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辍学的男同学在本村也还有一个,不过人家是投奔他通过当兵留在了北京的叔叔。他这叔挺会拉关系,通过自己工作的不队招待所联系了很多人。他大概是通过这叔成了某家电的地区代理商,开了专卖店,于是发了财,自己也变成二百多斤的胖子。富贵还乡后四处请客,说自己跟多少多少人都是铁哥们,市里领导他都喂饱了很多,有事找他。胖是种身份的象征,很能吓唬村里人,何况这种电视里才看得到的胖成猪样的。连隔壁村同学都跟我说起他吹牛,说他老婆比他还胖。跟我姐夫说他能帮忙把孩子转到市重点中学里。
他对此很不忿,说有一次他在门口吃饭,这同学打胡同口路过,碰上了,看了看他吃的东西说:你就吃这个啊!于是他回了一句:怎么,你馋啊?然后转问我,你怎么不胖啊?
我一年其实也在老家待不了几天,就能碰上这一堆事,想想其实这几个事很有意思。说躲帽子显示自己的本事,怕我抄他后路,拿别人的故事来敲打我。不吃亏,所以借我钱去买菜,还算是他请的我。他同学小瞧他就回怼。中心意思应该就是别看你们在外面混得开,我也不差,而且一样能拿捏你们。其实我与他有什么利益冲突,回村不过是找认识的人聊个闲天,结果被他当做抢食的,感觉不舒服,以后少来往就是。所以,以后几年家里事也多,也没再见过面。
他那个贩螃蟹的车停在门口胡同里,前面是条水泥砌的水沟,每次回村的时候开车从这里拐弯经过很是担心。口罩时期,有一次回去的时候突然发现拐弯时不用顾忌什么了还纳闷。直到今年暑假被告知他没了,在推想他的死因时想到他已经把车卖掉了,路当然就宽了,拐弯也就不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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