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在灵前,看着二姨的黑白遗像发呆,这遗像分明是二姨年轻的照片,大家谁也没有想到,二姨这样突然就离开。灵前的香烟缭绕、盘旋、消散,烛光摇摇晃晃,忽左忽右,忽高忽低。油灯的灯芯渐渐衰弱,灯油见底。院外喇叭声起,悲悯动人,如泣如诉:“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此时,二姨躺在雕龙画凤的实木棺材里,静静的听着。二姨排行第二,没有大姐那样受到父母太多关注,也不像三妹那样得到父母的太多疼爱,二姨总是被忽视的一个。后来二姨出嫁,生子,盼孙子,看孙女----喇叭的吹奏者似乎知道二姨的经历,用尽了力气,铆足了情感,诉说着。“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上个月二姨还站在门口迎接我们到来,目送我们离开,今天她却只能永远的躺下,永不再言语,喇叭声悲痛,哀怨,像拉开了千金重的闸门,悲伤,后悔,惭愧,无奈,不舍,如洪水般倾泻、迸发出来,不可阻挡,也无法阻挡,我涕泪满面,泣不成声,直至喇叭声歇,情绪才慢慢恢复平静,目光再次凝聚在那张黑白遗像上。
【 在 liusanye11 的大作中提到: 】
: 重症监护室里,二姨身上插满了粗粗细细,长长短短,密密麻麻的管子,她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监护室的屏幕上看不清二姨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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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自「今日水木 on i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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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自「今日水木 on i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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