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记忆很奇怪，你不知道会记住些什么，忘记些什么。不少人觉得我记性好，可是回顾过往，我常常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们又会说，你怎么什么都没记住。不过标题这句话，倒是记了快30年，历久弥新，不曾或忘。

上午和高中同学聊天，惯例是些孩子教育什么的。临到结束发来两张图片，是她和另一个同学的聊天记录。记录里2号同学跟她说，3号同学告诉他，前几天4号同学确诊胰腺癌，光手术就做了10个小时。

我听了不知道心里啥感觉，要说没什么感觉，那肯定不是，要说有什么感觉，又好像没有。我与绝大部分同学都无来往，4号同学加过我的微信，从未交流。只在朋友圈中看到，他好像是家乡律师事务所的成功人士，时有头衔人士合影。大概三个孩子，还专门想办法去美国生子。他一直很瘦，与当年一模一样。以我的眼光来看，是挺帅的，只是眉宇间似有愁意，如今更是两鬓已斑。同学说前几年碰到他和第二任妻子，分外年轻漂亮。我问你怎么知道是二婚，她说当时问他这也太年轻漂亮了吧，他只是笑。

便只有这些印象，其实读书时也没怎么和他说过话。有一次语文课上，老师让大家写诗，挑拣着念了几首。我那时心比天高，想写首曲高和寡的写不出来，随手抓了几个甲A人名凑了首打油诗，大概什么“马儿不吃草，黎兵是个宝”之类，其实是自暴自弃。也被老师念了，颇觉尴尬。其他没觉得有何惊人之作，只有4号同学的作品让我眼前一亮，尤其是最后一句，惊为天人，羡慕嫉妒，从此念念不忘。

“心忧风残莲花落，苦痛向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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