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仿生人,很难理解他人的欲望与感情,为了适应社会,只能机械执行各种情感模仿程序,敷衍是我一贯的作风,麻木才是我的底色。
但意外地是,这两年,我却感受到了心痛。一种生理上却非病理上的痛。
由于裹脚布一样的文字太长,我已经不打算描述心痛的具体原因,三生三世都写不完这十里桃花,只是奇怪这心痛是通过什么神力来袭击的我,我相信我的心脏没有那么脆弱,我并非得了心碎综合症,我强大的精神力量,完全可以战胜生理上的疼痛,况且这种疼痛一点也不致命,我只是好奇。
最初阶段的心痛在左侧,是隐隐淡淡的疼,一阵风一样的吹过,有时一天能吹过好几阵风,有时一天都是波澜不惊。
第一阶段的心痛过去以后,依然世事难料,不得不到了第二阶段,此时,心痛去了身体的右侧,变成钝压式的疼痛,而这时,我也真正感受到了一种伤痛。那一片一片现实的雪花,把心脏冰冻以后产生僵硬的疼痛。稍微轻触往事,就会引动一些神经细胞。
后来,我正在想去往更麻木的地方,而现实马上又给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没多久,我心脏内部有一处地方碎裂了,我开始从大脑生出更多幻象,最疼痛的一刻,却不是心脏真正疼的时候,而是看到心脏被榨汁机的刀片搅得粉碎。
经过这些大脑的刺激以后,我渐渐开始平静起来。这时候,第三阶段的心痛又意外到来了。疼痛在身体的中间,是第一种疼和第二种疼的综合体,既像风一样,又像雪花一样。我已经对这种疼痛没有太多感觉,只是疼的时候,会依然想起一些往事。
我还是觉得自己像一个仿生人,这些心痛的经历,对我构不成什么影响。最多被人劝说去医院看一看,医生会说这是肋间神经疼,如果要显得更专业一点,他也许会加上“迷走性”这三个字。
作为仿生人,我不在乎对错,写这些文字,也只是为了抒发一些情绪。在情绪泛滥和情绪麻木之间,有一道大坝,文字就是这个大坝的控制阀,也许能缓解我的机械压力,让情绪缓缓流淌,而不是深陷或决堤。
更重要的是,我记下了那些像风又像雪的遭遇,偶然间,那么神奇在心而非在大脑的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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