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和人讨论一些技术问题,接点私活,但是对方发给我的技术文档其实我压根没仔细看,他算是中间人吧,自己干不了,拉技术屌丝帮着干。
本来就失眠,然后就更失眠了,其实也没什么压力,也许是多年表面没什么压力,但是内心深处其实压力一直非常大。
情绪波动非常大。
正面的时候,觉得自己按部就班做点事情,很自由,很舒服,活到老,学到老,退休了都还被返聘和做些小兼职之类的
负面的时候,就觉得活人没什么意思,技术永远到不了头,而且不被尊重,我一个大牛朋友前一段时间有中间人找他做一个小项目,苏州某民企还是小外企,然后因为大家忙,或者沟通不畅,我也正好去三亚休假了快10天,总之,就是对方一个小领导,女性,估计做甲方做习惯了,就各种,没到指责但是离开指责不远了,意思就是他们是如何如何的公司,时间节点什么如何规范,还说什么没按照时间计划耽误他们什么之类。。朋友作为表面温和实际从不能被指责的那人,当下就翻脸不做了。。。其实也是啊,他一路牛过来,大老板著名大学混到校长了(当然也是院士什么的),小老板其实还不如他,但是也是长江,前年居然混到了上海科技特等奖,也要直奔院士去了。而朋友虽然薪水貌似很高,很专家,其实单位就是一个大头兵,而且是特别大头的那种,什么难的事情都指望着他干,但是其实他不带人,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生活上到现在连开车都不会。
写这么多,也其实是在感怀自己,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人生非常的失败,觉得自己应该掉头就走,去东南亚海边租借个屌丝破房子天天游泳,天天去潜水,在船上找个工作,找个当地的女人把婚结了,养几个孩子,然后天天带他们去海边游泳,让他们普普通通的长大,不需要鸡娃,做什么都行。好几年就希望自己去考个潜水教练,现在越来越老了甚至热情也下降了,还没去考。。
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天生缺乏幸福的能力,就是永远都在逃避什么,永远都天生不幸福,得到了什么都会很快就要求其他的东西。有时候挺讨厌自己的。
有时候接点私活,不少是那种扔给屌丝的硬骨头,钱少的可怜,还要先中间人分掉一半,然后我再和我朋友分,看着别人的大房子,觉得消极。。当然,偶尔去看看混的更差的,就觉得,哎呀,其实自己赚不少了,也不用管别人脸色,可以给领导也甩脸。
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去学校门口的一个破烂的小店吃饭,有一个男孩子,到店估计一年不到,很普通,很单纯,估计一看就是成绩不好的那种,15,17吧,不怎么干净,也没到特别脏,人很好,什么时候对客人都是欢欢喜喜的。有一天,我们去吃饭,他垂头丧气的给我们端饭,大概率是被老板训了之类的。。当时还给同学小声说,他是不是挨训了,哈哈哈。。这么多年了,还记得他当时的那个样子,觉得他像自己。
我记得我上初中的时候,要上晚自习,我家远,附近的同学就让我住他家,下雨天的时候,我没带雨鞋,他就背我,我问他累不累,他逞强,憋着喘气,更“轻松”的走更快,说,你这么轻。夏天洗澡,我站在井边,看着他把水拧上来,我就在旁边看着,理所当然的被宠着,屋檐下的灯浑黄暗淡,我们站在井边的石板上冲澡。大学后再见过,这个曾经高个半个头的同学比我矮了半个头,他夸张的形容我当年有多矮和瘦,也有快20年没再见了。
我记得我上初中的时候,后排的校长的女儿,别人说她很漂亮,我单纯,倒是从没注意这些,那个时候经常和她一起说各种事情,很羡慕她有一个贴满了贴纸的笔记本,上面抄满了歌词,我们看着贴纸,她给我讲翁美玲自杀的故事。
我记得我高中是时候,前排的女生明亮,单纯,漂亮,笑容极端灿烂(有点像刘晓庆年轻时候那种笑,更大,更阳光),她城里的,她会吹泡泡糖,而且能吹两层,有次她吹了好大好大一个,回头来给我炫耀,我在写作业,他一边小心的碰我手臂让我看,一边不自主的发出唔唔的声音示意我看,我一抬头,彭一下,爆了,她懊恼的用手搓脸上的泡泡糖皮。
还记得,那个时候,她经常唱滚滚红尘这个歌,也给我唱过,他唱什么歌都那么欢乐明亮,滚滚红尘也是,后来上大学听过原唱和其他各种,才知道原来这是一个哀伤的歌,总觉得都没她唱的好听。
再后来,各自分开,很巧,我们后来到了一个城市,但是心照不宣的,从没有约见面,听说她长胖了,我也长胖了好多,都老了,我想我永远不会再见她,所以,她永远都是那么的明亮和美好,同样,在她的记忆里,我也永远都是那个幼稚,羞涩笨戳,纯净,会考试的少年。
年少的时候,要么迅哥,要么闰土,不管贫穷富贵,都是美好的。长大后,要么油腻,要么木讷,大部分人,总是不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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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likeavirgin FROM 58.33.89.*
FROM 58.33.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