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实习

她是师范院校，大四上学期都有实习，而她的实习单位在TS院校附近，他回了一句：“离我们这里很近啊。”他祝她成为一个好老师，她的心头感觉暖融融的，只要他一句话，她就会全力以赴。

因为实习学校同她的学校距离很远，正好她有个认识的人在力学所，为她安排了一个房间。

她向他借饭票和澡票，每天到TS院校吃晚饭和洗澡，只为了能多靠近他一点。但是，她并没有告诉他。

有一日中午，她路上被抢劫了，她失去了他借给她的饭票和澡票，她不知道她是怎样回到实习学校的，一回到学校就失声痛哭，不知道是因为刚被抢劫而感到害怕，还是失去他的东西而痛心。她难为情地给他电话，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我路上被人抢了，钱丢了，饭票和澡票也丢了。”当晚，TS校园南门，他借给她100元，还有饭票和澡票，她很感激，忍不住痛哭：“我真是笨，我怎么办？妈妈知道会骂我的。”他在旁安慰她。她感觉自己难为情死了，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出尽了洋相和丑态，她狼狈地骑着车校外而去，不小心差点摔倒，他立刻赶上来：“没事吧？要不要紧？”她狼狈地、难堪地摇了摇头，匆忙、仓促地“逃”走了。

女生J跟她是一个大学的，却在BBS上相识，她比她高一届，她在这所实习学校当老师。

一日，女生J提议到他寝室，如今地她，非常脆弱，她只有依靠别人去见他。

那晚，在他的寝室，她依偎着女生J，看着他打开的录像。他并不说话，她的心思也不在电视上。她也不敢看他一眼。

深夜，女生J自己回学校了，他和草送他回力学所，他帮她把自行车搬到房间里。

桌子上放着妈妈给她准备的两包水果，一包是苹果，一包是猕猴桃，她想着猕猴桃路上容易破，她向他举着苹果，他低着头不住地摇头。瞬间，她升起一股伤心：他对她，原来这么生疏。

他在小小的房间低着头来回走着，又摸了摸她的床垫，低声说：“还好，蛮厚的，不冷。”

那晚，她缩在被窝里，失声痛哭，他不肯接受那包苹果，说明他是多么的客气与生疏？

那晚，她想了很多，她多么怕失去他的友谊，是不是只有纯粹的友谊，他才不会逃开？

第二日晚上，BBS上，她故作开玩笑地说：“我给你介绍一个优秀的女孩子，好不？”

她不知道，她说这句话，已经心碎至极。

他：“好啊，谁呀？”

她呆呆地坐在电脑前，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她故作镇定：“阿敏，她非常优秀，很漂亮，她跟你很配。”

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泪水沾湿了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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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呆呆的出现

她出现了，在不经意之间，她认识了一个东北大学的女孩呆呆，一个重庆女孩。

不经意之间，她知道呆呆和他也相识很久了。

呆呆说：她想象他的样子一定是王力宏那种。而在她心中，他比王力宏帅得多。

某一日在聊天室，她、他、呆呆、草，一共四个人。

呆呆知道她的旧名有个“宁”字，开玩笑打趣说：“我把你的手拧掉了，看你还拧不拧。”

草大笑。

她有些尴尬，笨嘴拙舌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保持沉默。

这时，他发了一句“悄悄话”：“别介意，她也没有恶意，朋友之间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

她也给他发了一句“悄悄话”：“我明白，没事的，谢谢你。”

他们通过“悄悄话”聊着，她只喜欢跟他一个人聊天。

之后，她和呆呆经常无话不说。他们谈及了“雪儿”，呆呆突然说：“雪儿编的那个故事，会不会跟我有关？我给她讲过《第一次亲密接触》。”

她对“雪儿”本没有什么感觉，相交也不多，何况距离“雪儿离世”（当然是假的离世）已经很久了，何况她最不喜欢网络上的谎言。最重要地，能让她一直流连在这个BBS的，只有他。

她一直这样想着：如果止步于朋友，做个无话不谈的朋友，把喜欢和爱埋藏在心底，是不是就可以永久？

后来，呆呆告诉她，她有多暗恋他。

起初知道呆呆暗恋他的事情，对她，如同晴天霹雳。

她沉默了几天，她感觉痛苦极了。这期间，她想了很多，呆呆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如果他和呆呆能够成为一对，她永远埋藏她心底那份情愫，她是不是可以跟他们做一辈子的朋友？

沉默了几天之后，她开始安慰呆呆，她们之间的话题只有他，她深刻感受到她的无奈和纠结，她为她折了好多千纸鹤和心，并且祝愿她心想事成。

呆呆给她寄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她特别的小。尽管她不让她拿给他看，然而，她还是把她照片的事情告诉了他，看到他想要看的样子，她很心痛，不过仍然微笑地跟他约见。他拿着呆呆的照片，凝视了一阵，笑着说：“太小了，什么也看不清。”她看到他那样的注意，心都碎掉了，不过还是面露笑容地说：“她寒假会来北京，她生日是2月14日，到时候就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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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寒假，情人节

2020年的寒假，2020年的情人节，注定是难忘的。

后来，她一直在想，那晚，她是不是不该去？

情人节那日，她订了一个蛋糕，并且还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开玩笑地说：“我订蛋糕了，你好好想想送什么生日礼物吧。”

情人节那晚，她很早赶到北大，她们在北大的南门，静静地等他来。

他骑着自行车来了，还有草和草的女朋友。

北大附近的饭店都爆满了，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角落里的饭店。

她的BP机响了，是家人呼叫她，她用饭店的座机拨打回去，姐夫在电话那头还打趣她，却不知她心中有多苦。

正在她跟家人通电话的时候，突然听见他在包间里喊：“木子嘉去哪了？！”猛然间看他冲出房间，立在她面前，她握着座机话筒，有些不知所措，傻乎乎地望着他。

然后，他退回到包间。

她挂断电话，她在包间外面踌躇，她该不该进去呢，还是避开呢？这里有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呢？

她最终还是推开了包间的门，故作潇洒地踏步进去，落座。

她拿出蛋糕，点上蜡烛，关上灯，她望着她许愿。

他们讨论饭后去哪里，他提议去调色板，她故意唱反调：“不大喜欢酒吧那种感觉。”他轻轻说了一句：“那里氛围挺好的。”

整顿饭局大家基本都在沉默状态，就像草后来说的，感觉特别压抑。

她对呆呆说：“本来想送你玫瑰花的，可是情人节这天，玫瑰花太贵了。”她一边说，一边用余光望向他，只见他低着头，不吭一言。

饭后，送呆呆回北大宿舍。在往北大宿舍走的路途中，她把自己埋在草送给呆呆的毛绒熊玩具中。

在北大宿舍门口，他和呆呆相视，她低着头，把头深深埋在那个毛绒熊玩具中，希望自己变得很小很小。

转过身，她和呆呆往北大宿舍走去，只听见草说了一句：“今天葡萄好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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