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们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在那附近有一个小吃广场。远远就能看到从那里升起一团又一团的烟雾,火烧火燎的味道四处弥漫。小星拉着吴问,这才说起她想吃烧饼加烤羊肉串,如果再来上一碗粥就更好了。
烧饼摊子往往都是夫妻档,一人负责揉面,再擀成圆圆的面饼,面饼上再洒满芝麻。吊炉里的炭火烧得很旺,另一个人负责把饼贴在吊炉的内壁上,并时刻观望着哪个烧饼已被烤制的表面金黄,是不是可以取出了。这种烧饼吃起来,不仅有芝麻浓郁的香气,咬上去又很有韧性,有一种似硬非硬的温润绵软感。吴问让小星坐在桌前等着,很快他便带回来了五个烧饼,二十个烤羊肉串。接着他一转身又离开了,又过了几分钟,他端回来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粥。这里的粥用大豆熬制而成,味道香醇浓郁,颜色乳白,粥里不见有任何东西,却比牛奶豆奶豆浆好喝上百倍。
她们并排坐在一起,小星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吴问眯着眼,笑意盈盈地让她先开吃,还说他可以光看不吃,都是小星的。小星咧嘴大笑着,问他是不是以后这个月他每天都只能靠着馒头咸菜度日了。小星拿起三根烤串,再把烧饼掰开,接着将肉戳进了饼内,弄好后,她不容分说地将烧饼塞到了吴问的一只手里。
“好了,这个给你。你要不是不愿意,我可以先咬上一口。”
吴问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小星的这个举动竟令他大受感动,想她平时总是叽叽喳喳大大咧咧的,心思倒是这么细腻周到,很会照顾人。
小星继续将烤串上的肉夹进第二个烧饼,完全没注意到吴问脸上表情的变化,她大概没想到,因为她的这个动作,竟令吴问心内乍暖,越来越喜欢上她了。
小星的食量是惊人的,尽管在吴问面前她还特意收敛了一下,很快她们面前的食物就全消失了,大概有三分之二在小星的肚子里,三分之一在吴问那里。过后,小星略感惭愧地问吴问道。
“你吃饱了吗?我是饱了,就是担心你没有。”
“当然饱啦。你没听说过一个词吗?秀色可餐。我光是看着你吃,就觉得比我自己吃更有满足感。 ”
“你不会流哈喇子吗?我可不行哦。”
“在你面前,我可不想自毁形象。”
“没事儿,别管你什么样儿我都会喜欢的。我是一个超凡脱俗的人,绝不会被一个人的表象蒙住了双眼。”
“我要是变成猪八戒那样,你还敢说这种话吗? ”
“敢啊,反正你又不会真得变成那样,反正我说了也不一定是真的。 ”
两人返回学校的路上,小星接着给吴问讲完了她家的三只猫。最后,她说如果若干年后,她们还在一起的话,千万不要忘了提醒她要践行她在葬猫时哭着许下的诺言,那就是要写一个猫的故事来永远纪念它们。吴问听完笑了笑,说他记性很好,一定不会忘。
春天来临时,也就是她们在高中时的最后一个春天了。学校四周的田野里再次开满了桃花和梨花,眼前的美景再不惜取就会悄悄零落。小星班上的人开始穿梭在一行行梨树间,不停地拍照,有人爬到了树上,有人折了几枝梨花,她们摆出的姿势无所不有,大家笑得跟这漫天洁白的梨花一样纯真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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