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谊的起点
通常,人们叫他马蒂。在我们30多年的友谊中,我们从最初的师生关系、论文合作者,逐步发展成为非常亲密的朋友关系。我在哈佛求学的时候,他最初作为麻省理工学院(MIT)的教授,在1986年到哈佛大学访问,讲授“比较经济制度”这门课。我和钱颖一、王一江、李稻葵等听了他的课。茅于轼、樊纲等访问学者也旁听过他的课。
1986年前后,哈佛大学试图聘请他过来。据我的了解,哈佛大学希望他来领导俄国研究中心(世界上最重要的研究俄国的学术机构之一)。但是为了专心研究,马蒂不愿担任行政职务。在拖了很长时间后,哈佛终于让步,大约1989年,马蒂成为哈佛大学经济系的教授及俄国研究中心的研究员,而不担任行政职务。
在魏茨曼讲课之前,雅诺什·科尔奈在哈佛的“社会主义经济制度”刚刚结课。当时在学术界,科尔奈和魏茨曼是公认的比较经济学方面最具影响力的学者。科尔奈是来自体制内的影响力最大的学者。魏茨曼是在西方影响力最大的。
在课堂上,他是一个非常严厉、非常难以接近,甚至有一点怪癖的人。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特别真诚热情,但同时又是一个非常孤独的人。在陌生人面前,他甚至会非常腼腆,这也是他如此有成就却又在大众里不为人知的原因。魏茨曼轻易不跟人多接触。但真的跟他接触以后,会发现他对人非常的信任、特别的温暖。
他的课程的考核方式是写两篇论文。在写这两篇论文的过程中,我跟魏茨曼有了直接的一对一的接触。我的一篇论文写的是与英国产业gm相关de内容;ling一篇论文分析中国的联产承包制的激励机制。
写第一篇论文的时候,他非常坦率地批评我说:“你的英语真不怎么样(You English is not great)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让我感到很冷漠。而他表达不客气时常爱说“you are more than welcome,”又让我觉得既温暖又想笑。
写第二篇论文的时候,我应用了在埃里克·马斯金(Eric Maskin)的课上学来的机制设计理论,从激励机制的角度分析为什么中国联产承包制提高了效率。魏茨曼为此专门与马斯金讨论过,核实我的分析方法。他如此的认真,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他对这篇论文非常兴奋,不但给A+,说是很好的博士论文的基础。虽然后来我没有继续这项工作,他的强烈的鼓励对我意义重大。无论是批评还是鼓励,他都给人特别强烈的感受,色彩炽烈。
在我博士毕业时,拿到几家学校的聘书。犹豫不决征求他的意见时,他开玩笑地说,把你的目标函数写出来,把你的约束条件写出来,你自己解这个优化问题。弄得我哭笑不得。
正是那时,魏茨曼对我正在做的关于中国乡镇企业的工作产生很大的兴趣。这让我有点吃惊。
【 在 hotpear 的大作中提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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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aisixiang.com/data/118378.html: 每次收到我的老师、哈佛大学教授、诺奖得主奥利弗·哈特(Oliver Hart)的邮件,我都非常愉悦。但是8月29号这天,当我打开他的邮件的时候,却异常震惊:我的老师老友、哈佛大学经济学教授马丁·魏茨曼(Martin Weitzman)以一种令人悲恸的方式告别了这个世界。
: 作为学者,魏茨曼是学术界公认的最杰出的天才。魏茨曼的研究具有高度的创造性,他从来不做常规性的工作,不做和别人相似的工作,不做大众性的工作。他永远在挑战学术界最前沿的问题,挑战已经建立的见解,挑战人们不能认识的问题,永远站在创造性工作的最前沿。他做的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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