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我是九十年代初上村小,小学五年制,没有幼儿园。那会没有升学压力,是自由生长。小学那会离家远的孩子会在学校食堂吃饭,依稀记得他们只需要带一些大米交给学校,大概也就几个学生中午可以在学校和老师一块吃,其他大多数孩子都回家吃午饭,来回都是结伴而行,从没有家长接送,我每次回家路上一路小跑,大概需要20分钟左右,吃完午饭再回学校上课。学校有食堂,煮饭需要柴,所以春秋两季每个学生都必须砍柴交给学校,年级不同,重量也不一样。五年级任务最重每学期大概是湿柴75斤,干柴50斤,然后往低年级依次递减重量。当然冬天的时候早晨冷,老师也会在教室或者室外烧火为学生们取暖,大家围在一起朗朗读书,有时我们也会带一些红薯,晨读结束还能吃烤红薯。有一次我记得带班级同学去山上采蘑菇,下午上课进教室迟到了,被班主任狠狠地用竹尺打了一顿,训诫我带头不学习出去贪玩。秋收时节,老师们需要回家收割庄稼和农作物,我们基本也会放假一周左右时间回家帮父母做一些事情。小学升初中,那会要考试语文和数学,两科满分200分必须达到120分才能上初中,很遗憾就这样还是有一些孩子留级补习后才能上初中。
初中。初中是乡镇中学,十几个村的孩子集中在一起,有些孩子家长会为孩子转学到其他教育好点的乡镇上学,目的是上县城重点高中,但是大部分还是在自己乡镇上学。初中离家就远了,大部分学生都是住校,只有学校周边非常近的学生以及教师子女不住校。初中一般一届是3个班或者4个班。那会上学条件非常差,一是住宿方面,同学都是大通铺,上下两层,基本上一个班级两个房间,男生女生宿舍被教室宿舍隔开,第一排是男生宿舍,第二排是教师宿舍,第三排是女生宿舍。冬天还好点,人多挤在一起报团取暖,到了夏天,湿热天气睡觉就很难受,没有淋浴,基本上自己备一个塑料桶或者洗脸盆接一盆水,用毛巾打湿自己擦一下,有些学生不洗,宿舍那种味道可以想象....,我清楚记得初一后基本上每个人都会得一次疥疮,是一种传染病,得了后身上奇痒无比,有抗体之后得的概率就小很多。二是饮食方面。住校学生每周日从家带大米和咸菜返回学校,一周的伙食就靠这个。夏天温度高,周三之后基本上咸菜也变味了,带一些黄瓜和盐腌着吃,或者每顿花2角或者3角打一份素菜,5角一份肉菜(有老师家属做一些菜供学生打,学校食堂也会多做一些菜)。开始的时候吃的是大锅饭,我最喜欢吃的就是大锅饭锅底的“疙瘩”,香喷喷的,有时候乡镇上的工作人员还到学校来买这个,就知道这个锅底的疙瘩有多好吃。后期改为自己蒸饭,每天自己洗米加水蒸饭。那时候学校自来水供应不足,毕竟也是靠水井的水只能供应食堂和老师生活用水以及学生的饮用水。学生们洗脸、洗米、洗碗都是在学校边上的河里取水。有些同学假装帮同学洗碗洗米,在河里抓一些小鱼小虾甚至小石头放进碗里,给其他同学制造意外的惊吓。无论春夏秋冬,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尤其是冬天,河边结了冰,我们把冰敲碎再取水,每到冬天很多学生的手都冻裂流血。三是学习方面。每周上课是六天,周六放学后步行或者骑自行车回家,坐班车回家的那是凤毛麟角,周日下午返回学校,稍微近点的周一起早点去学校,只要8点进教室也可以。每天早晨6:15起床,洗漱完毕后6:30开始操场集合跑早操,由于学生多,操场比较小,我们就沿着没有铺设沥青的公路往返跑大概有3公里的路。最让人害怕担心的是这个时间段也有一些车辆行使在路上,既危险也还有粉尘,尤其是冬天,那时候天还没亮,也没有路灯,只有老师的手电筒照着大家沿路跑。有些学生偷懒,趁老师不注意,就偷偷地躲在公路边的田地里面,等返回的时候再跟着大部队回教室。7点左右返回教室开始早自习朗读,7:30开始吃早饭,8:15开始一天的上课,晚上也有夜自习,上到8:30,9点准时熄灯睡觉。由于住宿饮食和学习等个方面原因,初一下学期,我记得当时班级入学大概六十多人,有十几个同学就辍学了。那时候很流行一句话,“要打工、到广东”,那些辍学的同学大概也就十一二岁就跟着年龄大些的哥哥姐姐去广东打工了,过年带几千块钱或者几百块钱回来。等到初三毕业,三个班级大概还有一百多点学生,足见当时辍学还是比较高的。后来毕业的时候学校改了新宿舍,也翻新了操场,可惜我没有赶上,条件改善了很多。那时候最高兴的事就是周六下午放假回家,以及下午课程结束,有些年轻老师用高音喇叭播放当时的流行歌曲,比如《依靠》、《心太软》等流行歌曲。关于毕业去向,那时候学习比较好的同学一类是去县城重点高中,一类去读中专,比如师专或者其他中专学校,毕业就分配工作;成绩中等的读普高或者职业高中,成绩差点的基本就外出打工了,这类还是占了大多数。上一届毕业生只有一个考上了县重点高中,还有一个差了几分花了点钱也进了县重点,我那一届据说是历史最高,10个学生考取了县重点高中,2个差几分也是花点钱进了。当时老师们高兴坏了,从来没有遇见这么多学生考取到县重点高中,正常情况也就是三五个。
高中。很荣幸我也考进了县重点高中,当时是6个班级,一个班级60人左右,据说根据学生入校成绩沿着“之”字形来回排学生,简单说是第一名在1班,第二名在2班...第六名在6班,然后第七名在6班,第八名在5班....班主任抽签决定在几班,不搞什么实验班和重点班。道听途说那时候学校经费紧张,前45名是正规录取的,后15名是没过分数线需要交点钱可以上,当然有个分数控制,低于分数线10分就不要了。开学除了军训意外,第一节课是看一期《东方时空》纪录片,内容大概是将甘肃省会宁县学生求学的情况,那边的条件真的很艰苦,但是成绩去非常好,大概是学校用这种方式激励我们学习吧。我所在的县高中条件要好很多,伙食方面,学校吃食堂,早餐一般1元或者1.5元,午餐和晚餐大概是2元到3元之间,每个学生都有充值卡,储值后在食堂刷卡即可,每顿饭菜也有几样,根据自己喜好选择,遇到节日食堂会多准备几样菜。住宿方面,高一年级也是通铺,但是一个人一个铺位,高二就有了新的宿舍楼,一间宿舍住八个同学,上下铺各4人,学校也有淋浴房,一人一个单铺,基本上就没有什么疥疮之类疾病了。学习方面。那个时候不知道卷,实际上已经卷起来了,我班主任是当时高一年级的年级主任,河大毕业的,赶上了1989年的那个事件,回县城当了老师,教学方法很有一套。当时县城高中虽说是重点,但是跟周边县城无法比,更别说和市区高中比,基本上高考成绩是排在倒数第一或者倒数第二的位置,他们开玩笑说能排到倒数第三也算是进步了。我班主任就改革,每次月考直接用黄冈的试卷,当时黄冈很厉害的,开始的时候我们接受不了那边的试题,考的成绩不是很理想,但是班主任还是坚持用黄冈试卷,慢慢地成绩就提上来了。高一的时候也不分文理科,高二的时候就开始分科,4个班是理科班,2个班是文科班,基本上依据成绩来分,成绩好的选择理科,也有个别成绩好的选择文科。当然,除此之外,我记得那时候老师们还去周口的扶沟高中等中学取经。本来我们是一周一天休息的,取经回来后,周一上课到周日,只有周日下午和晚上没有课,其他时间一律上课,除了寒暑假,只有五一和国庆放三天假,说寒暑假,实际上也是在补课。早晨5:30起床,6:10准时到操场,早晨跑步结束6:40准时进教室,早自习到7:20,8:00开始第一节课,一直上课,到晚上三节晚自习,高一高二是9:20下晚自习,高三是9:30下晚自习,10:00熄灯睡觉。高二下学期基本上就把高中三年的课全部讲完,高三就是复习,天天做题,每周一张卷子测评。等到毕业的时候,高考成绩排名据说是全市排名在六七名的样子,进步不小。
最后,也说下个人情况,那时候省内一本大学只有郑大和河大,不像现在很多学校成了一本大学,最终考了447分,很遗憾距离重点线差了6分,那个时候我很信任班主任,就是按照他的要求学习,从进班级成绩是40名左右,最后高考成绩应该是在十多名,高考成绩对我来说我是知足的。我身高1.76米,体重基本在100斤左右徘徊,真的太累了,也担心身体垮了,再说了家里也没钱了,真的不想复读了(初中时候父亲得了腰椎间盘突出疾病,基本干不了重活)。高考志愿报考的时候学费超过3600元的一律不报,基本选择便宜学费的院校和专业,也不管什么专业不专业的。也许是上天照顾,最后被某大学调剂录取,学习了某艰苦专业,学费才1500元,住宿费450元,意外的惊喜。也清楚的记得班主任当时说“等你们走过高中三年,再回首,你会发现是你人生中最充实最满足的三年”。现在回味,还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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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xfckxfck FROM 202.96.11.*
FROM 202.9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