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


　　每次我踏入通道
　　我都盼望
　　在通道的那端是一个新的世界
　　那里鲜花盛开
　　那里树木青翠，鸟鸣幽脆
　　还有我的故人
    —《通道》

第一卷： 寻踪觅影


第一章 引子.大鱼湾小镇
　　“昨夜我又梦回到了大鱼湾小镇。
　　在梦中驱车沿着公路一路向前，不知不觉进入了山里，海拔越来越高，山谷越来越深。我在山间持续不断地爬坡蜿蜒前行，绕过一个个山头，不知道过来多久绕过一个山头后眼前突然出现一片开阔平坦的山间盆地。顺着山路我驱车缓缓地来到盆地的底部。沿路继续向前，我看见一棵大树长在路的一边。树上高高伸出的一个大枝干挂下着一个很老旧木牌，上面写着：“欢迎来到大鱼湾小镇”。
　　我把车停在了路边的空旷的停车坪上，只身进入了小镇。沿路穿过宽广的草坪，看到了在绿树的掩映下是一间间二层小屋。来到其中一间小屋前推开门走进去，在屋子的第一层的几个房间里转了一遍，发现里面都没有家具，非常空荡。顺着楼梯我又来到二层，也是一样的空荡，没有任何家具。在二楼的阳台上我的视线被外面高高的大树挡住，只能依稀看到附近的其它小屋。
　　在梦中我出了屋子沿路继续前行，穿过一排排树木，一排排房屋，我渐渐地听到流水潺潺。走不多远我来到一个小溪旁边，只见溪水在欢快地流淌。
　　顺着小溪上的小桥我来到小溪的另一边。这边空旷的平地长满了荒草。依稀可见纵横的阡陌淹没在荒草之中，在梦里我依稀能看到荒草以前丰收的田野。沿着路继续往前走去，远处的荒草从中有鸡舍鸭栏，我仿佛能听到从前的鸡鸭欢快地向我飞奔而来时候发出的喧嚣的叫声，在远处的湖泊里似乎我似乎看到有鱼儿在跳跃，远处缓缓的山坡上我又似乎看到成群的牛羊。正当我要仔细去分辨的时候一转眼这一切都消失了，周围又静悄悄的。
　　沿路继续往前行了一阵子进入了一个峡谷，小溪一会在路的一侧，一会儿又穿行到路的另一侧，一直在峡谷间欢快地伴着我前行。走了很久地面又突然的开阔了。
　　我又看到了在绿树的掩映下是一间间二层小屋。穿行这些树木与一排排的屋子，在梦中以为是刚才的所见又会重复一边，以为是进入一个不断重复的迷宫的时候，我走出了这片树林与屋子。
　　不远处我看见有一个大坑在岩石里，显得非常突兀和奇特。翻过这片岩石继续前行，爬上一个小坡后视线突然开阔了，眼前出现一片大海和长长的沙滩。
　　在梦中我漫步在柔软的沙滩上眺望着海中不远处的一个小岛。大海一浪一浪缓缓地冲刷着除我之外空无一人的沙滩，在缓缓的涛声里，它仿佛在向我述说一个故事，一个传说。在梦里我依稀记起有个传说：好多人来到了这个小镇，却未曾见到离去，他们都消失在了这个小镇里。
　　我也曾到过那里，在梦里我也从未离去。”
　　–——本章节选自李岭给郑红霞的一封信。该信是在整理郑红霞遗物时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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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失业
    虽然空气还是寒冷，但是风已经不愿意继续板着严厉的面孔，开始渐渐地有点温柔。马路两边的树前几天还仿佛是魔鬼的枯手，从地下伸出，每一根手指都绝望得伸向空中，仿佛是要攫取什么，又仿佛是一种控诉。这几天突然被嫩芽爬满了每一根树枝。这些嫩芽仿佛是同时苏醒过来从树枝中爬出，静静地地伸展开来，几乎都是一般大小。仿佛是一个舞蹈队，前一分钟还静悄悄的趴在舞台上不为观众所见，突然开始慢慢站起来翩翩起舞，同样的个子，同样的动作，仿佛是在表演无声的舞蹈-《春来了》。每个能看清的观众都会情不自禁地问：”为什么它们的舞蹈能如此整齐划一？难道是有我们看不见的信号和节拍在指挥它们？”
　　李岭失业了。因为原来的房子租金太贵，他现在租了个学校宿舍的床位。一个房间住四个人。人来来去去。每个人都在努力的奔忙。但是李岭觉得每个人都和他一样有一种无力感。明明很努力了，却过不上想要的生活。其实他想要的也并不多，衣食住行。再进一步能小康当然就更好了。
　　就眼下来说住最困难了。不过这个宿舍给了他在这个城市一个栖身之所。价格也能接受。尤其对于他一个失业的单身青年。
　　是的，他至今单身。
　　在大学期间同学中也有让他心动暗恋的女生。她叫郑红霞。可能是因为这个名字属于她，他觉得这个名字非常美。最美不过夕阳红，夕阳尽头是红霞。她的脸庞和身影经常在他梦中徘徊，当然是白日梦。他从来没有真的梦见过她。这让他感觉很遗憾。因为自己穷，总是自惭形秽，所以没敢去追。另外一个原因是而且从高三开始他有得了恐惧症。他是上了大学学习心里课程时候将自己的这个心里疾病定性为恐惧症的。“非常典型的恐惧症。”当他学到那一课时他对自己说。虽然大学期间恐惧症一直在慢慢好转，但也没有彻底消失，因此他也没有敢去追求郑红霞。恐惧症让他自惭形秽，而且越是希望得到的东西越会让他紧张和不安，会加剧他的恐惧症。他希望能在梦中遇见她。他想在梦中我至少可以放肆一些。
　　“追也追不上，追到了没用。大学毕业基本所有男女朋友都分手了。”他现在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毕业后就职于一家待遇一般的公司。他母亲去世了。他爸年事已高，家中经济拮据，供他上学已经不容易。没有实力进一步在经济上支持他。
　　工作后他在网上遇见过红霞。不过自己的经济条件和心里疾病让他不敢放肆。他觉得红霞应该过飘逸轻松的生活。他想如果红霞和他在一起就太受辛苦了，也会受不了这种苦而最终离开他。与其这样还不如没有开始。“人生若只如初见，哎，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他对自己说。
　　不过后来就没有了郑红霞的音讯，他在网上也联系不到她。同学聚会大家也说没有她的消息。有人说：“也许她榜上大款了吧，不愿意和我们这些屌丝往来了。”李岭觉得非常失落，同时觉得郑红霞应该过上比较富足的生活。
　　在他爸的多次催促下，工作一年多后他也由同事介绍认识了一个女生。交往半年后女方由于她父母反对和他分手了。她是个不错的女孩。李岭好像也并没有太难过。李岭想我这么穷分开对她来说确实是个好事。之后又有人介绍女生给他。不过了解到他经济情况后都没有了下文。好在他还年轻，今年才25岁。未来一切都有可能。可是自己的未来究竟在哪里，他有时候也觉得迷茫。不过毕业工作两年后他的恐惧症不治自愈了。
　　两个月前公司部门200多人裁员。李岭也加入了找工作的行列。找工作不是很顺利，他在考虑是不是读个研究生或者参加个培训提高一下。或者回离家近的城市看看有没有工作机会，不过没有决定。眼前可以走的道路太多了，就是能走的路的尽头总是让人觉得暗淡无趣。有很多目标却总是那么高不可攀无路可走。
　　这天天色渐晚，王同安打电话说要到他这里来。估计也没有什么事情，就算瞎聊。
　　王同安是李岭大学同学。有点谢顶，他干脆把头发都剃了。没事喜欢傻笑，一边笑还一边挠头。
　　不一会他就到了，还带了些酒和菜。看来准备在他宿舍喝酒聊天。
　　王同安问：“你找工作怎样？”
　　李岭答到：”投了一些简历，有一家面试。还碰到几个前同事。”
　　“都是这次裁员的吗？”王同安问。
　　李岭答：“是的，这次我们部门都裁员了，二百多人。”
　　…………
　　王同安问道：“你宿舍其它哥们呢？”
　　李岭道：“都退宿舍了。”
　　王同安说：“是吗，回老家混了？我女朋友也回老家了。”王同安说。他看上去很轻松。其实他需要找个人倾述一下。要不他有点崩溃了。
　　“是吗，为什么回去了。”李岭问。
　　“她爸妈让她回去，漂在这里确实也没有意思。给她找了个教师的工作。”
　　“恩，回去不错，你不跟她过去？”李岭问。
　　“我请假去待了一周时间，她爸妈不太待见我。也找不到工作。”
　　“那你们算分手了吗？”李岭问。
　　“算吧”王同安说话间已经喝了不少酒。
　　然后沉默了一阵。他说：“主要是没房，买不起房。”
　　“是啊，都一样。”李岭附和道。
　　“我就不明白了，现在靠自己努力工作为什么就不能买套房呢。”王同安发牢骚道。
　　李岭安慰他说：“其实任何时期房子都挺贵的。”
　　王同安继续发牢骚：“把生活必需品搞成这样和抢钱有什么分别吗？正常工作都买不起房难道要我去偷去抢吗？”
　　李玲说：“我也考虑是不是先在这里挣点钱，然后回老家买房，也行这样能买得起。”
　　王同安点点头，道：“也许只能这样了。”沉默了一会儿他问道：“为什么有人啥也不干，却很有钱，有人辛辛苦苦却生活艰难。”
　　李岭说到：“其实就现在的生产力来说，全世界每个人好好工作，都可以过上小康生活的。贫富差距一方面是每个人努力和际遇不同，还有一方面是利益分配不合理。就国内来说，官员腐败收入，商人侵吞共有或者普通人的财产，更有更种骗局……，就全世界范围来说，有些人利用庞大的势力操作各种资产价格，高卖低买，巧取豪夺。这些收入都是不合理的。”
　　王同安到：“这大家都知道啊，但有什么办法呢？”
　　李岭说到：“不管什么制度归根到底是要调整利益分配的问题。利益分配制度是所有社会制度最根本最核心的制度。而很多人想出各种方法，用各种手段都是为了获取利益。这些获得的利益很多是不合理的，甚至是违法的见不得光的。”
　　王同安说：“那怎么办？”
　　……
　　沉吟半响，李岭道：”要不就是所有人财产全部公开，让大家监督，让不劳而获无所遁形。财产的获得，如何获得的记录也全部公开。货币使用类似电子支付，所有交易都有记录，向任何人公开。任何人可以查任何人的财产和获得情况“
　　王同安道：“这样搞，贪官第一个不愿意。那工资也公开了？”
　　李岭道：”尽量公开，现在公司里面一般有级别不是公开的吗？级别细分一些，一个级别一个工资。奖金也每年评级。同级同奖金“
　　王同安道：”那小姐这个行业干不了了，找小姐都公开了。伟哥也卖不动了？“
　　李岭道：”或者可以让每个人有一些额度不公开，但是不能太多。或者小姐这个行业可以申请公开成按摩等等服务业，一些敏感药物等公司也可以申请公开成保健品等......也许会有黑市存在，黑市的钱没法流入公开的市场。”
　　王同安说：“我财产反正是可以的公开的。能让我挣钱买房养家我就支持，我又不偷不抢。如果大家都按劳分配，没有人不劳而获，没有人劳而不获。大家都安居乐业，哪岂不是乐土啊。“
　　李岭说：“首先这个财产公开不一定能实行，即使实行，也许能改善，但是离乐土也许还很遥远。”
　　王同安道：“为啥？”
　　李岭道：“是自私。我们所处的不是完美的世界。每个人都为自己的利益考虑甚至不顾别人利益。现在60多亿人的地球，没有大规模战争算很不错了。”
　　王同安说：“那不是因为是有原子弹老大怕自己被炸了。命运共同体嘛，我死你也死。不过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李岭道：“因为自私，即使是民主，还会出现多数人打着民主的旗号侵害少数人权益的情况。”
　　王同安问：“那有什么办法。”
　　李岭道：“也许只有大家都不自私了才行。”
　　王同安哈哈笑了起来：“你说的还是地球和人类吗？”
　　李岭道：“自私是选择的结果，在自然界：最大范围追求自身利益才能生存，才能有更多的后代，后代继续，一代代地基因里写满了自私。”
　　王同安道：“没错没错。”
　　李岭：“到了人类社会其实好了一些了。我们人类能组成这样社会说明还知道合作。因为不懂得合作的人群最终会被懂得合作的人淘汰了。如果我们人类科技继续发展分工越来越细，必需通过充分合作才行，也许慢慢地自私会越来越少，毕竟越是自私合作成本越高。譬如天堂和地狱那个用长勺喝粥的故事，在这种环境下大家自然而然会选择给对方喂粥。希望我们社会能渐渐地少一些自私，追求自己合法合理利益的时候同等程度地尊重其他人的利益。”
　　李岭喝了一口酒，悠悠到：“自私很大一部分实际上是基因的自私。基因控制我们复制它，传递它，去为了它争取最大利益。如果以后生命对自身的改造越来越大，后代与父母基因差异很大，那它父本母本基因载体还会为了这个与自身基因差距巨大的基因载体去竭尽全力地争取最大利益吗？甚至生命的生产不靠生育复制自身而是人工合成优秀的品种呢？这样会不会也降低自私存在的土壤？”
　　李岭又喝了几口酒有点醉了，说到：“现实世界的无私恐怕也是有限度的。多大范围无私，是不是要考虑其它动物的利益？如果无私了人是不是也该无欲，没有任何追求了？那还活着干嘛？哪里有真正的净土乐土呢？……古今中外有过乐吗？……”
　　李岭猛喝几口吟诗道：“乐土乐土，爱得我所。”
　　李岭接着说到：“大学校园算个乐土吗？毕业后有一次我从我们学校一直闲逛到隔壁学校。真好有个系在举办毕业晚会。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观看。
　　曲终人散周围人都起身离去的时候我突然觉得特别绝望。我好希望晚会不要结束，周围的同学也不要起身离去。仿佛这样的我的校园生活不会结束，我的青春也会永不散场。
　　看着他们一个个起身，无奈我也只能起身，看着这周围仿佛熟悉其实都是陌生的脸孔，想起散落天涯的曾经朝夕相处的同学，惆怅不已。
　　回来感慨他们至少有个不错的离别晚会，想起我们潦草的校园离别，写了首小诗。”
　　李岭从桌子上找到一页纸递给王同安。王同安一手接过纸，一手擒着一个鸡爪，一手举起那张纸片，嘴巴一边啃着鸡爪一边读到：
　　.....................
　　《忆校园-离别》
　　我挥别了春天
　　那时是青涩的脸庞
　　又挥别了夏日
　　鲜红的血液在心中奔腾
　　如果身躯也曾如此肆意
　　或许此刻我不会如此惆怅
　　黄色的叶子在风中摇曳
　　恋恋不舍曾经喧嚣的枝头
　　在白雪拥盖的星空下
　　若能梦回青春里
　　你会否勇敢的去拥抱，你的芳华。
　　.....................
　　读完王同安笑到：“一个工科生，不好好工作，搞起文学来了。……要不给我吧，我看看能不能用它骗骗小妹妹。”说着把那张纸收了起来。
　　王同安同学其实不会知道回忆起大学生活，回忆起校园离别最让李岭后悔的是什么。
　　......
吃完喝完聊完，两人都有点醉了。宿舍不让留宿，李岭怕如果留宿被宿舍管理员发现了连这个暂时安身之处也没有了。王同安站起来晃了两下就起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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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又一个工作
    第二天早上任然是各种培训。本来培训要三个月的，这次简化了。
　　下午李岭单独去重工机械面试。要不是有人指路，他怕走不出这个办公区。要没人指引到恐怕也找不回来了。
　　倒了几次地铁，他来到指定地点。前台安排他在一个小办公室等待。
　　“哼，肯定会通过的面试”李岭想到，他依然比较紧张。主要是特务一词让他有莫大的压力。
　　不一会进来两位中年男士负责面试。一个基本谢顶了，不高也不胖。另一位略胖，个子也不高。
　　问题主要集中在他的工作经验，问了他做过的工作，也问了裁员情况。
　　然后他们让他等一下。他们要简单商量一下是否录用他。他们说：“我们招聘短平快，立马拍板决定。”
　　一会进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士，应该是负责人事的。中等个，偏瘦，面带微笑。
　　一进门她就告诉他技术面试过了。现在和他谈一下待遇问题。
　　工作不在该城市，在另外一个中等城市西京。经常工作的地点可能在离那个城市的30公里远的办公区。待遇还可以。工作满三年后可以在西京分一套两居室。
　　如果李岭表示愿意接受这个工作。那位女士带他到了一个领导的办公室。是总公司领导王总。王总现在在该市督办招聘事宜。
　　王总让李岭坐下，然后说：“李岭，你好。我们单位觉得你非常适合我们，你愿意来我们单位工作吗？”
　　李岭说：“我很愿意。”
　　王总停顿了一下继续到：“我们这个单位是个保密单位，从事高科技工作。工作内容不能对外公开，从事的工作越是重要，保密程度就越高。最高的可能会审查个人对外的一切交流。”
　　他停了一下继续道：”当然你现在还没有受到这种严格的保密要求。保密级别越高，说明工作越重要，待遇也越高。每升一级保密级别都会征求你的意见。现在我们对你的是最低级别的保密要求。如果你愿意加入到我们单位，我们会非常高兴地欢迎你。”
　　王总看李岭并没有表示拒绝，按了一下电铃，刚才那位人事的女士进来了。然后给李岭介绍了一下保密要求。问他是否愿意继续加入重工机械工作。
　　李岭问了一些问题，表示要考虑一下。
　　王总表示欢迎。如果考虑好了24小时内可以电话通知他们。否则视为拒绝。
　　离开的时候王总和他握手告别：“我们静候佳音。”
　　李岭回去从办公楼大门离开的时候，一个女生正好迎面走来。李岭看到她不禁砰然心动。当她走过去后，李岭又忍不住回头看她她迷人的背影，直看到她匆匆走进办公大楼消失了。“锦瑟年华谁与度？”李岭不经在心里问道。
　　李岭回到宿舍一会，何崔明给他电话约在楼下小饭馆见面。李岭向他汇报了情况。老何表示他做得很好。告诉他在该公司有人会找他接头。并告诉他接头暗号，暗号是关于钓鱼的。
　　李岭向爸通报了找了一个工作。工作在西京市。工作涉及保密信息。需要一定的保密。并说了待遇。
　　他爸其实一直希望他工作能离家近点，不想这次又更远了。不过听说能分房，待遇还不错。他也很高兴。希望他儿子这次能稳定下来，成个家。
　　随后李岭拨通了重工机械的电话，表示愿意加入他们单位。电话那头传来了高兴的声音。问他最快多久可以到岗。李岭说他现在没有工作，明天就能到岗。
　　因为工作在西京市，公司会有一辆大巴车带他们过去。联系人问了李岭住址，说明天来接他到公司集合。请带好随身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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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钓鱼
    工厂这边是个相对封闭的小社会，因为年轻人比较多有各种自发形成的兴趣小团体，羽毛球，篮球，游泳，钓鱼……
　　情报部门的何处长告诉他在这个单位的接头人是需要通过钓鱼联系上的。因此李岭格外关注这个钓鱼团。这个周日，钓鱼团的纳新介绍活动，他吃完早饭就过去了。
　　一进去就看到已经有三十多个人在一个比较大的房间里面。还有人陆续进来。靠墙壁放着好多好多鱼竿等东西。
　　好多人在咨询讨论。李岭进去瞎转。
　　他随便找了一个人群就凑近去听听。一个三十多岁的个子稍高肤色较黑的人在给其它人介绍钓鱼的一些技术。李岭听了一会发现这个钓鱼是个技术活。光鱼钩种类就有好多。鱼钩还有不同系法，什么线组搭配，浮漂的调整，各种鱼竿，各种饵料的做法，感觉做饵料比做给人吃的复杂，听得他有点流口水。
　　李岭因为喜欢海，问道有没有海钓活动。
　　那个男子告诉他目前还没有海钓活动。这边离海虽然不远但是没有路过去。去海边目前要先到西京市，然后去到海边。如果想要海钓的人多了也可以考虑组织活动。活动经费都是AA制。海钓费用可能比较高。海钓差别很大，鱼竿鱼钩饵料等等都不同，坐船出海还要观察潮流…
　　李岭问道：“我们会修条路直到海边吗？”
　　那个男子告诉他；“目前没有听说，除非工作需要修路。”
　　大伙议论纷纷。
　　“我们自费修条路。”
　　“海钓应该挺爽。”
　　“我最爱吃海鲈鱼”
　　“皮皮虾怎么抓，也用钓的吗？”
　　……
　　李岭感觉跑题比较远，场面有点失控。怕那个男子责怪他就赶紧溜了。
　　李岭在房间内继续转悠，他发现基本大多是男士。女士比较少。来得人都比较感兴趣。都在聆听或者询问。
　　李岭小时候钓过鱼，虽然都是小鲫鱼，也算是有一定基础。不过他觉得钓鱼是建立在鱼痛苦的基础上的所以现在基本不欢钓鱼。
　　他继续游荡。他感觉自己就是个鱼饵，到处游动，等着他的接头人咬钩。他有点沉不住气。怕他的接头人会不会有事了没有来。
　　“钓鱼最主要是耐心。”突然他听见背后有人这样说。
　　李岭一转头看见那个黑高个子的男子。因为刚才搅局李岭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真想说些什么圆圆场子。那人问道：“你喜欢钓什么鱼？”
　　李岭一惊，这不是接头暗号吗？他马上回答：“黑鱼和胖头鱼。”
　　李岭接着问他：“你一般都钓什么鱼”
　　他回答到：“青鱼和鲫鱼”
　　……
　　一番接头暗号后，李岭松了一口气。
　　随后李岭加入了这个钓鱼团。相约下午去钓鱼。
　　这个黑高个子的男子叫曹文长。做技术工作的。
　　下午李岭就如约和他们一起出发了。山间溪流和湖泊比较多。有些地方已经走出路来了，有些地方走的少，路又被植物覆盖和遮挡住了，得用砍刀开路。他们这次主要去常去的地方。
　　沿着一条小溪，分布着好多大小不等的小湖泊，有些人迫不及待就下够了。走到后面人比较少了李岭也找了个地方下钩。他看了一下曹文长也在不远处。更远处还有其它人。
　　下完钩曹文长就过来“聊天”。
　　曹文长告诉他让他去侦查组是情报部门安排的。这样可以获得更多情报。因为潜伏的情报人员太少。没有特别合适的人员。整个侦查组一大半都是没有相关经验的。他也不至于因此暴露。
　　李岭和董文长交换了下信息和联系方法和紧急情况的联系方法。李岭把加入重工机械培训分工，人员数量等信息向曹文长汇报了一下。感觉就像在聊天而不是做情报工作。……
　　李岭因此经常去钓鱼。说是经常也就是一周一次。比起那些“常委”就差远了。渐渐的李岭喜欢上了钓鱼。主要不是钓鱼活动本身。而是喜欢安静地在野外看看风景。他也喜欢开辟没有人去过或者人去得比较少的地方。有些地方植物太茂密，他买了个砍刀开路，这更像是探险而不是钓鱼，比较累，其它钓鱼的人一般不愿意干。但是他们喜欢新钓鱼场地。因此他们比较欢迎像李岭他们这样的越野探险安好者去给他们开路。曹文长是个厚道人，李岭去开路的话他也丢下鱼竿去和他一起“开路”。
　　李岭甚至想邀请莉莉一起去野外玩。考虑到可能会影响到他汇报情报工作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而且野外也有一定危险性，他们经常碰到蛇，好在没有碰到体型比较大的动物。他和曹文长也因此带了一些防身装备。
　　每次钓鱼李岭都会带些鱼回去。大多数不是他钓的。大明，莉莉，方明蕊他们四个因此常常做鱼吃。煎，炸，炖，炒吃了不少。厨艺也长进不少。钓鱼团吃不了的还送给其它同事或者拿去食堂。食堂工作人员对他们钓鱼协会格外客气，而称其它协会就是瞎折腾。
　　关于情报工作，董文长和何处长表示满意。鼓励他继续努力。及时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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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核电站悬案
    核工业基地和配套的核电厂有同一个出口。就是一条山路通入核工业公司所在山区，北面通往核工业公司基地，南门通往核电厂。这条山路西边通往宁上市。在这条路上通往市区的一个探头上目前排查到二十名可疑人员。
　　这二十多个都是前往市区方向。因为目前主要排查失踪人员。看看这些是不是基地失踪人员。找到他们寻找下一步线索。
　　李岭和胡大明拿到了这二十人员的资料。
　　在看这二十人中，有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引起李岭的注意。他的信息中有几张照片。照片拍摄于一月二号。照片中这个从探头下方马路男子走过去。高清摄像头的照片把他的每个细节记录得都很清晰。在这条路上，很少有人走着过去。毕竟到市区有一段距离。
　　李岭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从见到这张照片起他经常想起这张照片和这个人。有时候一愣就半响。胡大明取笑他着了魔怔。
　　排查这二十个人主要工作是去核电厂询问有谁知道这些人或者相关车辆信息。如果和核电厂的人员正常往来就基本排除和核工业基地相关的嫌疑。
　　排查工作要到二百公里外的宁上市边上的山区那个核电站进行。因此要离开西京市重工机械基地。
　　这段时间李岭和胡大明经常与杨莉莉和方明蕊玩在一起。李岭和杨莉莉已经走得比较近了。有时候李岭和杨莉莉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李岭老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想抱抱她。每当这时候莉莉就比较严肃的呵住他。李岭也不敢太放肆。此次分别李岭觉的莉莉好像有些不舍。心中暗喜。同时也担心怕其它男生会乘虚而入。
　　这段时间李岭也时不时去“钓鱼”汇报情报工作，董文长和何处长表示满意。鼓励他继续努力。及时汇报。此次去宁上市。在不暴露的前提下及时汇报工作。由于汇报工作在不紧急情况不使用紧急通道。所以原计划时回来后汇报。
　　宁上市市距离西京市有二百公里的路程。他们驱车前往。李岭开车。进入核工业山路时发现山区树木郁郁葱葱。山路上方都有遮挡。通过卫星估计发现不了这条山路。
　　不多时他们就下榻了住处。他们住在三层的一个二室一厅。
　　房间的一边可以看到一片稀疏的房子掩映在树木中。这片房子的外围是个围墙。只能看到一角。大概所有房子都在被这个围墙圈起来了。围墙有大概四米高。墙上有铁丝网。
　　工作人员告诉他们核电站还在五公里外的海边。这是生活区。如果没有必要不必去核电站。所有人员都会轮班休息到这个住宿区。盘查工作可以在这里进行。
　　盘查工作的第一周就排除了12位人员。第二周排除了4位，第三周排除了3位。最后只剩下那位除了那位五十多岁走路去过的男子。因为他走路经过，大明称他“老走”，谐音“老周”。如果这个人不是核电站员工，那么有可能是核工业基地的人员了。找到他就很有价值。但是此人去往宁上市后去了当地长途车站。此后再没有通过探头看见过他。长途车站也没有人记得这个人。线索就这样断了。
　　按袁初指示他们准备继续在核电站盘查一周。如果没有线索就回。
　　在这段时间，工厂保安向他们反应了一个案子。案子两年没有破了。是工厂一个职工死在自己的宿舍。听说他们是公安人员就向他们提前看能不能帮忙查办一下。
　　核电站保安工作还可以。连盗抢都基本没有发生。突然发生了这么一起恶性案件。领导非常重视希望破案。不过宁上市公安多次过来走访盘查没有结果，案子一直没有破。
　　死者魏某体内检查出安眠药成分。但不是死因。死因是煤气中毒。煤气管子松了。而死者魏某本人没有失眠的记录。也没有买过安眠药。但是工厂职工使用安眠药的人员比较多，有30多个。一个个盘查也没有发现异常。
　　现场没有提取到指纹，凶手可能是带手套作案的。不过有多个脚印。从脚印来看是一个42码的某品牌球鞋。磨损比较多。凶手可能穿过一年多了或者常常跑步。
　　李岭是不想节外生枝。不过大明是学刑侦的，很想一试身手。而且他对李岭说：“犯罪凶手逍遥法外我们岂能坐视不管。我们这个事情不告诉袁初就行了。”李岭也执拗不过他，只得由他去调查。
　　因此接下来一周，李岭拜访核电站员工盘查是否有人认识“老周”，大明则是办他的案子。他们都只有一周的时间。时间过去了一半，他两都没有进展。
　　李岭估计这一周去过了他们就可以回去了。这段时间他常常打电话给莉莉。莉莉有时候也主动打电话给他。他其实是时时刻刻归心似箭。莉莉听说他快回去了也很高兴。大明也是常常联系方明蕊。
　　第四天晚上，李岭在屋里整理材料，大明从外进来。神色有点慌。李岭问他怎么回事。
　　大明说：“我今天想再去看看那个出事的屋。用钥匙开门开了老半天没有打开，我真感到奇怪，在继续试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声音，把我吓得半死。仔细听里面又没有声音，我继续又试了好久门也没有打开。你和我一起去吧，壮壮胆子。”
　　李岭说：“深根半夜的是怪吓人的。”操起一个手电筒就和他出去了。
　　不过他们这次门轻松就开了。大明说道：“真是见鬼了。”
　　这个屋子从出事就没有人居住。大明来过几次。不过这大半夜的过来还是第一次。有的灯已经打不开了。只能用手电筒照着看。好多地方黑呼呼的，更加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李岭问：“刚才的声音不会是老鼠吧。”
　　大明说“刚才听到的声音是咔嗒一声。感觉地板或者床板被重物压的声音。感觉像是有人在里面。要是老鼠也是只大老鼠。”
　　看了好一会也，什么也没有发现就回去了。
　　刚回到住处。李岭突然一把大明的胳膊。大明吓得跳了起来：“什么事？”
　　李岭忙笑到说：“不好意思，没有想到你这么胆小。我想问你，你刚才确信去的打不开的屋子是这个屋子。”
　　大明说：“我去过好几次了。不会搞错吧。”
　　李岭说：“你有天黑后去过吧”
　　大明说：“这个倒是没有”
　　李岭说：“我有个猜想，不知道你是否同意。”
　　大明说：“你快说。”
　　李岭说：“可能凶手和你一样也认错屋子了。”
　　大明说：“什么意思？”
　　李岭说：“可能凶手想杀的人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屋子里面的人，走错地方杀错人了。而且你走错的那个屋子里的人可能就是目标。你刚才去的那个屋子里面可能确实有人。这个人嫌疑不小。”
　　大明看了李岭半响一把拉起他冲出去。在几个道口反复比较，他来到一个屋子面前。对李岭说这个可能就是我走错的屋子。敲门半天一个年轻女子出现在门口。就着灯光能看出她颇有几分姿色。
　　大明问道：“怎么敲这么半天门才出来。”
　　那个女士看上去比较平静说道：“我睡了，你有什么事情。”
　　大明问：“刚才什么异常吗？”
　　那个女士说：“没有啊”
　　大明心里嘀咕可能找错了。拉起李岭就走。没有走多远告诉李岭可能找错了。
　　李岭则是笑嘻嘻的看着他。
　　大明说你不要这样看着我。看得我发毛。
　　李岭说：“你没有找错。”
　　大明说：“为什么？”
　　李岭问：“要是你睡觉，有人吵醒你，你什么反应？”
　　大明又瞪了李岭半响没有说话。
　　李岭说：“你会生气，对吧。可是刚才那位女士故作镇静，分明是想掩饰什么。”
　　大明问：“现在怎么办？”
　　李岭说：“我们再回去一次看看。”
　　于是他们再次敲开了这位女士的门。这次大明仔细观察发现这位女士有些紧张。
　　当大明提出要进屋搜查时，这个女士拒绝并把门关上了。
　　大明通知工厂保安，一会功夫就来了六七个保安。
　　保安上去敲门，并且喊话：“孟某，他们是公安人员，有搜查令，现在对你家进行依法搜查，你不开门就强行破门了。”
　　正当他们要强行破门的时候，门开了。孟某站在那里，脸色刷白。
　　原来孟某的情夫张某也在屋内。
　　经过分开审讯，他们只承认偷情的事情，对于死者魏某的事情一口咬死不知道。
　　随后在对张某的住处搜查时候发现一包衣物。里面的球鞋和现场的脚印完全吻合。
　　在事实面前，加上偷情败露和突击审查，孟某终于交代了。听说孟某交了张某也随后坦白了。
　　案件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当天孟某和情夫张某在屋中幽会。孟某老公当天是值夜班。第一次大明第一次去想开门的时候，他们被惊吓了一下。张某也考虑离开。由于班制的关系他两已经好久没有机会温存。这次刚倒班过来两人也是比较大胆，觉得是有人不小心走错了，所以大明走后他们认为就没事了。没想到大明他们又杀回来了。心中叫苦不迭。
　　大明和李岭第二次上门的时候孟某其实心里已经觉得出事了。不过还侥幸希望没有事情。第三次上面的时候就更是紧张了。
　　凶案事发经过是这样：
　　龚某经常家暴，孟某提出离婚龚某没有同意。而且更招致暴打。苦闷之中他的同事张某看在了眼里。张某对她温柔体贴。不久就他们就有了感情。孟某在一次被家暴后告诉张某如果他帮她除掉龚某，她就和他在一起。张某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她。
　　于是他们想合谋杀害龚某。张某从他同宿舍的舍友那里通过每天拿一片安眠药方式偷了一些安眠药。他们约定在一天龚某不值夜班夜里在家而孟某值班不在家的时候动手。之前孟某离开的时候没有锁门，张某在龚某回家之前悄悄的潜伏进去在水壶中下了安眠药然后爬在床底下。
　　由于张某之前没有去过孟某的屋，所以走错了。死者魏某也有不锁门的习惯所以被张某溜了进去。死者魏某当天也是夜班，回来后死者魏某喝了有安眠药后的水睡着了。张某就把煤气管子弄松了。
　　按照计划他是要点火烧毁现场的。但是在死者魏某家里按约定的地方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打火机。张某回去找了一个打火机回来的时候碰到了下班回来的龚某。这一照面把张某吓得够呛。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活人龚某走回家，张某怎么也没有胆子去放火。
　　第二天张某孟某知道搞错了。过来一阵子没有追查到他们，孟某提过要再搞一次干掉龚某。张某怕了。让孟某等等。过来不久他们就成了情人。由于张某一直推脱，干掉龚某的事情一直迟迟也没有下手。
　　关于为什么保留衣物，原因是事发后他也曾经找机会想把衣物带出去掩埋或者烧毁。但是事发后核电站加强了安检力度。进出货物都要进行安检。并且在各处加了探头。
　　他也考虑在住处烧毁衣物。不过东西比较多，他烧了一点手套就觉得不可行。要全部烧掉可能火要比较大。他住的双人宿舍空间太小。而且他的同宿舍可能回来会发现烟雾等等。而且事发后有人来调试过自动灭火装置是否好用。他怕火引起报警反而暴露了。
　　“一动不如一静，好多人就是在试图销毁证据的过程中暴露了更多被抓的。画蛇贴足。”他这样对自己说。
　　案子在宁上公安审理了。张某以故意杀人被判无期，孟某判二十年。由于后来发现孟某怀有身孕被保释外监。龚某被核电厂开除。
　　案子破了以后核电站领导很高兴。马上做了一面锦旗“破案神速，尽显神威”送到袁初那里。
　　不想因为这个锦旗使得他们推迟了回重工基地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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