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这是咨询频率非常高的一个问题，甚至很多律师都无法给出正确答案。鉴于这是家事案件中的一个难点，由最高人民法院民事审判第一庭编著的《民事审判实务问答》（2021年7月出版）中对这一问题做了专门解答（P117-119），因原文内容较多，现笔者将主要内容总结如下，以飨读者：


一方将婚前房产约定为与另一方共有，但未办理变更登记，赠与一方还能撤销么？

对此问题，目前实务中确实存在不同观点。

一种观点是应当依据《民法典（婚姻家庭编）司法解释（一）》（以下简称司法解释）第32条规定处理（即按照合同编中的赠与合同处理—对未公证的赠与合同，在赠与完成即变更登记之前可以撤销）。

另一种观点则认为，应当依据《民法典》第1065条规定处理，即按照夫妻财产约定处理，夫妻财产约定不需要变更登记或者公证，一经签订就发生效力，不能撤销。

对于夫妻一方将个人房产赠与给另一方的问题，司法解释第32条已经明确给了答案：“婚前或者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当事人约定将一方所有的房产赠与给另一方或者共有，赠与方在赠与房产变更登记之前撤销赠与，另一方请求判令继续履行的，人民法院可以按照民法典第658条规定处理。”也就是如果夫妻双方在协议中的表述是“赠与”，则应当按照赠与协议处理，对未经公证的赠与协议，赠与方在赠与行为完成之前是可以撤销赠与的。

但是，如果夫妻双方协议中没有使用“赠与”的约定，而是直接约定为共同共有或者按份共有，赠与人在产权变更登记之前能否撤销的问题，目前仍然存在争议。

其实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对夫妻之间的房产赠与行为，究竟是按照《民法典》合同编的赠与处理（赠与合同），还是按照《民法典》婚姻家庭编第1065条规定（夫妻财产约定）处理？

无论夫妻双方将一方所有的房产赠与对方的比例是多少，无论协议中是否使用了“赠与”字眼，实质上都是一种赠与行为。婚姻家庭领域的协议常常涉及财产权属的条款，此类协议的订立、生效、撤销、变更等并不排斥《民法典》合同编的适用。《民法典》合同改变对赠与问题的规定也没有指明夫妻关系的除外。

所以，无论双方协议中是约定一方赠与另一方不动产，还是约定夫妻共有，如果未经公证，在办理变更登记之前，都是完全可以撤销的。

因此，夫妻一方将个人财产约定为共同共有或者按份共有，如果未经公证，赠与一方在产权变更登记之前都可以行使任意撤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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