳定江东地区,就要重兵集结荆州要地,可是,正是这种看重荆州的做法,又会造成外重内轻的局面,这与东晋特有的门阀政治结合,就造成手握荆州重兵的大臣时常威胁中央的格局,对于东晋政府来说,这的确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自王敦以后,东晋一朝屡屡出现荆州强藩威胁朝廷的事情,而王敦此举就开了一个很坏的先例。这既是门阀政治的附属物,也是荆州地区地广兵强所致,更与王敦之变的示范效应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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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 samul12 (带着鱼杆去冰河) 的大作中提到: 】
: : 东晋时南方并没有充分开发,力量是很有限的。
: : 北方来的流亡士族和南方本地士族有很深的隔阂和潜藏的矛盾,同时东晋皇室又没有建立权威,这两者是多次叛乱的主因。
: : 东晋政府不能有效利用南方的力量,作为外来政权,首先考虑的是稳定和掌握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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