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为财死,猪为酒渴亡
"你为何知道很快就要下雨了?"胖青年好奇地问。
农民一怔,随即笑呵呵的端起自己的酒菜,坐到了胖青年的对面:"我只想说给店主一个人听的,你居然听到了?"
胖青年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在下的这个器官比一般的人就是要灵敏些,不足挂齿。倒是阁下能预测晴雨的本领实在令人钦佩啊。"
农民笑了笑,突然把右腿架到了桌面上,撩起裤管,指着小腿上两点黑色的伤疤说:"我这里面有两颗钢钉,每次要下雨了都会钻心的疼痛,这也算不得什么本事。"
"是被暗器所伤?"
"说来惭愧,是被一个爱我入骨的女人趁我睡觉的时候钉进去的。"
"爱你的女人?居然还忍心下得了手?"
"正因为爱我入骨,也就恨我入骨,所以她打了两颗在我的骨头里。"农民非常平淡地说着,好像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根本是另外一个人一般。
"女人,真的是很麻烦啊。。。。。。"胖青年话音未落,农民接过话茬:"所以你躲来躲去,最后只能以酒为伴了。"
"你倒是很了解我啊。"胖青年很有兴趣的直盯着农民的眼睛看,"你认识我?"
"你这只猪!去年深海黄花鱼大会的时候,我可是仅次于你的第二名啊,你居然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记性太好,其实是一件很要命的事儿,比如你总记得你腿上的伤的原因,每想起一次,你岂不是都要痛苦一次?现在我的记忆里只有酒,岂不是很逍遥自在?"
农民叹了口气,摇摇头:"若是酒能让你忘记你真正想忘的事情,你也不必到处躲着她了。你偏偏只能网掉该记住的事情。"
胖青年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色:"你说得对,我本应该记住自己叫什么名字的,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想起来过。"
"你原来叫什么名字不重要,从两年前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你永远只有一个名字--猪弟!"
这时候,门外有一个浑厚的声音答茬了:"哈哈哈,难怪我的老主顾在这里吃了大亏,原来是名震江湖的大侠猪弟在此啊。"话音刚落,一个身披金黄大氅的魁梧中年男子走进了店门,后面紧跟着的就是已经抖如筛糠的白衣人,之后是五六个家丁打扮的人,从他们的衣衫上看,雨似乎已经停了。
农民起身笑脸迎到:"老先生,您冤枉好人了,伤人者并非我等,元凶早已遁去矣。"
那中年男子本来慈祥的笑容瞬间烟消云散,按着怒气说道:"年轻人说话真是没遮拦,我很老么!"
农民摸了摸后脑勺说:"我娘跟我说,一个人越老,就越怕别人说他老,您老这么忌讳"老"这个字,看来真的是很老了。"
几个家丁齐刷刷摆出了拔刀的架势,那中年男子冷笑道:"既然我们的大仇家已经跑了,那我们就先算你这个晦气账了!我的老主顾说你把他的手下耍得够惨,今天我也要替他出口气先!"此时白衣人也好已经从惊恐中恢复过来,一眼看见农民在笑嘻嘻的望着他,一肚子的怨气终于爆发出来了,歇斯底里的指着农民喊:"金老大,就是他,就是这个龟孙子!"
农民笑着说:"你刚才普通话说得挺好的,这下子怎么方言出来了?脸变得也够快的了,大叔,您是青城派的么?"
金老大咬牙骂道:"臭小子,油嘴滑舌,今天就叫你知道,你这条命是死在你的舌头上的!"说罢转身又向猪弟一拱手,"猪大侠,这里是我们的私人恩怨,还望您不要插手,江湖规矩,不可以管别人的闲事儿!"
猪弟刚要说些什么,农民抢先说道:"噢,原来你们是自知打不过刚才那个黑手小的剑客,所以把这股怨气都发在我头上啦,这个不行啊,猪弟大哥,您可一定要帮我。"说完居然把八尺多高的身形全部蜷缩在猪弟的背后,好像做了错事的孩子终于找到说情的人一样。
猪弟觉得"猪弟大哥"这个称呼实在有趣得紧,这种逻辑也亏他想得出来。突然间他自己封藏已久的好玩之心又涌动起来,他笑眯眯的回头看着农民:"有什么好处?"
农民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他身上有价值连城的宝贝,一回儿你帮我打他,我把宝贝抢过来,咱俩对半分的话,你这一年之内就可以用上等的烧刀子天天洗澡了。"
"可是我更喜欢女儿红。。。。。。"
"随你便,什么都行,有钱了买豆浆喝一碗到一碗都没人管你。"
听到这番对话,金老大的脸瞬间变青了,他急忙说道:"猪大侠!您是我们敬佩的大侠,您不会和这种油嘴滑舌打家劫舍抢人财物之辈为伍吧。"
农民突然收起了一贯的笑容,冷冷的看着金老大一行人,说道:"抢人财物?那宝贝是属于你的么?"
金老大头上冒出一丝冷汗:"什,什么宝贝,你别胡说,我身上都是我自己的东西。"
农民又笑道:"那你腰间藏的竹管,也是你的东西么!"
白衣人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扯了扯金老大的衣角,金老大甩开了白衣人的手,说道:"你不要信口开河,我腰里什么都没有!"
"这里没女人,有种你就把裤子脱了证明你的清白!"
"大胆的毛贼!猪大侠,再次请你不要插手,我金某先谢过了!"不等猪弟回答,金老大抢先一步飞身上前绕过猪弟,一掌"横扫乾坤"轰向了农民。农民"唉呦妈呀"一声,就地一滚向后躲出了一丈多远。金老大不依不饶又接连发出"居高临下","一马平川","九天算尺"三招,招招不离农民的要害,可这个看似笨拙的农民闪躲得十分灵巧,这三招连衣襟都没有沾到一下。猪弟没有插手管这件事,原因正是如此,他一早就知道金老大绝非这个农民的对手。
就在金老大满屋子的追打农民的时候,突然一阵寒光,几声惨叫,门口的家丁们一齐倒在了血泊之中。白衣人惊恐的望着门外,两腿发软的坐在地上还不断的向后退着"他,就是他!"
是谁?还能是谁。
黑小子的剑还没有入鞘,说明这一刻它还没有饮够血。
下一个要饮的是谁?
"我突然想到,一个个杀你的主顾们的爪牙太麻烦了,只要你还活着一天,这些肯为钱卖命的人就会前仆后继的去伤害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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