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存之道
又是同样的剑光一闪,但这次已经不再需要虚晃的钢钉了,因为白衣人是绝对不敢再出手的。和莽汉的死法一样,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的金老大,转瞬间喉咙就被穿了个洞。
黑小子收剑入鞘了,白衣人惨白的脸恢复了血色,他确信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德福,你怎么不把他也一齐杀了?他们可是同伙啊。"白衣人此时在心里已经咒骂了农民几十遍,心想你就不能给人一条生路?
"我警告你不要再叫我的名字,我们铁匠门的人不会再当你是朋友了。"德福浮现出愤怒的表情。他毕竟还是一个出入江湖的年轻人,再怎样装的冷峻老练,终究有沉不住气的时候。"我还要警告你,今生不要再踏进铜炉山半步,否则,杀无赦!"说完最后三个字,德福又恢复了冷峻的面容,转身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农民尴尬的笑了笑坐下。"你们以前怎么认识的?这似敌似友的关系很微妙啊。"猪弟好奇地问。
"你没有注意到吗,他第一次出手,用的也是钢钉。"农民的笑容一瞬间变得很苦涩。
猪弟没有再问下去了,也许是出于同病相怜,也许是想到了更新鲜的事。他转过头去问白衣人:"我们都很好奇你为什么能保住命呢?"
农民也被这个问题触动了,马上恢复了一贯的笑容,"是啊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哩?"
白衣人白了农民一眼,对猪弟说道:"也许是因为,我身上并没有摊着人命。"
"奇怪了,你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怎么会一条人命也没摊上?按照德福的性格,哪怕人不是你亲手杀的而是你幕后指使的,他也会找来要你偿命的。"
白衣人怒道:"我并不想回答你的问题,但是当着猪大侠的面,我还是说个明白。"说完白衣人转向猪弟:"其实我每次做买卖,虽然黑了人家不少钱财,但是我指使手下的时候都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万全的不伤人命的计划,只是我那些手下有些天生暴戾之气的,经常会节外生枝伤及人命。"白衣人顿了顿又说:"就算是这样,我知道后也会暗中给遗属足够的银两,直到他们安置妥当才去打理下一桩买卖。"农民冷笑道:"猫哭耗子。"白衣人又白了他一眼:"你们可以说我假仁义,假慈悲,但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我知道我的武功只能算三流,如果有高手来寻仇,就算把所有手下全召集在一起当挡箭牌,也难以自保,所以我不伤人命,想的就是如果有人来寻仇,最多打我一顿,陪了人家的钱财,对方也就作罢了。。。。。。"
农民此时抢言道:"并且你非常明白你害得都是善良的人,他们能找到的帮手也大抵都是心存正义之士,所以,只要你不伤人家的性命,你就可以一直好好的活着,想你的清福是吧。"
白衣人哼了一声:"你也可以这么说。不过除此之外,我比金老大他们活得要痛快得多,至少我不会晚上睡不着觉,也不会睡到半夜突然被索命鬼惊醒。"
"你走吧,"猪弟突然说,"这位农民兄弟这边我就替你来说情好了。那黑小子不杀你,我们也没必要驳他这个人情。"农民起身要说什么,猪弟笑呵呵的把他按住了,挥手示意让白衣人快走。
"猪大侠,您果然不愧是全武林所敬仰的大侠,在下在这里谢过了,为报您饶命之恩,在下以后一定会找一个正经的营生。"说完,白衣人向猪弟一拱手,踉踉跄跄的走出了酒店。
"你怎么猜到我想要除掉他的?"农民抿了一口酒。
"因为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一定会马上想到如果他有朝一日练成某种上乘的功夫,就会肆无忌惮的杀人放火了,不是么。"
"既然你也这么想,为什么还放他走?"
"我们不是官府衙门,我们没有制裁的权利。即便是官府衙门,按照律法,我们也不能在人还没有犯错误的时候猜测他将要犯的错误而实施制裁啊。"
"那难道等他杀了人之后再去制裁他?那被杀者岂不是白死了?"农民愤愤的把酒杯往桌上一拍。
"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扬善除恶,要除掉的不是做恶的人,而是他们做恶的心。"猪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句话我以前好像听别人说过。。。。。。"
"别太计较细节了,现在难得安静,喝酒喝酒!"
"那先等我一下,"农民站起身来,走到金老大的尸体旁边,在腰间摸索着。随即掏出了一个一寸长的竹管,向猪弟炫耀着:"怎么样,我说他身上有宝贝吧。"
猪弟笑道:"那是你的宝贝,我可不稀罕。"
农民没搭话,手中不断的鼓捣着竹管,终于听的"啪"的一声,竹管分成两段,从中抽出了一个纸卷。农民捻开纸卷,看完上面的内容后,突然严肃的回过头来,对猪弟说:"这个宝贝没准真和你有关,你逃都逃不掉的,有大事要发生了。"
猪弟含在嘴里的一口酒差点盆个满桌。"凭什么一有大事发生就要和我有关?我找个地方隐居等事情过去了还不行么?"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你避不了的。"
"这话我也好像在那里听过。。。。。。。"
"你说的,不要注意细节嘛!"农民走过来坐下,"来,喝酒喝酒!"
两人干了几杯后,猪弟突然问:"在我们分道扬镳之前,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说的那个深海黄花鱼大会,我是怎么赢的你啊?"
"不!--知!--道!"
"呵呵呵,既然你不想说,那我来讲给猪大侠听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然后伴着扑鼻的香气,一个天真地女孩子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OH! My God!"
"什么意思?"
"西洋文,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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