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女主太惨了。。
【 在 vv 的大作中提到: 】
: 我叫娟儿,妈妈说生我的时候开着满山的杜鹃花,于是叫我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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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年八十岁了,一生未婚,无儿无女,一个人生活在首尔的养老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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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老院里没有亲属的老人,历来是得不到什么善待的,就如同今天中午的泡菜又是酸的,但我早已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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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个人的命大抵是不好的,村里大人们都说,小时候村头有个瞎子说我妨碍父母不利家宅一生孤苦。
: 果然我的爸爸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想那都是我的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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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个弟弟,是妈妈再婚后生的。
: 我的继父对我一向冷漠,好在倒是没有阻拦我读书。
: 我的妈妈很爱我的弟弟,妈妈说我是做姐姐的我必须好好照顾弟弟。
: 是的,我是姐姐,我当然会好好照顾弟弟,我只有这一个弟弟。
: 小时候有天背着弟弟出门割草摔倒了,我倒是还好,可弟弟的脸上落下了很重的伤,后来医生说没有办法了,只能等长大后再做手术。
: 记得那天妈妈一边哭一边打我,我也哭了很久,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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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抵我是又睡着了,每次想起来弟弟和妈妈,我就会睡过去,我想我是又做梦了,每次做梦我都会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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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朦胧胧的看见校门外的大石头,一路走进去,别人都在刷卡,没有人拦我。
: 顺着一级一级的台阶,我拾级而上。
: 顶楼多年前已经锁了,听说在我之前很多师兄师姐去过那里,再后来,就上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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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现在是在研一吧,因为我看到了我和小北手拉手坐在荷塘边的一块石头上,微风吹拂着柳枝,小北把我的头揽到了他的肩上。
: 对了,小北,我们从大一就在一起了,忘记是怎么在一起的,好像是有一天他借我的作业抄,我说作业不能抄,他说他不会做,我说怎么会呢老师都讲过了的啊,于是我给他讲了那天的作业,后来他经常来问我作业,再后来我们慢慢就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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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小北每天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写作业,每次和小北在一起,我都会想起我的弟弟。
: 小北知道我的弟弟,我给他讲过弟弟脸伤的由来,我说等我工作了我就有钱给弟弟,小北说那只是个意外,小北说那时的我也只是个孩子,小北说我只是我妈妈的女儿,小北说为什么要女儿替父母背负责任。
: 我觉得小北说得对,可我觉得小北说的也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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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北家是京城的,京城的学生好幸福,听说620就可以了了,我们那里最少也要考到670。
: 我的成绩比小北高40分,小北说我们这种叫小镇做题家,小北说他们京城孩子是讲究综合发展的。
: 我问小北,那你怎么听不懂老师讲课呢,他就笑笑不说话了。
: 不过我想小北说的是对的,他知道好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 小北的家境比我好很多,他大二就有笔记本电脑了,我想大一没有买是因为当时学校不建议新生带电脑。
: 小北对我很好,他说我随时可以用他的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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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跟小北又说过几次家里的事情,但每次他都不太关心,听着听着就开始说我爸爸不负责任,说我妈妈重男轻女,说我继父对我不好,还说我弟弟长得不好看。
: 慢慢的我就不说什么了,说来干什么呢,他又不喜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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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长大了,医生说可以准备安排做手术的事情了,医生说这种手术需要很多很多钱,而且不能用医保。
: 妈妈说家里没钱,我想家里的钱应该是都给我上学了,妈妈总说我上学花了很多钱,妈妈还说听说考上我这所大学的人以后都能挣很多钱,妈妈经常说希望等我有钱了能帮她给弟弟做手术。
: 当然了,不用妈妈说我也应该那样做的,毕竟是因为我背着弟弟割猪草摔倒了,弟弟才需要做手术,这是我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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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需要挣钱,虽然我的课业成绩很好,但我不会写代码,我只能找到一个月一千五百块钱的办公室助理工作。
: 从双清路到安华桥,坐地铁要四块钱,公交车一块五,为了省钱,我每天从南门出发,骑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自行车。
: 小北经常戏谑着问我挣那一千五百块钱干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甚至不敢告诉他我骑自行车上班,他如果知道我是要攒钱给弟弟做手术,我们一定会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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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物价实在是太贵,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管的。
: 我虽然竭尽全力尽量节省,仍然攒不出来什么钱,我只能每年把攒下来的钱打回家,让妈妈攒起来留着好以后给弟弟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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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妈妈打电话告诉我,下过两场春雨之后,家里的房子又漏了,说给弟弟做手术的钱不敢动,是啊,那是给弟弟做手术准备的钱,当然是一定不能用的。
: 妈妈说修房子需要两千块钱,还没发工资,我翻遍了口袋,只有三百,我好恨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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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敢告诉小北家里房子漏了的事情,每次提到我的妈妈和弟弟,他都挺不高兴的,他总是说我的弟弟只是我妈妈的儿子,他说他才是会和我携手一生的人,他说只有他和我和未来的宝宝才是我真正的家人,他说我们毕业就结婚,他说结婚前我需要好好表现让他的妈妈同意我嫁进他们家,每次他都会说好多好多。
: 奇怪,既然只有我和他和宝宝才是一家人,那么为什么我需要嫁进他们家呢?为什么我的妈妈不是我的家人,可他的妈妈有资格决定我能不能嫁给他呢?
: 这些话,我不敢问他,我怕我问了他,我们会吵架,每次吵了架,他都很久很久不理我,每次都要我去找他,我们才能和好,我好害怕和他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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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得不和两个舍友开口借那一千七百块钱,她俩很诧异,追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 我只能告诉她们,说着说着,我哭了。
: 她们沉默着没有说话,然后两个人帮我凑了两千块钱,说我那三百块钱让我自己留着。
: 她们说让我自己考虑一下自己的将来,她们还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和小北的将来,类似的话,上个月她们也说过,好像是有次说起来买笔记本电脑的时候。
: 我和小北的将来有什么可考虑的呢?我爱他,我一定会嫁给他的,要是小北能让我攒钱给弟弟做手术就好了,不知道小北的妈妈凶不凶,我妈妈发脾气的时候挺凶的,我以后见了小北的妈妈一定要好好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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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上个月来了个大叔,听他们说是韩国那边总公司的老板,他们说大老板原本就是来看看京城的情况,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说暂时不回去了。
: 我能感觉到大叔的目光经常在我身上停留,但我有小北,我从来不和大叔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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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大叔是怎么知道的,有天忽然说他可以帮我联系弟弟的手术。
: 那天大叔跟我说了很多很多话,大叔说他有个朋友是开医院的,大叔说那是他们国家很有名的一家整形医院,大叔说他觉得我过得很辛苦,大叔说看到我就想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大叔说女孩子生来是应该被呵护的,大叔说他的女儿长大后他决不允许他的女儿和不爱自己的人在一起。
: 我跟大叔说我有男朋友的,我说我的男朋友叫小北,我说我的男朋友小北很爱我。
: 大叔笑了笑问我,你真的觉得小北爱你么,爱你为什么让你这么辛苦。
: 我觉得大叔说的不对,可我不知道怎么反驳他。
: 我觉得我和小北是相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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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韩国的整容很先进,可是我很犹豫,我知道这是大叔和我在一起的条件,可是我有小北,可是小北不同意我攒钱给弟弟做手术,我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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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了工资也不够还钱给舍友,我又接了个家教的活。
: 我越来越没有时间和小北在一起了,小北不开心,总是追着我问在忙什么,有时候好晚了会忽然问我在宿舍么。
: 我每次都说在忙大作业,我每次都说已经睡了,其实我经常晚上很晚才能从家教那里出来,还是要再骑一个小时的自行车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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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辛苦了一个月,最后借舍友的钱终于还上了。
: 那天很开心,小北问我怎么那么高兴,我说没什么,我说大作业终于做完了挺高兴的。
: 小北也很高兴的样子,我们又去了荷塘,微风中小北轻轻把我的头揽到他的肩头,我觉得我很幸福。
: 小北问你这段时间除了大作业还做什么别的了么?
: 我说没有别的事,我说那个大作业好难好难。
: 小北嗯了一声。
: 是啊,我除了能跟他说大作业难还能说什么呢,我总不能跟他说我家的房子漏了我管室友借了两千块钱吧。
: 小北笑起来很好看,我最喜欢看他笑了,可每次说起来我家里,他就不笑了,每次他不笑了,我就又难过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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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又给我打电话了,她说房子又漏了,幸好我刚刚发了工资,我跟妈妈说我等会就再打给她两千块钱,我说这次好好修修,妈妈说那起码需要五千块钱。
: 挂了电话,忽然发现大叔站在身后,大叔就那样看着我。
: 看着看着,我哭了,大叔走过来抱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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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坚持给我转了修房子的钱,大叔说以后再也不想看到我为了省钱骑自行车了,大叔说我像现在这样是不可能攒够给弟弟做手术的钱,大叔说等我明年毕业后可以带我和我弟弟一起去韩国,大叔说一切都可以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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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舍友知道了大叔的事,她们一直默默听我说。
: 过了一会,一个人问我,你真想好了么?
: 我说我也不知道。
: 她俩一起叹了口气,另一个人说你再想想吧。
: 是的,她俩上次就让我好好想想我和小北的将来。
: 过了一会,我说如果最近小北找我的话。
: 她俩一起说放心吧。
: 那天她俩跟我说了很多话,她俩说让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小北,她俩说其实不一定只有这一个办法,她俩说如果决定了尽快和小北说清楚。
: 后来另一个舍友回来了,我们就一起去看蜡笔小新了。
: 看着蜡笔小新,我想我要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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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开始接家教的工作了,这次还接了两份。
: 小北开始不停的问我在做什么,动不动问我在宿舍么,我只能继续说在给做大作业。
: 小北明显不信,可我累的只想能每天多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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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给我买了很多东西,大叔说女孩子的青春很宝贵,大叔说像我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打扮的花朵一般。
: 每次我犹豫着想说不要,大叔就会笑笑说没事不喜欢就扔了吧,我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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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怎么告诉小北,怎么样才能不伤害到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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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小北终于分手了,他从另一个舍友那里知道了大叔,但我们三个人都从来没有和她说过大叔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我家的房子总是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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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北疯了一般的到处找我,甚至找到了我的导师,我最终见了小北,小北说否则他就去找大叔,我不能让小北去找大叔,我想总归是要说清楚的吧,我相信小北总不至于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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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手那天,小北疯了一般,不停的问我为什么,既痛苦又生气,我看着他,第一次没有心疼也没有害怕,但我终于还是哭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哭什么,也许哭的是我自己吧。
: 我想我终究还是选了弟弟,我能怎么办呢,我不会写代码,我未来也挣不到很多钱,况且就算我未来能挣到很多钱,小北说过结婚后不应该给弟弟钱,我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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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冬天很冷,风很大,我的头好疼,大抵是羽绒服没有帽子我又哭了太久的缘故吧。
: 羽绒服是小北买给我的,是我不对,我真不该穿他买给我的羽绒服,那样实在是太刺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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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还是搬去和大叔住了,我病了很久很久,时睡时醒的,我好像叫了小北的名字,我能够感觉到大叔一直在我身边,他一直在照顾我。
: 我想我会爱上大叔的,我也必须爱上大叔吧,只是我知道我一定要控制好自己,不要再叫出来小北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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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毕业了,小北没有留在京城工作,我总觉得他原本应该有更好的选择,是不是因为我,他甚至不想在曾经我生活过的城市生活,哪怕他的家原本就在这里,终究是我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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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默默送走了小北,我想那是此生最后一次见他了吧,我哭了,可是哭又有什么用呢,终究是我的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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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带着弟弟去了韩国,大叔把我们照顾的很好。
: 我看到了手术的账单,那是一个我完全承受不起的数字,我嗫嚅着想和大叔说我以后会还给他,可最后什么都没说。
: 大叔笑了笑,也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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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说弟弟的手术还需要做好几次,我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和大叔谈谈手术费的事情。
: 手术费最后也没谈明白,大叔只说那是他答应过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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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忽然问我想和他结婚么。
: 说句实在的,我没想过,过去我从来没想过和除了小北之外的人结婚,现在我不想和任何人结婚了。
: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大叔。沉默中过了挺长时间,大叔说那就五年后如果你愿意结婚,我们结婚,如果你不愿意,到时候你想分手那就分手吧。
: 我愣愣的问他,那如果需要你能离婚么?
: 他说,当然。
: 他说那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会跟我在一起么?
: 我说,当然。
: 如果他会什么都没有了,那肯定是为了我,那么我当然就会当然和他在一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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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留在了韩国,帮大叔一起做生意,我学的很快,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竟然适合做生意。
: 我一直以为我不会写代码是因为我是小镇做题家,大叔说我不是小镇做题家,大叔说我勤奋而又聪明,大叔说我原本就不该去写代码,大叔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做的事情。
: 我一直很用心的学习做生意,公司越做越好,大叔慢慢把公司的一些事情交给我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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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没见过大叔的老婆,我想她也不想见我吧,我感觉这样就挺好的。
: 我开始想和大叔一直在一起了,但仍然还是不想结婚,希望他老婆不要恨我。
: 如果想恨,那就恨吧,他们两个人的婚姻原本也跟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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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舍友忽然找我,其实我跟她关系很一般,我知道是她告诉了小北我和大叔的事情。
: 她说小北结婚了,还给我看他们的结婚照,她唠唠叨叨不停地跟我回忆着我和小北的过去。
: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说这些,听了一会,告诉她我有个电话要接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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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继续在韩国生活,弟弟又做了一次手术。看到账单的时候我不像上次那么感觉强烈了,毕竟我已经想以后一直和大叔在一起了,我想我的一生应该报答什么都足够了吧,况且我现在每年帮公司赚到的钱比手术费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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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舍友又找我了,这次她给我看了小北一家三口的照片,漂亮的妈妈和可爱宝宝,他们一定很幸福吧,希望他们幸福。
: 舍友忽然问我,你还会想小北么?
: 我眼中酸涩,正想打个不字,忽然发现大叔站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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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看到了我眼中似落未落的泪,我看到了大叔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 大叔说你弟弟的手术会排在两个月后,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 大叔说手术后你也会和你弟弟一起走是吧,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 大叔说这些年忍的很辛苦是吧,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 最后,大叔走了,我没有拦他,我不知道拦住他以后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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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大叔一个礼拜没有说话,我们从来没有那么久没说话。
: 我又开始害怕了,和当初跟小北吵架后一样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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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忍不住去找了大叔。
: 我问他想怎样。
: 他说这个问题不是应该你告诉我么。
: 我忽然就不害怕了。
: 我说你帮我安排手术,手术前我会告诉你我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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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说他要外出一段时间。随他吧,我感觉我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我永远不可能再和小北一起。也许他觉得小北结婚了又能怎样呢,也许他觉得我既然可以这样跟着他那么就也会这样跟着小北吧。随他怎么想吧。我想只要让他知道小北绝不会再要我就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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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再主动找大叔,我还是继续帮他打理公司,现在那个公司基本全是我在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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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加了小北,我们开始聊天。
: 我学着那个给我发照片的舍友一样的跟小北唠唠叨叨说着我们的过去,看网上很多男人说最讨厌ex茶兮兮的说话,我觉得我应该就是我现在这样。
: 我不断回忆着我和小北的过去,可小北一直只是淡淡的回复着,他为什么不骂我呢?
: 我想只有他骂了我,大叔才能相信我和他绝无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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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北终于发作了,我说我想借钱,而且是为了大叔借钱,我说我们一直在一起,我说他不能娶我,我说我们的公司遇到了困难,我说希望他能帮我们一把,我断断续续的说着,一直到小北用最难听的话骂了我,然后小北挂断了。
: 我一边哭一边把聊天记录打出来,然后删掉了他。
: 是我不对,原本小北的生活应该是平静而幸福的,可我又一次为了我的弟弟伤害了他,我一定会有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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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删掉小北后,我删掉了那个把大叔的事情告诉小北又给我发小北照片的女人,也许她没有做错任何事,但我抑制不住的就是恨她,我甚至不想再用舍友或者同学称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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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聊天记录拿给大叔。
: 我说这样可以了么。
: 他沉默了很久,告诉我其实手术排期是医生一早就定好的,他说他那天只是告诉我时间。
: 我说谢谢。
: 他说其实你不用这样。
: 我说都过去了。
: 他说在你心里永远你弟弟比任何人都重要是吧。
: 我说为什么一定要我选呢。
: 他说是我不对不该想让你选。
: 我再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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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的手术终于结束了,非常好,医生说再也不用来了。
: 送弟弟去机场的那天,我觉得我再也不欠妈妈和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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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后,我和大叔分手了,按他说的五年之期。
: 他问我是不是如果那天他看到照片当没看到我们就不会分开了。
: 我说世上哪里有如果呢。
: 他问我你恨我么如果没有我现在你一定和小北挺幸福的。
: 我说不是的,我说你是我这一生最感激的人。
: 我为什么不说爱呢,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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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退出了大叔的公司。
: 大叔给我准备了很大一笔钱。
: 我没有要,我要钱做什么呢,我从来要的也不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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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了国,拿着校友卡去了荷塘,看到了荷塘石头柳枝也感觉到了微风,却只觉满眼干涩,我想这是我此生最后一次坐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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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了家,
: 原来家里早已盖了新房,
: 弟弟已经结婚了,
: 妈妈忽然说这些年苦了你了,
: 苦不苦的,现在说来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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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了韩国,我不知道除了韩国我还能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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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国很小,小到好像总觉得抬头低头都能遇到大叔。
: 韩国不小,大到我这一生再也没有见过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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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安静的在首尔生活,凭借那几年管理公司的经验,我过得还算不错,至少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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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没有和人交往过,谈恋爱有什么意思呢。
: 我再也不会如同喜欢小北那样的喜欢任何任何其他男人,再也不会有任何男人如同大叔对我那般的呵护我,我辜负了对我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我还谈恋爱做什么呢。
: 村里的大人们都说我命里克父母不利家宅一生孤苦,是的,一生孤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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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小北么?
: 我想是爱过的,他毕竟是我唯一一个真心想嫁给他的男人,只是他的心太小,小到容不下除了我之外的任何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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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大叔么?
: 我想是爱过的,他毕竟是我差一点就会厮守一生的男人,只是他的心也很小,小到看见了小北就看不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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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究竟爱小北还是爱大叔?
: 我想大抵谁都不爱吧,我爱的始终是那个荷塘边微风中把我的头揽到他肩头的男孩子,或者我爱的是那个荷塘边柳枝旁石头上以及微风中的年轻的我吧。
: 年轻真好,无论选什么什么都来得及,可究竟为什么要我选呢,是因为我的命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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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尔的冬天也很冷,风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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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老院里没有亲属的老人,历来是得不到什么善待的,就如同感觉起风了,我只能起身自己去拿柜子里的被子,但我早已习惯了。
: 只是这一次,手竟然从被子里穿了过去。哦,大抵我还是在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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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被推开了,我抬起头,看到有人拿进来一块白布,等一下,为什么不是泡菜而是白布呢?
: 我猛然回头,看到了床上静静躺着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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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剧终,音乐起,荷塘好采莲~莲叶何田田~中有娟儿与小北~相戏碧波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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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露不会游泳、不会飞,她的鸭子也是。
: 露露带着小鸭子,天天到池塘边看别人怎么游泳、怎么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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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样很快乐。
发自「今日水木 on TAS-AN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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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101.9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