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头
(第一个火车头距第一次见已经十几年了,第二个火车头也有三五年了。可直到昨天,我才意识到这宽到绝不可能看到对方的大马路两侧,是两个火车头,朝着同一个方向,在两条平行的铁轨上,一前一后。)
你不知道,
像大地一样安静的时候,
你就消失了。
你离不开道路和动机,
离不开站台和远望,
却只甘捉迷藏,
躲入我意识嬉戏的一隅,
躲入我铭记的清晨和夜晚的背影,
掉下一树耀眼的星霜,
和一池深不见底的尘笺。
我忘记了,
在另一个书写故事的站台,
我想着过去。
看闸门和大灯修葺一新,
车头刷上化不开的黑漆,
轮毂和编号用最醒目的红标记,
赶走芜没疯长的野草,
赶走云烟沉淀的暴雨,
擦铁轨上你的锈迹,
和拉我们去远方的力气。
等有一天,
历史停在车轮下不再哭泣,
时光会转个角相遇。
我们都不属于这里,
却活成永远平行的遗迹,
不曾听没有回声的汽笛,
不曾打开放弃挣扎的蒸汽,
大地把你刻进万物的轨,
我却走了百年,没有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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