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和美国一个好友通话,聊起来情怀。他去美国20多年了,一直没有换国籍,说我的根在北京,我将来一定要回到北京。去年很无奈给我说,他最近要入籍了。我问为啥,他说,唉,一年交上百万美元的税,不入籍便宜老美了,要把这些福利拿回来呀。也深度聊起来国内的科研。他说,我离开科学院,就是因为在市场上,能更好的讨回公平。至于离开中国,他说,他当年去加州理工做博士后,只想做一年就回国。但是下了飞机,他看到当地普通人都住着大房子,有汽车,他不由感慨,说我的父母、叔叔伯伯们,是中国最重要的科学家,小时我在花园路3号院,我们一家人,就住在办公室里面,工作、生活就在一起,一层楼公用厕所和厨房,李德元和我爸爸是最好的朋友,于敏是我爸爸前辈,我们连北京户口都没有,我高考还要回四川。我楼上叔叔一个人独立的完成了核武器小型化工作,没有一个人支持他,成功后都来抢功劳,知道去世,才在追悼会上承认了他的贡献…………我实在没法在劝说老哥,如何给国家效力。
另外一个好友,那是20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们俩一起在大庆做项目,老哥父亲是老革命,离休在少将的位置。那时候他已经40多岁了,天天坚持编程序,学数学,有一天我俩一起复印文件,聊起来,老哥非常开朗,忽然感慨了一句,我非常狠mao主席?我问为啥?他说我很喜欢数学,高中学习很好,最好的年华却去下乡、当兵。本来我应该是个科学家,能做出很多东西。你现在看看,虽然我77年又参加了高考,可是错过了最好的科学训练的年龄了,你们机会比我好,一定好好做事情…………
我最近几天一直思考,为什么9所那些前辈,能给在物质极端匮乏、待遇极低的情况下,依然为国奉献?我自己直接公开就说,让我奉献没问题,待遇我也懒得和组织去扯,你只要让我自己去市场赚钱,我才看不是你那所谓首席啥的几十万人民币的薪酬,但是你想让我带着嚼子拉磨,听你胡扯,门都没有!
终于后来想明白了,我们的种群曾经极度的贫弱,任人欺凌,那种骨子里渴望整个种群尊严的理想,让人能奋不顾身,何况一点小小委屈。的确也是,解放前,我们被外敌欺负的太惨了,很多好友的父辈们,为了种群,毅然背叛了自己的阶级,选择了一条最苦的路。
曾经许多次给年轻人讲解技术,小辈们感叹,龙哥你技术吃这么透,在国内干嘛?我能回答他们什么呢?老实说,我只能拿出许光达、殷希彭等老一辈的选择来激励我自己了。都走出去了,我们更没有希望了,闻颦鼓而思良将,好歹我还能在自己领域做出点不错的东西,有事情了还能顶上去。新一年,希望能做的更好。
白天又推公式,码了几百行代码,至少自己对自己工作还是满意的,也为工业界创造更多价值和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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