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画很粗糙,有孩子气;从透视法看,属于文艺复兴前的风格;但是,从构图看,依稀可见一种讽刺的意味,因此蕴含着一种秘密的娴熟技巧,这种技巧远比初看所见的高超得多。汉斯·赖特尔一回到自己的木屋就想,这位画家很有天赋,但是像其他在克斯特基诺村度过1942年冬天的德国人一样发了疯。他还想到了自己的形象意外地出现在壁画里。这位画家肯定以为这个人发疯了,他总结道。鸭子的形象让汉斯联想到自己就是这个压队的角色,领队是大象。他回想起来,那些日子他还没有恢复嗓音。他还想起那些日子,他反复阅读安斯基的笔记,一刻不停地背诵笔记里的每一句话,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有时像幸福感,有时像比天还大的罪恶感。他想起自己接受了这种感觉,既幸福又罪恶,有几个夜晚他把二者加在一起,其结果等于幸福,但是一种撕心裂肺的幸福,对汉斯·赖特尔来说,那不是幸福,而只是汉斯自己。《2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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