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孝通和谭其骧的理论,是苏式民族与历史观念的具体体现,也是如今国家民族政策的基本框架,具体就是多元民族观,各美其美,美人之美,以清中期疆域为界限,凡是在这个疆域内发生的才是中国史,只要以此为时间节点和空间节点,发生此疆域内的事件才被承认为中国史,只要是此内的族群,就都是中国人。这套理论互为表里,界定了何为历史的中国,何为历史上的中国人,是如今民族与历史叙述的框架理论。现行的民族政策和大中小学的历史教科书,都不过是这种理论与框架的自然结果而已。
这套理论,实质上认为华夏是一片无主之地,只要某个族群来到这片土地上,能成为一方势力,造成某种影响,其事迹不只是成为中国的历史,而且这个族群就是中国人,就是族群的自然成员。解构了这片土地的主体性,消隐了这片土地的本土族群,消解了历史的正统性与华夏视角,也实质上解构了华夏主体论。此土唯兵强拥之。如果不是强行以清中期为极限,从这套框架出发,可以很自然的推测抗日战争是内战,是民族融合的结论。
在这套理论下,有了潘岳的《中国五胡入华与欧洲蛮族入侵》,同样的事情,一是入侵,一是入华,性质判断截然不同。
把“中国”搞成了只是一个疆域概念,把中国人搞成了一个杂种概念,割裂了历史,割裂了文化。然后把国朝的民族与历史的建构解释框架整成一个既无法说服自己,国际上也无法服人的笑话,并且造成族群分裂,必然五胡入华,岳飞非英雄,及谁能胜占中国谁就是正义进步。新清史为什么成为大问题,都是拜此民族与历史框架所赐,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只有现在进行时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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