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咸鱼
年年春运都是那么火爆,那年我和老公坐着好不容易买来的从武汉到北京的软座,大年初六就奔赴北京,学校还未开学,我们直接去了他们单位,单位是高楼大厦,我们在18层,单位还没上班,个别没回家的还窝在办公室,毕竟单位有网络,有暖气,有淋浴,还有食堂,满足了年轻人的一切需要。
我们从厚重的箱子里拿出一条咸鱼,准备在单位煮着吃,这条鱼是妈妈从家乡的水库里买来,剖膛去肚,加上盐,在我们过年回老家之前就已经腌制好,出发时,被装上袋子,塞入箱子,坐上汽车、火车,来到这里。
我们把鱼用水泡了泡去去盐,然后放在窗户外晾晒起来。
我们玩游戏的玩游戏,追剧的追剧,不知何时天已暗,外面飘起了小雪,雪花慢慢降落,天气越来越冷,怕雪下大,我们回家了。
第二天又来单位学习,才想起那条鱼,望出去,阳台上居然没有,再往下看,居然掉到下一楼的窗户上,风呼呼的刮着,那鱼上面沾上一层薄薄的雪。
也不知道当时为啥那么想吃那条鱼,可能想着大老远从老家千山万水背过来不容易吧,我们两个到处找棍子绳子啥的,最终我们趴在阳台上,手拿一个长长的类似棍子一样的东西,东捣一下,西捣一下,终于把那条鱼从窗户上弄掉了下去,鱼在空中坐着直线运动,我高兴地乘坐电梯下楼捡鱼。
还好,鱼头鱼尾鱼身都在,毫发无损。幸亏晒鱼的时候下面垫了好几张纸,厚厚的纸牢牢的粘在鱼身下面,给鱼当了一个保护伞。
我们欣喜的看着失而复得的鱼,洗了洗,加上姜,小葱,就开始放在炖锅里慢慢炖起来。
最后被我们吃掉了,鱼的味道早已忘记,想必也是极好的。
第二条墨多多
前年秋冬之际,孩子爸买回一条通身黑黑有条纹的鱼,鱼头稍大,说是黑鱼,买回家养着给孩子玩,冬天浴缸也是闲置,就在里面放满水,把黑鱼放了进去,孩子们喜欢听墨多多的故事,于是这条鱼就被取名:墨多多。
浴缸很大,可它每天在里面一动不动,只有孩子招惹它,它才不情愿的来几圈,它的身子很滑,敏捷的身姿弄得水花很大,我们不知道它吃什么,想必有水就足够了,偶尔扔点米饭好像也没被吃。
这样一条看似安静的缺一点也不安静。
好几次半夜我睡着,就被一个“扑通”的声音惊醒,开始我还以为妖魔鬼怪出来作祟,或是我做梦,再仔细一听是从卫生间传来的,终于没有声音了,我蹑手蹑脚走过去,那条鱼直挺挺的躺在卫生间冰冷的瓷砖上,嘴巴在呼吸,身子在轻微动着,我赶紧它放回水里。
可是,它居然没有记忆力,经常趁安静的时候跃出来,有时跳进旁边水盆里,有时蹦到旁边洗衣机上,更多还是瓷砖上,这些地方都没有水,可是发现它的时候它并没有奄奄一息,它的生命力这么顽强,送进水里马上就活蹦乱跳了。
我实在受不了它,好几次我睡着了都被它吵醒,后来我做了一个残酷的决定,既然它那么向往自由,天天想逃跑,我就把它放生吧。
孩子爸拿个桶,装上水和鱼,就把它倒进了家门口边的大河里。
有一段时间,从那儿路过,还能看到鱼
天气越来越冷,河里结冰了,再也看不见那条鱼,也许它已经游走了,也许它已经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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