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洛特并不打算阻拦美珠听电话,美珠接起来,曼南那有磁性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动听:“沿门前的路一直走300米就是公路,坐那里的班车离开,至于你面前的人,他脑子不灵活。”又挂断了。美珠偷眼向路的那边望去,前边没多远就拐弯了,被一片帐篷挡住了视线。多洛特还在装绅士,站得笔直,只不过偶尔会伸手去胸前搓搓泥。美珠眉头一皱,有了主意。她大声对多洛特说:“跟我说,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多洛特愣了一下:“吃,不吐...呃?葡萄吐...呃?呃?”多洛特被绕在了里面,像短路一样呆在原地不动了,嘴里不停地嘟囔“吐...肚...呃?”美珠猫了腰,悄悄地沿着已经看好的路溜了。
拐过弯,美珠面前豁然开朗:前边不远处就有稀稀拉拉的居民在散步了,而小路的尽头和公路交汇处,刚好有一辆班车正在发动呢!美珠三步并作两步,蹦蹦跶哒地跳上了车,关门,开车。
路边的景物被飞快地向后面,并没有车追来,美珠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辆班车是个普通的中巴车,两边靠窗各有一排座椅,中间立着几根扶手,开起来已经开了很多年的样子,各个地方都很破旧。车子很空,除了司机之外只有两个乘客,一个是美珠,另一个穿着干净的西装,低着头在打瞌睡。美珠觉得这个身影好熟悉,但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正疑惑间对方慢慢抬起了头,微笑着看着她。
曼南。
美珠再也忍不住了,跳起来扑到曼南身上,哭了。面对凶狠的渔头,她没有哭,面对霸道的多洛特,她也没有哭,当心里的支柱出现在眼前,她的防线再也无法支撑了,眼泪像决堤一样尽情地涌出,把曼南的衣服浸湿了一大片。曼南坐在椅子上,看着美珠跪在脚边,趴在自己腿上痛哭,他又像上次美珠生病时一样,温柔地摩挲着美珠的头发,轻轻地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有我在呢。”从游乐场到曼谷市,一个小时的车程,美珠痛快地哭了一个小时,到酒店安顿下来之后,她一头扎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美珠一大早就醒了,她洗了个澡,浴室里有曼南放好的替换衣服,穿上新衣服,她走到落地窗边,向外看风景。这是曼谷市最高的酒店,视野很好,可以把整个市区一览无余。窗子上边开了个小缝,凉风吹进来,把一头长发吹起,随着窗帘和衣襟的摇摆而四散开。来到泰国的第二天,美珠觉得自己终于像个公主了。
门铃响,打开房门,是曼南来邀美珠去吃早餐。美珠耸了耸肩,把脸挤成一只小猪的模样,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面对自己最信任的男人,她已放下了所有的担心,开始一心一意地享受异国风情,对这个男人装起可爱来了。
一整天,曼南带着美珠去了好几个旅游点,美珠全心全意地玩,开心不已。傍晚回到酒店,曼南早让服务生在房间里准备好了烛光晚餐,美珠又是一个惊喜。对坐在小桌两旁,美珠看着这个神奇的男人,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呢?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帮忙呢?”曼南还是那样胸有成竹地一笑:“有人告诉我的。”就不再多说,只举起了手中的高脚杯:“cheers.”美珠举起酒杯,和曼南碰了一下,在朦胧的烛光中,她的眼神越来越迷离,这个完美的男人啊,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难住他,他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包括,疼我……
看美珠在盯着自己,曼南也和她目光相接。半晌,没人说话,没人动作,但两个人的脸越靠越近了,曼南已经能感觉到美珠的呼吸扑在脸上。他突然坚毅地咬了咬牙,站起身离开了座位,美珠嘴唇动了动,失落地忘向曼南。她的心里如有一只小鹿在乱撞,脸上越来越烫,眼光越来越迷离,她想,这个男人的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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