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居住的村子三面环水,东西村沿儿的河分别叫东河和西河,两者在村子南面汇聚
。
其实和村子相关的河流不止这两条,村子往东半里地就是一条人工开挖的运河,叫耳河
,再往东约莫两三里地就是一条很大的河,叫白河。
印象里农村的人冬天几乎不洗澡,除非走到十来里地外的镇子,村子附近是么有澡堂子
之类的设施的,想洗澡只能等到端午节,这天象征着一年中游泳季节的开始。
端午节的早上其实还很冷,河水更冷。但古老相传,这一天草地上的露水能去毒治百病
,沐浴河水能够保佑一年健康,于是几岁十几岁的孩子一大早就相约西河,准备履行这
一神圣仪式。
其实西河每年都要溺水很多儿童,平时家长是严厉禁止我们去游泳的,但这一天例外。
到了河边,先在草丛里走一圈,然后来到惯常下水的河口,湿湿脚,小腿也踩下去,小
心翼翼抵抗河水的冰冷。
小孩子的耐心有限,早晚是冷,我一般是一个猛子扎进去,浑身激灵,从大河中间露出
头。小时候无师自通的是狗刨,五六岁时候又学会了踩水,扑扑腾腾一会儿就暖和了。
愉快的夏季开始了。
说到游泳,我们村的孩子一般三四岁就开始偷偷跑到西河。。每年总有溺水的,但即使
父母的毒打外加溺水的危险也阻挡不了游泳的欲望,当然只是在河边浅水的地方。
有一次,我正在浅水边泡着,看深水里比我大点的孩子追逐嬉戏纵情欢乐,突然不知道
谁从后面推了我一把。。估计是受了池鱼之灾,某个潜泳的孩子不小心撞了我。
第一反应是没有反应,猝不及防进了深水,咚咚咚就是一通灌水,脚触不到地,手无所
依附。
幸好在水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喝了几口水冷静下来,慢慢潜水到水底,脚挨地立马踏
实了不少,开始朝着地势上升的方向慢慢挪步。
其实不到三四步,脑袋就能露出水了。
也没有什么庆幸的感觉,庆幸是长大懂事以后的事儿,当时还挺开心。
从那一天开始学会了游泳,加入了浪里白条的队伍,知道高中毕业。
前几天回老家,看到河面上依旧有不少野泳的人,但绝对没有小孩儿。现在大多是独生
子,附近大人看到有小孩子靠近河边都会呵斥,然后打电话让家长给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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