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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着《九月》,写写德令哈
海子写过一首《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有好几个音乐人,分别谱了不同的曲子,有的听一句就不想听了,有的也好听,但是感觉总是不对。这个诗写得很好,但是我不喜欢。诗里有说不出的宿命感和绝望感,努力挣扎却没有方向,寄希望于一个幻像。
另一首《九月》写的比德令哈早两年(网上查到的《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写于1988年,《九月》写于1986年),实际上写得差不多是同一片地方,因为过了草原就是德令哈了。《九月》写的很好,有一种深沉的怀念和向往,有明确的方向。张慧生的曲子谱的也好,辽阔,高远,把思念留在脚下,留在风中,却不回头。
我在2004年7月第一次简单的横跨青海的草原,到了德令哈,简陋的火车站,冷清的街道。我的脑子里,在那时候大西北最时尚的地方就是邮局,各种颜色只有在邮局里才会充分的展开,等着需要的人去拾取,寄托;最遥远的地方是戈壁,各种形状的石头立砂砾里面,向远方延伸,走不进去,望不到尽头;最温暖的地方是开着油菜花的草原,黄色折射出太阳的内心,蓝色抚慰大地的灵魂,白色,是低垂的云,是或近或远的羊群,是我的T恤。没错,我在七月份穿着一件白色短袖,穿过草原,在德令哈清晨的街道上十分的招摇,其他的人,感觉都是灰暗的厚衣服,也有一些藏民穿着棉衣。我不觉得冷,他们不觉得热。在一家饭馆简单的吃了一餐,老板娘似乎不愿意让热情过于张扬,但是感觉得到友善,可能我这样的动物那时候还人畜无害。虽然都是汉语,沟通起来还是要靠一些手势。有零散的其他一些吃饭的顾客,大家很安静。
这里是草原的尽头,过了德令哈,就是茫茫戈壁,我从这里折返。
两个多月之后,因为一些最难以预料的事情,突然想去西藏,前一天有想法,第二天就行动了。在另一篇文章里略有提及。于是在9月30号的西宁碰到了下雪,突来的寒冷更加让我决绝,以至于看见献血车,想着说不定会死在那里,留下的血能救人呢?于是在进藏之前献了400cc血。这一次并没有踏在德令哈的土地上,只是知道经过了那里。火车像是逆行的时间,刚进入青海湖的北岸,天就黑了。入夜之后草原和戈壁已经分不清,我对面的大叔一直在转着手上的佛珠,似乎一刻也不停,只要我醒着,就能看见那串珠子不停的动啊动,他在德令哈下车。除了灯,分不清前后,分不清这是哪里,火车晃啊晃。
这一晃,便是10年。再来到德令哈的时候,是一个下着雨的晚上。先是草原和戈壁的过渡地带无数的小飞虫像雪片一样砸向车玻璃,然后是雨点迅疾的来到把它们冲刷得干干净净。在看到灯火点缀的德令哈城的时候,雨变得更大,但是显然安静了许多。雨把夜色洗的透彻,又转而变的朦胧。从灯光看城里,大了很多,也繁华了很多。不再是戈壁里一座荒凉的城。实际上这里的荒凉之下,蕴藏着无数矿产,后来有新闻爆了许多其他的问题,这是后话。我漫无目的的跟着路灯并不着急着寻找要去的地方。哪里灯最亮去哪里,总没有错的。酒店前台妹子看了我的身份证,说了一句家乡话。然后几乎把所有能用的优惠都使用上了,宾主都很开心,好像还送了一桶泡面。第二天雨停了,一早乌云密布,似乎遮蔽了整个戈壁。早上的德令哈看不出来十年前一丝一毫的影子,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城市,不繁华,不落寞,不熟悉,不陌生。在这个乌云满天的早上,我却无比的兴奋,前面的路看不到尽头也走不到尽头,我有一整天的时间追赶太阳。我无比的相信能追上,并在冲出去云层的那一刻,重逢。
大概我们是幸运的,生活在一个缩小了的地球,然而是不是因此也会影响时间的流速呢?再次经过德令哈,又是七年之后了。这七个年头,经历了无上荣耀,身心膨胀;也领教了惨痛的教训,却没有多少悔改。有什么可悔,又有什么可改的呢?一生可以是一辈子,也可以是好几辈子;戈壁还是戈壁,草原还是草原;戈壁上的石头还是有无数的棱角,它就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这一次从格尔木划了一道弧线,在靠近德令哈的时候,转向北。好好的天气,这时候突然飞沙走石,两只野骆驼在风里面狂奔,似乎像我上一次一样,要和乌云来一场赛跑。我看着野骆驼消失,不见,毫无犹豫的冲进了风沙里面。
我想象盐田的咸风
在我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经过时间的冲洗
显露出远古不变的皱纹
我想象戈壁的棱角
在我脚上划出一道道伤痛
经过时间的愈合
变成千上万水的缩影
我想象古老的草原
在我心头唱起一首歌
经过时间的声音
在眼睛里变成一片绿色
我想象下一次在湖边,在山头,在沙丘
在数不尽的河流侧畔
经过漫长的等待
在你重新出现的那一刻
我终于可以死在早晨的阳光里
2023年7月12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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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opendoor FROM 154.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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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草原的尽头嘛,其实过了戈壁,又有别的草原,直到世界的尽头
大概就是因为最后一句“只身打马过草原”
【 在 worst 的大作中提到: 】
: 我一开始听的《九月》是旦增尼玛的版本
: 他的声音很辽远清透
: 后来听了周云鹏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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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起伏伏
【 在 worst 的大作中提到: 】
: 我一直在走下坡路
: 还没开始往上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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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我昨天下午看了长安三万里了。有评分,等你看完再写影评吧,不然剧透了。
但是电影里高适43岁还一事无成,在家务农呢,然后出来又是十年也没什么像样的成就
【 在 worst 的大作中提到: 】
: 会不会一直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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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打个分吧,这个电影高分正常,我打7分。
【 在 worst 的大作中提到: 】
: 影评就要趁热时写
: 不然过了那个劲就没情绪没心情写了
: 没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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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准备好被拍砖了,哈哈。简单的说,画面6分,剩下1分给高适。大唐开放包容的一面完全没体现,相反,忘情行乐,自暴自弃,随波逐流,被自作聪明的进行极端的展示,以成就高适伟光正的形象,当时肯定不是这样的,肯定也不是高适愿意看到的。唐诗与大唐的胸怀气度是分不开的,生造一个臆想的、片面的、以现代人揣度的当时的时代,结果就是人物都是扁平化,纸片一样。
也不能说电影不好,但是这不是大唐,可能就是时代的映射。
这个电影很可能在若干年后评分降至6分以下。
【 在 worst 的大作中提到: 】
: 应该不会令人失望吧
: 我估计过几天网站上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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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opendoor FROM 154.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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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很好,对,怎么拍都会有人说好说不好,可以理解,讨论起来就简单多了。
先说哥舒瀚,哥舒翰本身是否包容,这个电影里没有明确情节。但是一般来说,顶级军事将领心胸必然是广阔的。但是,哥舒翰是大唐包容的体现,他本身是突厥人。放在别的朝代,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安禄山也不是汉人。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官爵。
电影里,简单说三点,将李白和大唐同时置于很狭隘的境地;
1.李白初次干谒,宾主双方都表现的十分低级。这种情况肯定是提前送了诗人而且有约期才会上门的,不然怎么通报啊。见与不见不好说。不可能没有得到召见就当街拿剑乱砍,这...胡闹嘛。看起来,双方都是不明事理的人,哎。
2.黄鹤楼看崔颢诗。且不说这是真的假的。李白,看见好诗,那是走不动路的,怎么样也要欣赏夸奖一番。电影里把李白演成了小心眼,一看有这么好诗了,一拉脸,不写了,走了,这太不李白了。怎么可能是这样的嘛。小家子气,这是大唐?
3.直接诋毁杨玉环我是很不屑的。如果看过《妖猫传》,应该知道,杨玉环在李白让高力士脱鞋写诗后说了一句话:大唐有你才了不起。
最后在说说高适,宦官,和李白的形象。各位都知道我是很不喜欢歇斯底里神经质的,这个电影偏偏把李白演的像个不成熟的愣头青,到老都是;然后把一个年轻的宦官塑造的有原则、有情、有义;一左一右,从两个不同的侧面衬托高适的伟光正。我能说什么呢?我只能说,各位都知道一件事,玄宗身边最宠爱,权力最大的宦官高力士,李白,让他脱鞋,让跪地用背当案板,对比电影里,不觉得讽刺吗?
至于永王那一段,政治上,成败王寇,不是一句站队正确就能说得了的。一个人扔在一个乱世,纵然有谪仙的大名,也不过是洪流中的一片树叶。
喜欢这个电影是正常的,你看我只批评电影,绝不批评喜欢这个电影的人。从某个方面,电影传达了一种积极的正面的意义,值得肯定。
【 在 baobd 的大作中提到: 】
: 具体的,怎么算大唐的包容,能多说几句吗?
: 里面写哥舒翰,算不算包容呢?
: 当然,无论按照谁的要求去拍,肯定也会有很多人会说不好,不讨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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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那段,拖鞋,写诗,扔笔,电影名场面
【 在 worst 的大作中提到: 】
: 我看过妖猫传
: 但完全不记得里面还有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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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猫传要不是烂尾,能排华语前三。
【 在 worst 的大作中提到: 】
: 我感觉自己白看了
: 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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