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暑过去了五天,伴随着最近的几场雨,暑气越来越弱,北京特有的秋爽似乎要提前了。
今天是周六,早上7点钟就淅淅沥沥地掉起了雨点,看着阴沉沉的天,我本以为会是一个秋雨绵绵的周末,不料8点钟雨就停了,阴霾的天也越来越亮,到了中午,天空已变成浅蓝色,絮状白云四处飘散着,阳光无力地铺洒下来,白生生的晃眼,虽然温暖,却已没有了盛夏的希望。
这个小区是一个老小区,平时比较安静,来往的住户也不怎么在院子里逗留,人气最旺的场面,无非是一些老人在上午扎堆晒暖闲坐,或者一些孩子在下午来回奔跑嬉闹了。
小区里只有五、六栋楼房,在西边还有一片平房,估计有几十间,唯一一栋南北走向的楼把那片平房与东边的楼房区完全隔开了,只在南端给平房区留了一个进出通道。在这小区住了几年了,我才注意到那里有一片平房,偶尔会好奇,在这北三环和北四环之间的地段上,什么人会住在那里,却也从未去实地探寻过。
中午去超市时,经过平房区的那个通道口,看到一辆救护车斜歪歪停在路边,静静地闪着灯,周围好像有一两个人,我也没多留意,骑着车一闪而过。
一个小时后我再回来,救护车已经不在了,小区里安静如常,经过平房区的通道口时,我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恰好看到走出来两个黑衣服的男人,一高一低地提着一副担架,正要把担架往路边地上放。
俩人的衣着很少见,上衣是短袖,下身是长裤,类似于保安黑,但是没有保安制服的那种配饰,却又有些许制式的味道,或许说它是某种黑色工作服比较合适,只是我从未见过那种款式的黑色工作服。
他们都是小平头,神态有点儿别扭,像是某种凝重,或者谨慎,总之就是不放松,看身材像是干力气活儿的,都是单手提着担架。那副担架比较窄,其实也不算担架,可以说是一个上了夹板的简易木乃伊,绳子捆扎缠绕了好几道,隐约显出了一个人形,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包裹的,一瞥之下,像是蛇皮袋子,或者塑料袋子,颜色偏浅色又有点杂色,不像是某个专门用途的材料,也可能有床单被罩之类。
我骑车未停,只在一晃而过间扫了一眼。
再回想起来,都不记得他们是否戴口罩了。
等我到了单元门口,锁了车,提着东西准备进楼时,才再回头望了望几十米之外的那里,隔着七、八辆停着的小车,已然看不到什么细节,可以确定又来了了两个普通着装的男人,看那架势,像是协力抬着什么东西,往一辆家用小车的后部塞。
我身边的小理发店门口,几个孩子正爬在地上,大喊大叫着玩游戏,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那边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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