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年轻人还听收音机吗?除了司机朋友以外,估计听广播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可能一些00后连收音机都没有见过。我当年上大学的时候,因为有英语的听力考试,所以同学们 都有收音机,英语学得不怎么样,倒是喜欢上了听收音机广播。那个时候没有智能手机、寝室里没有电视,晚上躺在床上只能听收音机了。记得有一段时间,我们几个人都跟卢俊卿的收音机较上劲了,现在回忆起来,依然是那么的生动有趣。
那时我们的收音机都是耳麦式,在一侧还有一根伸缩式的天线,那根天线一共有三节,当收听的电台信号不好时,就可以把天线抽出来,信号立马就变得清晰了。晚上大家都戴上收音机,躺在床上听着自己喜欢的节目,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后来卢俊卿收音机天线折了一节,这种收音机功率本来就小,而天线少一节,收音效果就没有以前好了。卢俊卿的鬼点子就是多,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段细铁丝,铁丝刚好能插到天线的孔里,铁丝的另一端他盘了像蚊香的样子。卢俊卿的收音机天线这么一改装,天线长度和接收面积都成倍地增加了,能收到的电台比我们都多。
卢俊卿因祸得福,而我们几个人就遭殃了。卢俊卿的收音机一开,我们的收音机就会受到干扰,不同程度地出现噪音。我是在卢俊卿地上铺,而且靠近窗户,受到的干扰比较小。老三是在靠门的床铺,他受到的影响最大,如果与卢俊卿的收音机在同一频率,老三的收音机就会有杂音。这种耳麦式收音机的沉浸式效果比较好,带上耳麦以后,音量调得稍微大一点,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就是大声喊也听不见。
有一次老三的收音机又受到干扰了,老三大声喊:“卢俊卿把你的天线拔了好不好?我这里都没有台了。”老三喊了几声没有反应,老三气得下床走到卢俊卿床边,看着他闭着眼睛,好像是半睡半醒状态,脸上还带着微笑。老三看卢俊卿那个美滋滋的睡姿,就更生气了。老三这个其实也是一肚子坏水,他竖起手指示意我们都不要出声,他轻轻地把卢俊卿耳朵上的收音机掰开一个小缝,然后大声喊了一声“啊……”。受到惊吓的卢俊卿突然跳起,他的脑袋“砰”一声磕在了我的床板上,我们很明显的感觉床颤动了一下。卢俊卿“啊”的一声,双手抱头又躺在了床上。
隔着床板我都能感觉到卢俊卿的头有多疼,半天没有说一句话,老三在旁边也傻眼了,不知道该说什么。片刻之后,我醒悟过来,赶紧下床看看卢俊卿的头,头顶鼓起一个大包,还带着血丝。幸亏是头上戴着收音机,不然就得像是西瓜掉在地上的下场了。老三从隔壁寝室借来红花油和碘伏,轻轻给涂抹上了,这是卢俊卿说了一句:“老三呀,你差点要了我的命啊”。卢俊卿这句话说出来,大家就都放心了,知道他没有什么大碍了。后来就再也没有开过这样的玩笑,危险系数太高了。
后来收音机再受到干扰时,在卢俊卿的天线上套过塑料袋,挂过一周没洗臭袜子,可是都无法阻挡电磁波。后来我们在与卢俊卿的“斗智斗勇”中,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如果卢俊卿收听的节目与我们其中一个人相同,那么就会受到卢俊卿收音机的干扰,音质杂乱不清晰,这时只要把天线搭在卢俊卿的天线上,卢俊卿的收音机就会“哧啦哧啦”乱响。听收音机时都是闭着眼睛的,我们都心照不宣,卢俊卿也不知道是我们的反干扰新技术,他就是主动的调频换台了。在那段寝室生活的日子里,听收音机已经是次要的了,那种“明争暗斗”才是我们的最大乐趣。
大学校园生活,是我们这辈子最深的记忆,十几年过去了,那些美好的记忆就好像是昨天的事情。卢俊卿、老三、老五,他们的每一张笑脸,一言一行,都是那么的清晰、熟悉。相逢是缘分,相识是情义,那我们应该算得上兄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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