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题:俗世妖人 (南无袈裟理科佛 新作)
第161章 官方邀约,送礼上门
内尔伽勒,域外天魔?
听到钢局的话语,我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什么情况,哪有这么多的域外天魔啊?怎么走哪儿都是?”
钢局说道:“其实以前不这样的,一直到几年前的一场变故,某位守护中华的大能陨落,禁制崩坏,就有越来越多的域外邪物,试图插手华夏之地……各种手段,也纷纷使了出来……”
我听得心中惊讶,忍不住问起,结果钢局对此却缄默其口,不肯多言。
他不说原因,却告诉我,说那位内尔伽勒,是苏美尔神话中的瘟疫之母,而祂的教义呢,是将瘟疫传播人间,让世间接受痛苦、疾病的洗礼,重塑人间……
这等教义,一直都在国外传播,特别是海地一带。
但伴随着中华禁制的破损,也不断有信徒,试图朝着国内这边传播,试图讨好那位隐藏域外的邪神。
听完钢局的叙述,我沉默了一会儿,问:“所以,那位刚比斯,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钢局说:“我目前不在山城,去京里开会了……至于刚比斯嘛,我们首先得确定他是否真的与海地巫毒教有关,以及他是否真的与内尔伽勒有关——若是,可能就需要启动一系列的应对措施……”
我点头,说:“明白。”
钢局说:“你说的那个女孩,回头我们会找人过去了解的,如果情况属实,可能需要确定一下,她是否有被域外天魔污染的可能……”
我叹了一口气,说:“这世界,太疯狂了……”
钢局突然开口说道:“对了,许秀,我一直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我愣了一下,问:“怎么?”
钢局说:“之前我跟李阁主提过,但被他否了……现在我还想想问你一句,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局,帮着官方做点事?”
我听了,很是惊讶:“啊?这话怎么讲?”
钢局说:“咱们认识也有段时间了,我对你的能力、人品和为人处事,都十分认可,也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大家一起做点事情——当然,待遇方面,你也别担心,绝对亏待不了你……”
我听他跟我兜售了一番,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首先,多谢钢局您的赏识和抬举……”
钢局一听,顿时就苦笑一声,说:“得,后面的,别说了……”
我摇头,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最主要的问题,是我现在,还是一个病人……”
胰腺癌,晚期!
这玩意,就仿佛一柄悬在我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它随时,都会斩落下来,让我一刻都不敢停歇……
在完全治愈之前,我根本无暇分心,去做任何别的事情。
钢局听完,也不在多说,只是让我有事与他联系,千万别把自己当做外人。
一番电话之后,我走了出来,老范赢了上来,笑嘻嘻地对我说道:“可以啊,你这真的是,上头有人呢……”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当天回到江边小院,虎子这边的伤口已经痊愈,我问小杜人在哪儿,虎子告诉我,说人跟他师父出去了。
至于何时回来,还未知晓。
我问是离开山城了呢,还是只是出去一趟?
虎子摇头,说他也不明白。
我瞧见他一副茫然表情,也不想多加苛责,只是询问他拳头怎么样了?
虎子举起受伤的手来,憨厚地笑:“还别说,他的药还真不错,这才多久啊,就已经结痂,完全不疼了……”
我这边收到信息,说王阿姨那边的尾款,已经到账,心中难免高兴。
于是我说带大家一起,去镇上那家抖音挺火的网红烧烤店吃夜宵……
大家伙儿都很高兴,小萱宝更是立刻跑去洗手间,将脏兮兮的手和脸都给洗干净了过来。
结果我们这边刚出门,就被堵住了。
来人却是苏家的苏奉荷,以及身上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苏锐。
这两人的到来,着实让我有些惊讶。
而苏奉荷过来,也是直接开门见山,说带着堂弟,过来给我赔礼道歉的……
我瞧见苏锐一副行动艰难的模样,再加上之前与苏奉荷相处还算不错,所以也不好过于赶人,将人迎进了院子,说了几句客套话,也就了事。
结果苏锐还算挺陈恳的,结结巴巴,对我表达了真诚的感谢。
他还说之前受了王当的挑拨,现如今回头想一想,自己之前做的事情,还真的挺傻逼的。
我因为之前的职业关系,对“抓人面相”这事儿,还是挺有心得的。
所以我也能够感受得到苏锐言语里的真诚。
对于年轻人嘛,我也是很宽容的,开口说道:“过去的事情,也就过去了,时间还长着呢,咱们得往前看……”
苏锐听完,松了一口气,说:“谢谢,多谢秀哥……”
这时苏奉荷说道:“小锐这人嘴笨,而且脸薄,有些话不太好说出口——是这样的,你对苏锐的救命之恩,我们苏家铭记在心,一直想着该怎么报答……正好先前,小锐这边接单,收了一套江边大平层,他福薄,受用不住,所以上边做主,就让我们把钥匙给送过来了,至于登记手续,改天你有空叫我一声,就一起办了……”
江边大平层?
对方过来登门拜访、赔礼道歉,自然是要送些礼物的。
这是人之常情,我也能理解。
但上来就送一大平层,这未免也太过于阔绰了吧?
我连忙推辞不要,结果苏奉荷却告诉我,说这套房子,就是上次苏锐他们接晟业集团沈光明的那单子得的……
关于这套房子背后,还有许多的内幕,苏奉荷也知道我清楚,所以让我务必收下。
听到她的这番说辞,我方才想起前后因果。
犹豫了好一会儿,我终于松了口,接过了钥匙和相关资料来。
送完了礼,苏奉荷、苏锐和我,三方都松了一口气。
随后两人提出告辞,还说日后有事儿,尽管招呼……
送走了人,老范过来抢钥匙,嘻嘻哈哈地说:“这江边住着吧,虽然空气清新,视野开阔,安静得很……但总有种乡下的感觉,你这个就不一样,直接临近最繁华的商圈,又是将近三百平的大房子,下楼走个十几分钟,就可以去解放碑看妞……哈哈哈……”
我瞥了他一眼,说:“要不……你去住?”
老范听了,赶忙摆手,说:“算了,算了……”
他虽然一肚子的鬼主意,但对我却还是挺害怕的,生怕我根据约法三章,直接将他给撂下。
这边有了收获,大家开开心心去撸串,喝到一半,我的电话响起。
这电话,却是秦原打过来的。
我一接通,就听到那边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随后秦原对我说道:“出来玩啊?”
我直接拒绝:“算了……”
没想到秦原却说道:“有生意,大单子——要是能摆平,六位数往上……”
我立刻说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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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秦原邀约,江城凯哥
其实吧,钱不钱的,真的无所谓。
关键是我这人吧,比较乐于助人……
当下我也是应下了秦原的邀约,随后张罗一下,叫上了老范,跟着我一起去。
因为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发现老范这个人吧,虽然现在一点儿修为都没有了,但到底还是阔过的,待人接物,以及看人的本事,都还是不错的。
有这么一个伶俐鬼在旁边,察言观色,敲敲边鼓什么的,还是不错的。
更何况,像秦原约的这种地方,我感觉老范比我更加适应一些。
不对,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这边吃完,我把虎子和小萱宝送回江边小院去。
路上小萱宝在发脾气,噘着小嘴,嘟哝着许秀哥哥不听话,有好玩的地方,都不带萱萱去……
我听了止不住地苦笑,而旁边的虎子,居然也流露出了想要跟随着一起过去的情绪。
瞧见这些,我不由得想起了跟着师父,不知道去了哪儿的小杜……
要是那家伙知道又去夜场,会不会高兴得直接跳起来?
不过小萱宝即便是再撒娇,我也终究不敢把这么一孩子往酒场里带,将人送回江边小院之后,我叮嘱了虎子一番,随后掉头,直接开车进城。
到了地方,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秦原跟我约的酒吧,也在江边路这一带,只不过比起先前王芳露、苏奉荷请客的场子,要小一些,没有那么豪华气派。
不过即便如此,这儿却另有特色——气氛组,变成了妈咪桑带领的小妹……
具体的不好说,反正一切都充满了纸醉金迷的味道……
我虽然在社会上久混,但这样的场合,却很是陌生,感觉特别尴尬。
反倒是老范,轻车熟路,领着我往前走,然后小声问我:“老板,一会儿我要是跟妹子谈成了,能不能领走?”
我没说话,眯眼盯着他。
老范没敢再逼逼了,只是小声解释:“我也就是‘假比’一下……”
到了包厢,秦原过来接我,领进去之后,寒暄几句,然后还让我选个陪唱的妹子。
我直接拒绝了他的热情,然后开门见山地说:“什么生意?当事人呢?”
秦原笑着说:“兄弟你这是真着急啊……”
我说:“瞧见没,我这儿老的老,小的小,都在等米下锅,指望着我赚钱呢?”
秦原却说:“那你算是来着了——我今天给你介绍一位大哥,在山城这地界,人脉比大老王还要广许多,三教九流,黑白两道,都是有面子的,路子野得很……回头他来了,直接跟你讲……”
我眉头一皱,说:“不是讲有单子吗?”
秦原说:“他来了,你还怕没单子吗?”
我瞧见他说得笃定,也没有坚持,问:“这人是谁呢?”
秦原说:“钟兴凯,凯哥——他以前是混码头航路的,后来洗手上岸,就开始操持生意,扎根山城了……他生意做得很大,路子也很野,说起来,要是靠上了他,什么苏黄刘柳,也不敢随意拿捏……”
哦?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秦原说凯哥今天刚回来,路上可能有点堵,让我们这边先开始,他很快就赶过来。
随后他招呼我玩耍,还叫来了陪侍,十几个穿着靓丽的大长腿,还说个个都是艺术院校的学生,和CBD上班的白领……
我摆手,说:“我不爱这一套……”
秦原笑了:“我知道,不过逢场作戏嘛,叫个妹子来,一是活跃气氛,二来也是喝酒唱歌,很正经儿的……”
我依旧拒绝,秦原脸上有些挂不住,这时老范插进来,笑嘻嘻地说:“秦老板,我老板是小年轻,假正经,拉不开脸……要不让我来?你要是觉得钱烫手,不行我叫两个,如何?”
他一边说,一边笑,那乐呵呵的样子,实在是打心底里的欢乐。
秦原也被他逗笑了,说道:“行,今天是凯哥请客,他是真大佬,你别想着省钱……”
老范的插科打诨,把场面兜了回来,随后来了三个小妹,一个陪着秦原,两个陪着老范,又是叫“哥哥”,又是劝酒,没一会儿就把场子给热起来了。
老范显然是真享受这样的场面,一边与小妹勾肩搭背,一边唱歌喝酒,还打着酒嗝,跟秦原显摆他“文化人”的身份。
秦原问他:“你哪儿就文化人了?”
老范说:“我懂的成语多……”
秦原一愣:“懂的成语多,就是文化人?这特么什么道理?”
老范说:“我念几个,你就佩服了……”
秦原不信,说:“讲来听听……”
老范摇头晃脑地说:“你听听啊——波涛汹涌、根深蒂固、阴小湿大、弟大物博……”
旁边的妹子听得一脸疑惑,而秦原却听明白了,拍着大腿笑:“卧槽,你他妈的,真的是个人才……”
老范笑嘻嘻地说:“我还有呢——管鲍之交,以静制动、翻云覆雨、一柱擎天、鞭长莫及……”
我在旁边听不下去了,抓着果盘里的小番茄,堵住了这家伙的嘴:“行了,你别说了,再说就要404了……”
这边说得热闹,老范又张罗着妹子唱歌,还来一个情歌对唱。
《广岛之歌》!
乖乖,这老东西唱的,还别说……
怪好听的!
就在老范与一个“波涛汹涌”的妹子,深情对唱的时候,包厢门被推开,一个身上带着几分鱼腥味的光头大哥走了进来。
秦原瞧见,赶忙起来,领着我过去介绍:“这位就是凯哥。”
随后他对那个戴着大金链子和理查德米勒手表的光头大佬说道:“凯哥,这就是你一直念叨的许秀……”
大哥十分热情,上来就握我的手:“许秀是吧,久仰大名……”
他的手有些滑腻绵软,但柔中带劲,却是个练家子。
而且还是了不得的那种。
我与对方客气几句,随后落座,依旧是之前的程序,大哥直接点了妈咪过来陪酒,然后与我劝酒。
酒过三巡之后,感觉气氛喝开了,没有了先前的拘束后,这位凯哥对我说道:“许秀,可以啊,现在的年轻人,都是长江后浪来着……”
我摆手,说:“哪有?都是瞎混而已……”
凯哥却认真盯着我,说:“瞎混?这话可有点太谦虚了——我听说,你前几天,把狂鼠都给灭了?”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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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硬气许秀,不欢而散
凯哥这貌似随意的话语,却让我的精神为之一凛,眼睛微眯,变得冷静了下来。
随后,我眯着眼睛,微笑着说道:“您这是……听谁说的?”
凯哥挥了挥手,打着酒嗝说:“听谁说的不重要,关键是——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我回答:“不算吧,虽然我当时在场,但把人干掉的,另有其人……”
凯哥看着我说:“另有其人?那人是谁?”
我说:“凯哥你不是消息灵通吗?”
凯哥盯着我,突然笑了:“你这是在跟我打哑谜呢?”
旁边的秦原插嘴说道:“许秀,凯哥这是在考察你的实力,然后给你量身定制任务呢……”
我这才说:“那人是我一朋友,关系不错,正好在场,然后出手的。”
凯哥问:“你朋友?叫什么?”
我这回没有再回答,而是反问:“怎么,凯哥似乎对我那朋友,很感兴趣?需要的话,等他回头有空了,我帮你介绍一下?”
凯哥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哈哈大笑,随后说道:“明白了!许秀,坦白讲,我对你是真的很感兴趣……其实吧,我不管你说的是朋友,还是你本人,总之能够干掉狂鼠,还全身而退的,都是能力的一种体现……”
我听他说着,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那位狂鼠,到底是干嘛的?很厉害吗?”
凯哥一脸惊讶地看着我,说:“人都被你干死了,你居然不知道他是干嘛的?”
我摇头,说:“都说了,人是我朋友做掉的……”
凯哥说:“行。其实呢,狂鼠这人吧,说起来也没有多厉害,但在咱们长江航路这一块,算是一烂牛皮糖,难缠得很……你这回把他除掉了,也算是为命除害——来,我代表江湖上的兄弟,敬你一杯酒……”
他与我敬酒,推杯换盏,好是一番热情张罗。
如此又聊了一会儿,凯哥不断地旁敲侧击,试图跟我打听那天在沈光明别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事儿之前钢局跟我打过预防针,所以我也门儿清,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我都了如指掌。
并且我还很坦诚,与凯哥说这件事情牵涉颇广,而且上面也很是关注。
如果有些消息,从我口中传了出去,对于彼此,都未必是好事。
凯哥听了,也没有勉强,继续劝酒。
如此一圈酒喝下来,双方都算是熟络,凯哥拍着胸脯对我说:“行了,许秀,这回咱哥俩算是认识了。认识就好……许秀,我跟你讲,这人呢,得处,来日方长,事儿上见,你说对不?”
我点头,说那当然。
凯哥又说:“山城是块风水宝地,三江汇集不说,上山下山,人杰地灵,几千万的人口,到处都是事儿……”
我点头,说对,对。
凯哥揽着我的肩膀说:“所以,跟着我,绝对不会让你饿着……”
我敬酒:“好,那以后就靠凯哥赏饭吃了……”
凯哥瞧见我如此上道,一点儿都不倨傲的模样,越发开心,哈哈大笑:“言重了,言重了许秀——兄弟们一起发财……”
……
一番大酒,喝得我有点儿想吐。
好在老范是个妙人,过来插科打诨,一边说着段子,一边讲着欢场花边和秘闻,把秦原和凯哥的注意力,给一下子吸引了去。
特别是那家伙聊到一个修行的组织,叫做“花门”……
嘿,无论是凯哥,还是秦原,听完都两眼冒光,不断唠叨着啥时候,去跟这帮正规军较量一番,比拼一下实力。
我喝了一肚子啤酒,出来上厕所,然后到后巷这边抽烟。
一根烟抽完,我将烟屁股扔在了地上,吐出一口浊气来……
这时旁边的门被推开,有一个酒气熏熏的家伙出来,直接在我旁边不远处,脱开裤子,对着墙根儿嘘嘘放水。
我一打眼,瞧见居然就是刚才还在屋子里吹牛逼的凯哥。
这家伙也瞧见了我,朝着我吹了一下口哨,说:“嘿,许秀,听说你是个童子鸡,不敢近女人?”
我哈哈一笑,说:“算是吧。”
我懒得跟这位大佬多作言语,索性直接装纯情。
没想到这招还挺管用,那家伙也不再多逼逼,而是开始抖腿,穿上裤子……
只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他有点儿喝多,裤子还没穿上,就忍不住一下子呕吐出来。
他这一吐,好家伙……
简直就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
后巷这儿,瞬间一股恶臭袭来……
就在我忍不住想要撤离之时,旁边却传来一声喊:“哎呀,哪个龟儿子哟……”
我打眼一瞧,却是旁边有一个流浪汉。
那老哥似乎也喝多了,正躺在旁边的纸箱旁边,结果被凯哥给吐了一身,忍不住用西南官话,大声骂了起来……
他这边使劲儿骂,凯哥却仿佛喝上了头,直接上手,上去就是两个大耳刮子。
他喝醉了,出手没轻没重,流浪汉被抽得哇哇大叫,痛哭起来。
结果凯哥却没有停手的意思,越抽越来劲儿……
瞧见这一幕,本来已经打算离开的我,终究还是留下,走了过去,伸手拦住了对方。
凯哥正抽得起劲儿,下意识地喊:“卧槽,谁敢拦我,我操他全家……”
说完就要跟我动手。
而这个时候,我完全不祛,直接死死抓住了对方的右臂手腕。
两人停顿,将近了三秒钟,方才停下。
随后我看着有些醉意的凯哥,说:“凯哥,你喝多了……”
凯哥定定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对,喝多了。”
随后他从钱包里摸出几张百元钞票,扔在了地上:“拿去当医药费……”
说完他转身,进了屋子。
我也跟着进去,不过瞧见前面的凯哥,完全没有回头地走回房间,我就知道……
这回,我可能是把人给得罪了。
但……
这又如何?
我辛辛苦苦的努力奋斗,就是为了不什么事情,都卑躬屈膝,不顾一切的去迎合别人……
我,不想窝囊地活完一世。
哪怕就只有几个月的时间……
因为后巷的事情,接下来无论是我,还是凯哥,都没有了喝酒的兴致,随后大家潦草收了场。
我叫了代驾,回去的路上,秦原打了电话过来兴师问罪:“许秀,你到底咋回事?怎么凯哥的态度,一下子就冷淡下去了?”
我打着酒嗝,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啊,随缘吧……”
挂了电话,老范问我,我如实说了,他拍着大腿,说:“干得漂亮!”
我问:“我以为你会说我把生意搅黄了呢?”
老范说:“怎么说呢?他们今天这调调,虽然我喜欢,但坦白讲,真上不了台面——这个什么凯哥的,也就是一个新晋的暴发户而已,或许一时得势,起来了,但要是一直都这样的话,说不定过了几天,就要遭大难……跟着他这样的人混,能有什么好?”
我听完,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来:“不错。”
两人闲聊,不知不觉回到江边小院。
结果等司机停车时,我打眼一瞧,这才瞧见外面的院子里,居然有两辆警车……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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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找到生母,座谈抚养
警车?
这是什么情况?
瞧见院门口这两辆警车,我有些懵。
虽说都是官方部门,不过钢局他们那儿,车子基本上都是红旗或者北汽的吉普,因为特殊部门的缘故,上面都没有安警灯的。
所以这里,只有是公共安全的……
不仅如此,我还听到院子里,似乎还有一些哭声传来。
带着几分醉意的我让老范处理代驾这边的事情,自己则赶忙下车,来到院子门口,推门进去。
进了院子,我第一眼瞧见的,是派出所的女警李娜。
然后我瞧见了她的几个同事。
包括之前见过一面的所领导……
再然后,我瞧见有一个穿着有些偏艳丽的女人,正跪在地上,抱着一脸茫然的小萱宝在哭泣。
而虎子则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场面有些奇怪,而随后,李娜也瞧见了进院子里来的我,赶忙对领导说道:“许秀来了……”
这话语一说,几乎所有人都朝着我这边望了过来。
随后那个还跪在地上,抱着小萱宝哭的女人,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冲到了我的跟前,伸手朝着我抓来。
我吓了一大跳,往后退开去。
说真的,这姐们儿的速度之快,让我感觉自己倘若不是那玄门四品,恐怕都有点儿躲不开去。
那姐们儿扑了个空,停在了原地,这时领导过来,让李娜将人拦住,随后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对我说道:“许秀,跟你介绍一下,这个就是萱萱的妈妈,姜晓梅女士——我们经过这段时间的排查,终于把人给找到了……”
小萱宝的妈妈?
听到领导的介绍,我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后仔细打量这个女人,发现她其实年纪不大——可能也就比我,大个几岁?
再然后,就是妆容有点儿浓重,香水味挺足,总感觉有几分风尘味(并非贬义)……
除此之外,从模样上来看,与小萱宝长得,其实还挺像的。
所以,真的是咯?
确定这个之后,其实我的心里却并没有太多的高兴……
涌上心头的,失落的情绪反而更多一些。
虽然与小萱宝相处的时日不多,但从心理上,我已经将她当做了江边小院的一员,并且还有几分浓浓的亲情在。
这个时候,如果小萱宝的妈妈将人给领走了,一时半会儿,我还真的有些难以接受。
这种感觉,跟水水离开时,还不一样。
并且回头小绿姐过来找人,我又该怎么跟她交代?
一时之间,我的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我没有说话,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但小萱宝的妈妈,这姜晓梅却异常激动,过来握住我的手,连连摇着:“谢谢你,许先生,李警官她和所里的领导们,都跟我说了……这些天来,都是你在帮忙照顾我们家萱萱。麻烦你了,谢谢,真的是太感谢了……”
我有些僵硬地握着手,尴尬地说:“倒也没有多少麻烦——萱宝一直都很乖的,而且平常都是虎子在带……”
虎子听了,在旁边咧了一下嘴。
他想笑,但脸上的表情却到底还是有些太过于严肃了,以至于这笑容变得多少有些难看。
姜晓梅也没有去管那个怎么看都像个“大傻子”一样的虎子,而是握着我的手,反复说道:“真的是、真的是太麻烦你们了……”
就在场面多少有些尴尬的时候,旁边的警官李娜开腔说道:“知道麻烦人家,那你把小萱宝给扔了?”
一听这指责,姜晓梅那画着浓重眼影的双眼,一下子就涌出来眼泪。
她哭了起来:“我哪里知道,姓龙的会这么狠心,把萱萱直接扔在江边不管了啊……”
说完她大声哭着,仿佛满是委屈的样子。
李娜瞧见,越发难以忍受,吐槽说道:“萱宝跟你那前夫,又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他不愿意承担抚养责任,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反倒是你,明明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还把她扔你前夫家里?”
姜晓梅越发难过,指着那不知所措、紧紧抱着虎子大腿的小萱宝,说:“她得了那种病,我又没得钱治,新谈的男朋友一直烦我,我也莫得法子……”
她哭得稀里哗啦,看着可怜得很,以至于原本憋着一肚子火的李娜,再也没法说出很多指责的话语来。
我瞧见场面一时有些僵住,并且旁边的小萱宝似乎还受了刺激,心有不忍。
于是我尝试着打破僵局:“这个……大家坐下谈?”
李娜的领导显然也有些受不了这气氛,点头说:“好。”
随后我让小虎将小萱宝带进屋子里去,然后让老范帮忙泡壶茶,领着大家来到葡萄架下的石桌前落座。
领导坐下,看了我一眼,说:“许先生喝酒了?”
我点头承认:“对,出去谈点生意,应酬了一下……”
领导很是客气:“辛苦了。”
这时姜晓梅却擦去了眼泪,有些讨好地问:“许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啊?”
我瞧见她那小心翼翼、巴结的模样,心中多少有些尴尬,笑了笑,说:“小本生意……”
旁边的李娜在一旁插话:“你是不知道,小萱宝在许秀这里,许秀不光需要照看萱宝,而且还带着她去医院检查和治疗,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和钱呢……”
她来过我们这里几次,瞧见小萱宝在江边小院待着,不但干净健康许多,而且性格也变得开朗一些,对我们的评价一直都很高。
姜晓梅听了,不断感谢,说着好话。
我连忙摆手,谦虚说道:“都是应该的……”
如此客套一番,气氛稍微平和一些,领导这时开口说话了:“情况跟李娜刚才说得一样,现在的情况呢,就是人也找到了,现在我们需要聊一下,关于接下来小孩的抚养问题……”
他定下主题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大家,然后说道:“你们都说说吧?”
我心头一跳,随后抿着嘴,没有说话。
这时,那姜晓梅也是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我来的时候想过了,之前的事情,的确是我的不对。现在呢,我也想极力弥补犯下的过错,所以……”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那我就带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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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无法拒绝,目送离开
小萱宝的原生家庭,非常的糟糕……
这一点,从先前她随身的小包留言里,我就能够瞧得出来。
她的母亲,也就是眼前的姜晓梅,虽然模样看着还不错,但一看就知道没有受过太多的教育,言谈举止,都透着一股子的“俗气”……
当然,我这里的“俗气”,并不是贬义词,而是一个相对中性的形容词。
它包含了许多的信息,比如贫穷、懒惰或者别的……
而大概是生得漂亮的缘故,她可能也早早意识到了自己作为女性的优势,对于男女之事,也懂得更早。
正因如此,使得她在嫁给前夫之前,就已经怀上了萱宝。
更离谱的,是带球成婚之后,她也没有能够守住心猿意马的性子,最终出轨外乡人,导致离婚……
事后她带着小萱宝,跟了外乡人。
一直到小萱宝查出病症,她无力救治,只有将只有一岁多智商的小萱宝,扔在了前夫这里。
然后前夫就将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小萱宝,扔在了江边……
根据前情,这位姜晓梅女士,不但没有治疗小萱宝病症的能力,甚至连抚养小孩的能力,都存在问题。
但这一次过来,她的表态,却相当的坚决。
也出乎于我的意料之外。
我愣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然而旁边的所领导却很是高兴,虽然依旧是板着脸,将人训了一顿,让她绝对不能有下次……
但对于这个决定,却还是认可的。
事实上,从局外人的眼里,姜晓梅作为小萱宝的母亲,也是法律意义上的监护人,将自己孩子给带走,是完全合乎法理和人情的。
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说得通的。
而姜晓梅的态度也十分诚恳,反复不断地承认着自己的错误,并且垂泪说着自己这些天的懊悔和担忧……
然后她跟所领导以及李娜不断保证,说她一定会尽好自己当母亲的责任,绝对不会再一次贸然遗弃孩子。
否则天打五雷轰!
她赌咒发誓,说着狠话,所领导脸上的表情这才缓解一些,说道:“你也别说这么毒的话,其实吧,我们都很清楚,你面临的压力也很大,所以来之前的时候,我们在所里还特地征集了—场募捐,给孩子捐了一笔钱,回头你去所里签个字……”
姜晓梅听了,更是流着眼泪,连连点头:“好的,我一定不会辜负领导们的关心和厚爱……”
两边在这里一唱一和,却是完全没有在意我的情绪。
事实上,从道理上来讲,我顶多也就是一个临时照顾小萱宝的好心人而已。
现如今她的母亲都找到了,就用不着我操心许多。
但……
事实果真如此吗?
当然不是!
现如今的小萱宝,与一个多月前的她,已经截然不同了。
无论是身体,还是意识……
在她踏上修行这条路之后,就已经产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得到过小绿姐“真传”,又修行了《玄女童子太上诀》,前两天还获得小杜代师传授的《十三层大散手》的她,能跟普通的小孩一样吗?
不仅如此,她若是跟着自己亲妈离开,失去了在影宝姐姐身边修行的机会……
原本有望好转的病情,是否会出现反复?
所有的顾虑,都涌上了我的心头,但这个时候,姜晓梅与所领导的一唱一和,却让我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毕竟,打小我爷爷就告诉过我——我们这个行当呢,帮人平事无所谓,但不能跟寻常人聊起太多的行业内幕……
否则的话,不但会被质疑,难以解释,而且还会沾上过多因果。
最终呢,导致自己因果缠身,然后完蛋。
所以我等两人聊完,方才说道:“哪个……姜小姐,你把小萱宝接回去的话,她的这个病,你打算怎么办?”
我出来闯荡几年,跟像姜晓梅这样的人也打过不少交代。
我自然晓得,与她沟通,不能硬顶,而是需要侧面迂回,并且把握主要矛盾……
她当初抛弃小萱宝,一是男友嫌弃,二来则是因为小萱宝的这个病症,治疗费用颇大。
在没有一定经济基础的条件下,她将小萱宝带回去,又能如何呢?
回去等死?
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姜晓梅却说道:“我这段时间,跟着男友回去,见了公婆,他们知道了我的情况,不但没有嫌弃,而且还主动答应负担萱萱的医疗费……说真的,我挺感激的,不但能够遇到像许先生这样好心的人,就连未来的公婆,也是一样的善良……”
听到这话,我原本接下来打算说的话,却是全部都被封住了口。
沉默了一下,我开口说:“这个,能不能让我们听一听小萱宝的意见?”
我这话刚一说出口,姜晓梅将眼泪一擦,有些诧异地问:“问她意见?什么意思?”
我说:“不管怎么说,小萱宝都是一个人,而不是猫猫狗狗的小动物……”
我下意识地把语气说得强硬一些,姜晓梅却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炸毛了,激动得不行:“许先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萱萱一个智力都没有发育的小孩子,你让她来做决定?她能决定什么?”
我说:“也不能这么讲,她在这边住了一段时间,病情有了很大好转……”
姜晓梅瞪着我,说:“许先生,我知道我之前将她交给我前夫,的确是我的不对,但你不能因此就否定我作为母亲的身份,也不能觉得我是不爱萱萱的,好吗?”
她这边气愤、委屈,眼泪翻滚,旁边的所领导赶忙来打圆场:“许秀,人谁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说对吧?”
不仅是他们两人,旁边的其余人,也都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瞧见这一副场景,我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随后我说道:“好,我明白了……”
我没有再提留下小萱宝的事情,而是说想要进去,跟小萱宝交代一下。
对此姜晓梅和所领导都没有意见。
接着我进了屋,拉着小萱宝进了卧室……
一刻钟后,我将小绿姐、何水几个给小萱宝买的吃穿用度,装了一个大包,把人和包裹都带了出来。
小萱宝得知自己要走,哭得稀里哗啦,让人心疼。
但她到底还是个孩子,对于母亲,却还有着天然的亲近,也无法拒绝跟着离开。
一番忙乱之后,姜晓梅带着小萱宝,跟着所里的车离开了。
看着那两辆驶入夜色的车辆,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我方才回过神来。
第一时间,我就下意识地伸手入兜去掏烟,方才发现烟已经抽没了。
而这时,旁边传来了虎子的抽泣声:“秀哥,萱宝……这就走了吗?”
我扭头,瞧见这个有如铁塔一般的汉子……
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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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许秀原则,两件小事
江边小院,几乎所有人对于小萱宝,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爱。
这种喜爱,不仅仅因为她有着神颜一般的外表,还因为她有着清泉流水一般清澈的可爱性格,和日常相处时总让你感觉到可爱、又可怜的感受……
无论是她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们,说“莫丢下我”……
又或者迈着蹒跚小鸭步,忙前忙后,端茶倒水……
她甚至努力地帮看搬砖,给虎子打下手……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想要跟着我们在一起,并且害怕再一次被遗弃。
作为智力仅有一岁多的小孩,她能够做到这一点,又有几人能不心疼?
就连大老王那样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帮着她做点什么。
而与她朝夕相处的我们,很是将她当做了自己的亲生闺女一样对待。
特别是虎子……
事实上,小萱宝之所以来到江边小院,最主要的,是因为小萱宝与虎子之间,有着一种超出常人理解的信任和亲近……
相比复杂的大人,她更愿意相信这个看着似乎很可怕、但性格却格外温柔善良的傻大个儿!
或许在别人看来,萱宝就是个小傻子。
但她对于善恶,却有着让人难以企及的敏锐直觉……
正因如此,虎子与小萱宝的感情,其实是最浓烈的。
这些天来,虎子也在大部分时间,担当着照顾小萱宝的重任。
结果现如今,人却给领走了。
这样的事实,让虎子这么一个从小就烧坏了脑子的汉子,直接就崩溃了,眼泪鼻涕,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瞧见崩溃中的虎子,我叹了一口气,想要拍一下他的肩膀,却发现踮起脚来,都够不着……
虎子越哭越伤心,直接蹲在地上,抱着我嚎啕大哭:“秀哥,你为什么不留下萱宝啊?为什么……”
我被这个铁塔一般的汉子抱着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他。
这时老范终于过来了,拉着虎子说:“你也别怪老板——无论是从法理,还是道德层面,我们都没办法阻止萱宝的亲生母亲,将她给带走……”
虎子哭着说:“可是,她分明就把萱宝给抛弃了啊?呜呜呜……”
老范说:“抛弃孩子的,是她的前夫,不是她!”
虎子依旧不能理解:“可是,萱宝也不想离开这里啊——她刚才跟我说了的,她在她妈妈那边,总是被骂,吃不饱肚子,还有好几次,她被那个叔叔打过……”
我苦笑:“事情或许如此,但除了我们,没人会去相信一个经过医生认定过,智力上有缺陷的小孩……”
听到我的还有,虎子猛然抬头,凶狠地说:“谁说萱宝智力有缺陷?她那么聪明,又那么乖……呜呜呜……”
这是我第一次瞧见虎子这么凶,而且还是对我。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
这时老范却突然笑了起来:“你个傻子,你觉得老板真的就打算放弃萱宝了吗?”
啊?
虎子听老范这么说,一下子就愣住了,随后他刺棱一下就站了起来,死死盯着旁边的老范,问:“什么意思呢?”
老范指着我说:“你这个大傻子,老板对萱宝,不比你差——你问问自己,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就这么轻易会放弃萱宝吗?刚才他带萱宝进房间里去,你以为他真的是帮忙收拾东西吗?”
虎子听了,满怀希望地看看我,说:“老板,他说的是真的?”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走,先进院子……”
我领着小山一般的虎子,以及佝偻着腰的老范进了院子,一路来到了临江边的栏杆这里。
三人在夜里的江风中,吹了一会儿,然后我方才说道:“虎子,其实我要讲的,刚才都已经说了……”
虎子脑子缺根弦,有些不明白:“说了什么?”
我看着他,说:“虎子,我问你——你为什么愿意跟在我身边,而且还辛辛苦苦,任劳任怨,遇到危险,还挺身上前,主动挡刀?”
虎子不解,不过还是如实回答:“秀哥你管我吃管我喝,我肯定可劲儿帮你啊……”
我说:“宗教局的尹鑫钢,就是之前来过这里几次,满脸笑容跟个二傻子一样的大哥,他还说把你招进体制内去,当公务员,端铁饭碗呢——那你干嘛不去?”
虎子挠头,说:“我不知道,我就觉得秀哥你人好,把我当自己兄弟,而且一点都没有瞧不起我,并且对大家都很好……”
我问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虎子摇头,说:“不知道。”
我叹气,说:“因为我们这帮人呢,其实都是有过难处,而且活得极为艰难的——你看你,白长一大个儿,却总是被人欺负;老范以前算是发达、曾经阔过,但这些年一直辗转流浪,吃够了各种苦;水水虽然出身大户,天资卓越,却被人暗算,即便是治好了腿,但眼睛永远都瞎了一只;萱宝可怜吧,不但身患重病,还被至亲遗弃……就连我,也是身患绝症,也不知道何时会死……”
我缓缓地说着,虎子原本还有些激动的心情,却被我低沉平缓的语气给说得平复许多。
我继续说道:“因为身处过低谷,经历过绝境,也面临过什么叫做‘绝望’,所以对很多事情,才能够感同身受,也越发知道尊重每一个人的抉择和感受……”
虎子听我说看,懵懂地点头:“秀哥你说得太深奥了,我有点不懂——不过我知道你说得都对……”
我讲完上面一段话,然后说道:“我对你是如此,对小萱宝,也是同样如此——如果她能够在自己妈妈那里找到安定快乐,那我们就放手,让她跟着自己母亲;如果不行,我们随时都欢迎她回来……并且不管如何,我们都不会放弃对小萱宝的治疗……”
虎子依旧一脸懵,弄得旁边的老范都急了:“你跟他说这些干嘛?你直接说,你在屋子里,都跟萱宝说了啥?”
虎子使劲儿点头,说:“嗯,秀哥你说说呗?”
我眯着眼睛,平静地说:“我只是干了两件事情——第一,让萱宝记住我的手机号码;第二,我在她身上,种了一道符印,确保她不管走到哪里,我都能够找得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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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黄海玉髓、火焰蝾螈
有的事情,说起来过于复杂。
那么我们要做的,就是将其尽量的简单化。
对于虎子来讲,萱宝的离开,对他是一场过大的打击,甚至让他有些崩溃。
但从小萱宝的角度来讲,陪伴她度过将近四年人生的母亲,能够找回来,并且愿意继续抚养她,说不定也是内心的一份期待呢?
作为将萱宝视作亲人的我们,若是因为某些情感需求,将她贸然留下,是不是也不太合适呢?
所以我犹豫了许久,最终决定先让姜晓梅将人带走。
但即便是带走,我也没有打算就此放弃萱宝,从此天各一方……
至于小萱宝的个人安全嘛?
我觉得经过这段时间的修行,特别是这些晚上我亲眼目睹的状况,其实用不着担心太多……
虎子听了我的话,没有再多话语,而是陷入了纠结之中。
从萱宝的角度看,他希望那个姜晓梅,对她好一些,让她能够感受得到家人的关爱和幸福。
但他这儿,有期待着小萱宝能够回到这里来……
带着这样郁闷的情绪,他回房睡去。
我没有去睡,而是扶在栏杄边,下意识地伸手摸兜。
结果又摸了一个空。
这时老范伸手,递了一根烟来,还给我点上了火。
我没有客气,接过来,深深地吸了一口。
随后缓缓吐出……
老范在旁边,看着那淡蓝色的烟雾,以及远处的夜色,在旁边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说了这么多,你的心里,其实还是很多无奈吧?”
我在虎子,以及其他人面前,向来沉着冷静,胸有成竹。
但在范莫问这个老狐狸跟前,却用不着装深沉……
这样太累!
所以我点头说道:“对——老范,你说,这世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烦恼呢?”
老范说:“因为,这就是活着的感觉啊……”
听完我突然笑了:“也对,活着,就得折腾!只有死了,方才能够停歇……”
一根烟抽完,各自返回房间。
深夜,我习惯性地将神秘盒子从蟠龙佩中取出。
又将影宝,从神秘盒子中召唤出来。
沉寂的夜里,还算宽阔的房间中,影宝一袭银白旗袍,赤足站立在床前。
有如水一般的月色,透过窗户,洒落在了影宝那绝美的脸庞上。
此刻光线正好,照得她脸上的白色毫毛,分毫毕现……
美人如玉!
我看着面无表情、却倾城倾国,宛如一件艺术品的影宝,不由得叹息一声。
之前的时候,几乎每天晚上,旁边一定会坐着一个乖乖的小女孩子。
我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但现在,那个小女孩子,却因为某些情况,已经不在。
是否有一天,眼前这人,也如萱宝一样,离我而去呢?
那个时候的我,又将会是怎样的心情?
叹完气,我没有如之前一样,采用那《通灵赶尸咒》的手段,与影宝加强默契与沟通,而是坐在了书桌前,拿出那本记事本来。
我翻开中间的一张空白纸张,写下了两个词组。
黄海玉髓、火焰蝾螈之血……
这两样,是练就“绿僵”,最主要的药引之物!
……
次日清晨,虎子去江边跑步,老范则在厨房研究吃食。
我给大春哥打了个电话,催促他帮忙找寻。
大春哥那边一口答应,但也跟我讲,说我要的这两样东西,后面那个他还听说过,前面的则是完全不懂……
所以他这边也只能尽量帮忙打听,至于什么时候能有,还不一定知晓。
我表达了感谢,随后又给几个认识的人挂了电话。
虽然影宝此刻还处于吸纳适应之中,一时半会儿,还是没办法继续晋级,但我还是想要笨鸟先飞,能筹备的,都准备妥当。
随时等待着……
因为我觉得,只有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方才能够让身边人过得更好。
电话打了一圈下来,差点儿都没电了。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那人却是许久没有跟我联系过的堂妹许澜。
她打电话过来,是询问山城这边的大学情况……
虽然她才刚刚上了高二,但也已经面临着志愿方面的抉择,所以打个电话过来,询问一下我的意见。
从她的话语中,我感觉她似乎有想法,来山城这边上大学。
我耐着性子,与她大概分析了一下山城这边学校的优劣,并且给出来一定中肯的建议……
说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这边又进了一个电话来。
是钢局打来的。
我跟堂妹说过了几句,挂掉之后拔了回去。
钢局问我在哪儿。
我说我在镇子这边,他也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告诉我,说晟业集团的沈光明,想见一见我。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后问:“见我?干什么呢?”
钢局说:“不太清楚,大概是要感谢一下你?”
我说:“他该感谢的,应该是你们才对,我就算了吧?”
钢局说:“要不是你,我们也未必能够找到白莲教那帮人的据点,并且将人给救下来……”
我说:“要不还是算了吧?”
钢局听出了我话语里的颓废,立刻问道:“怎么了,你这是?觉得我们抢你功了?”
我连忙说:“不是这个事儿……”
随后我跟他说起了小萱宝离开的事情,钢局听了,不由得笑了,说:“嗨,我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个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是处理得很好嘛?先把人放回去,回头找个由头,把人给领回来呗……”
我说:“哪有你说得这么简单?”
钢局说:“是你思维出现了问题——像小萱宝这种,本来就跟普通人不一样,就好像我们上山拜师一样,接受的不是一个体系的教育……”
随后他说:“你这样,给我点时间,我找人调查一下那个什么姜晓梅的情况,然后由我这边出面,帮你沟通——如何?”
我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那敢情好啊!”
有官方牌面打底,那本来就把小萱宝当做拖油瓶的姜晓梅,应该不会犹豫吧?
钢局承诺完了之后,对我说道:“所以,沈光明这边,见一见?”
我点头:“好,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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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会面光明,诡计邪神
中午十二点半,带着老范和虎子的我,在宗教局附近的一家私房菜,与钢局见了面。
瞧见我们过来,钢局迎了上来,与我握手,随后打量左右,问:“那天那位,没过来吗?”
那天夜里,小杜虽然没有与钢局打过照面,但围剿木头人的时候,他可是出现过的,所以钢局也知道有这么一人……
我说:“他师父过来了,这两天跟他师父在一起。”
钢局问:“他师父?是……”
我含糊其辞地说:“姓莫,是位世外高人……”
钢局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没有再问,而是低声与我说:“沈光明经过之前这场变故后,整个人的精神状况有很大的变化,在我们这边休养的时候,情绪也比较低沉,不爱说话,一直到今天,才提出想要见你一面,所以……”
我问:“案情查明得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钢局说:“这件事情,等见完面之后,我跟你详聊,你现在要做的,是帮我安抚一下沈光明的情绪,让他不要太过于偏激和恐惧——他毕竟是我们山城这边的知名企业家……”
我听了,点了点头,说:“好。”
随后我跟着钢局进了院子,来到右厢房的一包厢里。
一进去,我便瞧见身上披着一张薄毯的沈光明,坐在桌前,旁边有位面容枯槁的老头,仿佛局外人一般坐着。
此刻的沈光明,比起那天夜里,精神其实好了许多,脸色也恢复了一些红润。
只不过依旧枯瘦,让人感觉死气沉沉的。
不过当我进去之后,他也是艰难地站了起来,朝着我招呼着。
我赶忙过去,客气说道:“沈总,别这么客气,你身体还没有恢复呢,就别起来了……”
沈光明瘦若枯骨,但双眼却还算有神,在我的招呼下坐好,然后说道:“我听他们说起了你的事情,知道是你单枪匹马,闯入我家里,将那帮试图取我而代之的家伙给赶走……我沈光明从出社会以来,一直都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有恩必报,所以劳烦尹局长,请你过来,吃个饭,表达一下感谢……”
他说客气,条理清晰,我也只有客套地说着话。
大家坐下,沈光明以茶代酒,向我表达了感谢,随后又问询起了当时的情形。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钢局,瞧见他似乎在鼓励着我,于是也没有隐瞒,将那天发生的事情,与沈光明一一说来……
沈光明听了,沉默了一会儿,对我拱手说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我摆手说道:“过誉了……”
说起来,我也只是单纯着想要摆脱苏家的怀疑,并且给自己在山城这地界扬一下名头,免得是猫是狗,都觉得能随意拿捏我一下。
至于救人吧……
当初将人赶走之后,我甚至都没注意地下室那边,还关着一沈光明。
但对于我的谦虚,沈光明却表现得十分坚持。
并且还提起了当初我去他家里时的约定,说等他这边休养完毕之后,会让人把酬劳结给我。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钱倒是不必了,倒是有个事儿,我得跟你说一下……”
随后我把苏锐上门道歉,然后将那套江景大平层的所有权,转给我的事情。
事实上,当初苏锐将钥匙和资料交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总结还是得来这么一出。
苏家是聪明人,知道事情办砸了,所以才会顺水推舟,把我搬在前面,抵挡火力。
而我之所以答应嘛……
主要也是穷!
人穷志短嘛,而我我许秀也不是什么圣人!
沈光明听了,摆摆手说道:“这房子的事情,应该是那帮人企图稳住外人探查的手段,不过我也认。但我讲的,是我与你之间的事情……”
我表示有这么一套房子,我已经足够了。
任何事情,都是有价码的。
我不是乐于助人的活雷锋,但也不是张口乱要、扰乱市场行情的搅局者。
沈光明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打量着我,说:“许先生,当真是个有趣的人,方便留一个电话吗?”
嚯,敢情先前我去他哪里,留的联系方式都给我扔了?
我没有拒绝,把手机号码报给了他。
沈光明收下,随后提出了告辞。
我和钢局起身,送着他和旁边那老头离开,随后回到了包厢这边来。
刚一落座,钢局便一扫先前拘谨的态度,拿起桌上的干果,边吃边问:“我听说你最近还是挺缺钱的,怎么刚才人家硬要给,你都不收?”
我笑了笑,说:“我打算赚点口碑,不打算赚快钱……”
钢局竖起大拇指来,对我说道:“可以!我就说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呢?你这人吧,年纪不大,事情却看得透彻……”
随后他叹了一口气,说:“要是人人都如你一般,那就好了。”
我瞧见他一副疲惫模样,问:“怎么了?”
钢局说:“还不是各种破事闹的?先前还以为123木头人案破了,能消停一会儿呢,结果又紧接着出了一个假白莲教案,那帮人胆大包天,居然想要移花接木、瞒天过海,直接对一上市公司的老总下手,打算转移财富,提供他们的势力发展;而这边还在查呢,又冒出一个海地巫毒教来,信徒到处骗炮,昨天我们还带队抓了一个在网上装女权的男专家……”
我听他一顿抱怨,不由得笑了,说:“你这是真忙……”
钢局唠叨一顿,随后却是将目光落到了旁边的老范身上。
我这里方才"想起来"给他介绍:“范莫问,老范,我爷爷以前的朋友,最近在我这里做客……”
随后我与老范说:“尹鑫钢,钢局,咱们山城这儿有关部门的父母官!”
老范赶忙起来,与钢局握手:“幸会、幸会……”
钢局一边握手,一边微笑着说:“许秀你可以啊,身边总是藏龙卧虎,能人汇聚……”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与我眼神交流着。
我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钢局便也不再拘着,与我说道:“沈光明这个案子,我们已经查清楚了,背后站着的,与123木头人那位,是同一个……”
我眉头一挑,说:“域外天魔?”
钢局点头,说:“对,他们称之为无生老母,而我们则称之为‘诡计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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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钢局摆起龙门阵,许秀收到求救书
哈?
听到钢局的话语,我一脸错愕,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怎么个意思?‘诡计邪神’——名字听着怎么感觉怪怪的啊?”
钢局问:“听着怪对吧?其实它就是我们内部系统里的一个代号而已,除了诡计邪神之外,它还有好多的名字,比如阴谋之主,蛇魔之王,又或者……火与诡计之神……”
他连着说了好几个名字,最后一个,让我直接脱口而出:“洛基?”
钢局笑了,说:“对,洛基,就是你们看美国漫威电影里面的那个小帅哥——只不过,它的原型,是取材于北欧神话里面的冰霜巨人,火与诡计之神,也是谎言之神……”
我的脸直接就黑了下来:“钢局,咱们正经儿聊案子呢,你别在这里眼我逗闷子,讲故事好吗?”
钢局脸色一肃,对我说道:“许秀,你觉得我在这里,跟你讲段子呢?”
我问:“不是吗?”
钢局摇头,说:“你觉得我拿外国神灵来说事,是在讲故事——那么你从事的这个行业,以及你信奉的道教体系,又算是什么呢?”
听到钢局的反问,我沉默了一下,试图组织语言来反驳。
但最终我却还是闭了口。
同样的猜疑,曾经在我与我爷爷许大有之间存在过。
但最终的事实证明,在我们这个世界的背面,的确是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存在着。
我们不能因为我们瞧不见,就认为这些东西不存在。
美国人还说没有外星人呢,那它上百亿的资金,和数万人的精力投入,以及五十一区的建立,真的就是过家家、闹着玩儿的?
钢局瞧见我不再反驳,然后说道:“甭管它的称呼到底是什么,在历史上又是以怎样的面目出现,总之有一点,那便是它出现了,并且通过某些手段,影响了一批信徒,试图插手我们这边来……”
我问:“如果真的有像这样的存在,又岂是如你我能够掺和得进来的?”
钢局说:“你也是行内人,自然知晓,有黑就有白,这个世间,绝非一家独大……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尽己所能,维护一方平安……”
我点头,说:“我懂。”
钢局看着我,好一会儿方才说道:“许秀,刚才讲的那些呢,你也可以单纯就当做故事来听,反正也是形而上学、玄之又玄的东西,也许你这辈子,都不会遇到——所以,接下来,我讲一些你认知以内的事情……”
随后,他跟我讲了几件事情。
首先,我提供给他的信息,他这边收到之后,立刻开始了盘查。
目前已经证实,我口中的那位“唐小优”,的确是失踪了。
无论是她的家里,还是工作生活的朋友,事发之后,都没有再见到她。
所以基本可以肯定,唐小优绝对是加入了那伙人里面去。
至于她担当着怎样的角色,这个就不太清楚。
需要进一步的侦查。
然后就是那位王当,通过调查,也基本可以确定他已经入伙。
目前他们也对王当的社会关系进行密切监控中。
最后可以确定的事情是,那天与会者,有很大一部分人,其实就是山城这个修行圈子里的。
因为那个假的白莲教背后,有着某位大佬,又或者大势力的撑腰,吸引了一些修行路上没有希望的圈内人,试图加入其中,得到修行路上的更多发展……
所以,虽然主要人员已经在逃,并且撤离了山城这地界,但恐怕有一部分人,还是潜伏了下来。
讲到这里,钢局对我说:“我讲的这些,你听明白了没有?”
我说:“你是让我小心一点?”
钢局点头说:“对,我知道你这人的确有些本事,身边人也都很厉害,但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希望你能第一时间跟我们联系,并且我也希望你晓得,无论如何,我这边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知道吗?”
我听了,心中不由得一暖,点头说:“好的,谢谢……”
钢局摆了摆手:“都是应该的。毕竟这件事情,说起来,还是我们连累的你……”
聊到这儿,正事就算是扯完了。
随后菜上了来,钢局提起筷子,让我们不要客气。
他这话儿,也就是客气客气而已,结果虎子和老范是真的没跟他客气,直接动手开吃,那叫一个风卷残云,就跟刚放出来的饥荒贼一样,把钢局给直接干懵了……
我瞧见旁边两个跟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家伙,也是习以为常,与钢局闲聊着。
这老哥好不容易来一回,跟我透露底细,我也没有客气,询问了一下我关心的事情。
比如那个刚比斯,以及那狂鼠的身份……
钢局这人呢,也还算坦诚,能说的他都说,不能说的呢,也没有跟我打哑谜,直接告诉我目前暂时还不能公开。
如果可以告知了,他到时候会跟我说起的。
……
一顿饭吃下来,我吃了个半饱,钢局却是没有吃几口菜。
临走前他拉着我的手,说:“我总算是知道你为啥这么缺钱了,保重……”
说完他匆匆离开,都不敢多做停留。
从市里回来,院子里空空荡荡,虎子脸色很是难看,过来跟我说:“秀哥,你赶紧催催那个尹局长,让他帮忙把萱宝找回来啊?”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说:“他在的时候,你又不催?尽顾着吃了……”
虎子打着饱嗝,说:“不是,那家什么私房菜,的确好吃嘛——特别是红烧霸王肘,是真的巴适……”
我把他训了一顿,不过还是给钢局又发了一遍信息。
钢局回了我一个表情包:ok!
如此又过了两天,这天中午,我带着两人,跟着苏家去办理过户,顺便还去了一趟那套大平层看了一回。
这房子室内加赠送,将近三百平,因为是留作样板房的缘故,家私家电齐全,几乎都可以拎包入住。
这豪华场景,看得我这个算是见过世面的人,都有些惊到。
而就在这距离解放碑步行不到十五分钟的江边高层大平层里,眺望大江的我,却收到了一个让我意外的短信。
短信是回家很久的何水,发过来的。
短信很短,只有两个字。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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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诺不轻许,许必践之
“救命?”
瞧见这条短信,我眉头一皱,立刻就回复:“怎么了?”
等了两分钟,没有收到回信,我便直接拔回了去。
结果电话没有打通。
关机了!
我站在江边大平层竞敞的阳台上,眯着眼睛,没有任何犹豫地拔通了另外一个电话号码。
何水的哥哥,何木。
结果那边倒是没有关机,但却是一直都没有接通电话。
我联系尝试着打了三遍,都是如此。
这时还在屋子里四处参观、大呼小叫的老范注意到了我的表情,走过来问:“怎么了?”
我把情况,跟老范大概说了一遍。
老范听了,有些疑虑地问:“那个何水,与你不过是医患之间的关系,怎么会向你求助呢?是不是开玩笑的?”
我摇头,说:“她与我们,并不仅仅只是如此……”
何水在江边小院住了一段时间,除了休养之外,还帮忙带着小萱宝,并且在小绿姐走了之后,还成为了第二任的背尸人。
不仅如此,她还是小杜那个家伙未曾说出口的心上人……
现如今她遇到了事儿,我又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听我说完何水的身份,老范沉吟一番,说:“即便如此,但她这一次不是回老家吗?还能发生什么事呢?”
我摇头,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电话打不通……”
老范瞧见我着急上火的样子,问:“那你想要怎样?”
我想了想,说:“这样,我们先回去……”
当下我们也是离开了市里,朝着镇子里赶去。
路上我顾不得以前的谨慎,让老范开着车,而我则在不断地给何家兄妹打电话、发短信……
但是,短信没有回。
电话,却是直接关机了……
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没有能够联系上两人。
这个时候,我终于意识到,何水应该是出事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让她在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之后,就关机,失去联系了呢?
她不是回了汉中吗?
在汉中,何家不是一个大家族吗?
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出事?
我脑子里浮现出无数的念头来,好多直接就把我给吓到了。
等车停到小院外面的坪子时,驾驶位上的老范回头来看我,问:“老板,接下来干嘛?”
我说:“你去看一下小杜回来没有?如果没有,想办法给他留个言,告诉他情况;然后我们这边收拾东西,直奔汉中去……”
老范有点儿不能理解:“需要这么着急吗?”
我盯着他的双眼,平静说道:“我不知道你平日里是怎么跟朋友相处的,但我这个人呢,诺不轻许,许必践之……”
老范听我说得干脆果断,也没有再多说话,领着虎子下了车。
我没有下车,而是翻找通讯录,最终拔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打给的,是一个许久都没有联系的人。
柳眉。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柳眉慵懒中带着一丝柔美的声线,从手机里传来:“喂?名震山城的许秀先生,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呢?”
我能听出她话语里的欣喜,也感受到了一丝别的情绪。
但我却没有跟她掰扯什么,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何水,你还记得吧?”
柳眉一愣,随后说道:“我知道啊,住你们院子里的那个小姑娘啊——这单生意,不是你从我手里抢走的吗?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我立刻说:“你,知道她的老家地址吗?”
柳眉突然笑了,说:“怎么,看上人家小姑娘了?没想到啊,我以为你许秀是个圣人呢,没想到只是喜欢这种幼齿型的啊——我记得她好像刚成年呢……”
我没有理会她的调侃,而是又问了一遍:“你知道吗?”
柳眉依旧调侃:“你这人,求人办事,就不能低姿态一点?告诉你可以,不过你得先说一下,你跟她的关系!”
我沉默了一下,如实说:“她发了一个求救短信给我,然后就关机了,我联系不上人,所以想着要不要去她老家看一看……”
“这样啊?”
柳眉沉吟,随后又问:“没别的了?”
我摇头:“没了。”
她这回倒没有拖延,对我说道:“你稍等,我去问问,回头直接把地址发你微信上……”
我听了,松了一口气:“多谢。”
柳眉“哼”了一声,说:“呵呵呵,男人,除了‘谢谢′,就不能说点别的?”
我说:“下次请你吃饭……”
柳眉说:“我才不吃饭呢,我要你请我喝酒——就是王芳露那个骚婊子带你去的那家酒吧,还要开个神龙套……”
哈?
这事儿,怎么就传到柳眉耳朵里去了?
我有些愣,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
随后我回了房间,大概收拾了一个行李箱。
然后放进了蟠龙佩中——真方便……
谢谢我小绿姐!
出门时,我正好碰到老范,对我说道:“小杜没回来,我在江边栏杆那里给他留言了…”
我点头,说:“好。”
小杜跟他师父去了,这一个老古董,一个小古董,都不用电话,所以也没办法联系得上。
所以我也没办法等人了。
想了想,我把备用机留在客厅桌上,然后写了个纸条,让小杜如果看到了,记得联系我。
搞定完家里的这点事,我带着老范、虎子两人,先去了一趟加油站。
把油加满后,直上高速。
其实吧,坐高铁的话,应该会方便很多,而且轻松。
但问题是,无论虎子,还是老范,俩人都是没有身份证那种的黑户……
回头我得托钢局,帮我弄一下才行。
下午五点多出发,走走停停,我们差不多晚上十一点多才到地方。
下了高速后,我又按照柳眉给我的地址,一路过去,终于赶到了何家的地址。
一个叫做龙王镇的地方。
汉中又名南郑,位于陕省南部,北依秦岭,南屏巴山,因汉水而得名,位于陕、鄂、甘、川四省交界处,地理位置十分不错。
而龙王镇,则在汉水江边,得天独厚,鱼米之乡,十分繁华。
何家是龙王镇的高门大户,偌大的一宅院府邸。
我到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将车停在门口,看着这仿古的大门,带着老范和虎子过去,用了铜扣敲门。
咚、咚、咚……
三声响动,门没开,旁边有个孔洞的板子被抽开了。
有人由里往外看,冷冷问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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