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里烧的是蜂窝煤,妈妈换上俩新的煤饼,点上火,一边等炉火变旺,一边把几个鸡蛋打到一个碗里,让我用筷子将蛋白、蛋黄都一起搅匀。然后拿个铁制木柄的大汤勺,放到煤炉上预热,大概半分钟后,用喝汤用的小汤勺从碗里舀一勺蛋液进铁勺,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时刻——静静地看着蛋液在铁勺里铺开,被炉火烤成薄薄的一张蛋饼,厨房里弥漫着一股蛋香。
然后,妈妈会将之前准备好的菠菜或者猪肉馅儿填进去,用筷子轻轻把铁勺里的蛋饼的一边掀起来,盖到另一边上,不记得这两边是如何固定的,反正最后就做成了一个蛋饺。
一般年三十的时候每人总要吃上一到两个这样的蛋饺才有过年的感觉。
出国以后,媳妇儿跟我都不会做这个,所以也很多年没有吃过蛋饺。国外的年味儿也淡,今年也就叫附近几家常走动的朋友过来小聚了一回,没有别的任何活动。静下来的时候爱回忆过去,回忆的时候眼前常浮现妈妈在炉火前给全家人做蛋饺、忙碌而又开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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