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四)一个额.....
“舅，跟车的人我看到了”
“是记者么?”
“不像是，看着像是学生家长，也没有摄像机话筒之类的，有个穿红色.....”
“废话，拿着那些设备能让你看见么，现在都是偷拍暗访”没等孙说完，就被电话另一边的男人打断了，他听到这个消息也顿时觉得松了口气。
“取消了? 你确定么”
“是的，成老师'
虽然这是最初期待的结果，为了这个结果他抗争了很久，但是这个结果来的有点太快了，一时间成有点不知所措。为求妥当，他分由几处求证了考试取消这件事，不多久也有公众号，微信群分别发布了这个消息:“各位家长好，接组委会通知，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导致活动无法进行.....”
考试取消的消息一经流出，家长们的成百上千条讨论信息一时间在各个群里就炸开了。“退钱!“”众所周知的原因是什么?”“孩子一整个假期努力白费了!”“有人一起接孩子去么?”“怎么可以日怎么办”各种q里乱成一锅粥，一时间家长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歪，老师，听说考试取消了，是真的么?“
”嗯，我也是刚听说了：“
“那我们之前那个事儿怎么搞? 我孩子就指望着您帮忙呢，如果拿不到奖牌，小升初可就全完了啊!”“慧慧家长您先别急，我这边您放心，如果比赛不考了，报名费和那个钱。我会一分不少的退给您”
”这不是钱的事啊，老师，我是璐璐家长推荐的，直奔着您口碑来的，我只要票! ”.....
同一时间有几个老师都在处理类似的事情，家长的电话排队打不进去，心里更是着急。同时打不通的还有老严和老陈的电话。
“老陈啊，这一次对不住啊，记者专门跟车盯着路上送学生的车都飘起来了，还是甩不掉，不得已取消了考试，本来即刻遣返学生，酒店方面还能退还一些，但是想想都是我们热爱数学的学生这份钱我就担下了。粗略算了一下，这次要赔一个额......额，一千多万哎!”
“一千多万，这么多啊?”陈关心的问道
是的，四天三夜不是个把小时，比赛场地，组织人力物力，上下疏通关系，花费昂贵啊!不当家你是不知道哎，这些年我全心铺在后勤上，招兵买马，疏通关系，打点上面的亲戚。我私下里还有一点嗜好和债务，本想着这一场考试后能喘口气，谁知道......"”老严动情的哽咽了“这样吧老严，你我这么多年的情谊，共克时艰，别的不讲了，大师赛是你我一把拉扯起来的，不能毁在我们手里，如今有难我们一起扛，五百万我担下了......”对于陈的反应，老严甚至有点感动的想落泪。当然他对陈的回复很满意，一切都在预料之中。陈暂时还有用，不能踢开。“我在，拉着陈，我们两人就是大师赛名正言顺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大师赛名字无论变成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觉得自己很正直是么? 亏你还是个主管负责人，你们机构怎么选中你这么个废物”
“我是不想让他趾高气扬，一时置气......”小李有点委屈，低声回应道。
置气个屁，几千块钱就搞定的事情，现在乱的一团糟。还发声明公z号，特妈的还牵扯到我真的就证明你是一个十足的蠢货，那个疯子看见了又会咬我一口，书读傻了吧你，从现在开始闭上你的嘴，听我安排!”老严很少这样不雅的几个脏字对于他的身份弥足珍贵，要不是在气头上也断然不会讲出来。
挂了电话，严又恢复了平静。虽然被疯子咬了一口，不过也还算无关紧要，事情的走势照预想的一样。老严觉得，还是只有自己最可靠有些事情还是尽可能亲力亲为。是时候发出一点声音了，许久不发声还有点不习惯呢!严踱步回到书房桌前，缓缓掀开笔记本电脑，关掉了一则关于澳门的消息，认真动情的遣词造句起来..
一场闹剧(五)再见孙悟空
比赛取消了，闲着也是闲着，拗不过小李的软磨硬泡，孙哥和他一起来长城玩，玩到兴起，不差钱的小李提议过阵子去三亚玩玩，邀孙哥一同前往。孙哥慢声回道“近一个月不要离开北京，考试还没结束，到时候还需要你'
“没结束? 考试不是已经取消了么? 孙哥”......
“刘总啊，陈那边我已经安排妥当了，你可以动起来了，另外场地的事情还要你多费心”
“场地你放心，陈那边什么价格?”
“他摊了一半，五百万，本来我是想说一个亿的”
“您可太会开玩笑了，一个亿怕是陈不会信的，太夸张了吧”
“只要是我说的，一百万，一千万甚至一个亿没什么区别。当然我也是觉得一个亿有点过了，怕他不信，哈哈”
大师赛取消了，自己胜利了。成算是终于松了-口气，折腾了这么久，如今蓄力已久的双拳只能亲吻空气了，只是他觉得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太容易了，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余下零零碎碎的事情收拾收拾，也该开始回归自己的生活，踏上新的征途了。
翻看电脑里曾经唇枪舌战的 BBS，如今也都衰败慢慢退出互联网了。那些熟悉的朋友亦或是死对头，在线的也寥寥无几，是啊，孤独是可耻的随机翻看着和奥数相关的帖子，无意中发现一个ID ，嘴里不禁嘟囔着读了出来“再见孙悟空?”看来真的要说再见了么? 还真有点舍不得，看着阳光射进窗户，明暗斑驳，成陷入了沉思。
网页上澳门的比赛如期举行，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这给了自己一个很好的启发。严又反复看了一下电脑里写下的文字，重新复盘一下框架: 比赛取消的原罪，恩将仇报的品行，我自己的委屈与苦衷。这帖子一旦发出去，浏览破万只是时间问题，还是有一定影响的，要起到澄清的作用容不得有大的纰漏。反复读了三遍，摘掉错别字改了两处读起来别扭的句子，似乎还少了点什么是的，毕竟是给外人看的，一味诉苦可不行，总要放点客观的内容才更真实可信，该添加点什么内容呢? 突然想起来前两天的事情，于是拨通了命题组小李的电话......
武汉和京城的交集本不大，本没什么业务。湖北刘爷只有约稿的时候才会与京城名师互通往来一来便于书籍销量提升，二来省去自己敲字的麻烦。况且刘爷教书水平不错，给的稿费又很丰厚从不脱期，让码字的名师们对刘爷很是敬重。只是最近对于这个学生小李的二次造访时间间隔太短倒是有些不适应，虽然此刻只是一通深夜越洋电话。
“刘老师，上次登门拜访不足以把恩情诉尽，回来以后仍思念良久，写了一篇文章请您过目，如有不妥的地方也请您指点一下”
你发来就好了，我闲下来会看的，这么晚了还有其他事情么?”刘爷回应到。
“没了没了，谢谢恩师”
“恩师不敢当，到了那边也要好好教书育人!”而后寒暄几句就挂了。
老刘打眼看了一下，文章通篇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无非是一篇回忆录，介绍了小李与自己相遇受自己影响，走上教培的经历。刚想发短信简短回句“挺好，没问题”，敷衍过去，突然猛的一想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自己差点铸成大错!这里面定有不可告人的缘由!
看来这场风波，烟未消云未散，我老刘是很难置身事外了，接下来的一言一行要慎之又慎!
一场闹剧(六)死灰复燃
“陈老师，您最近忙么”
“哎，还凑合吧!”
“听口气怎么有点不对劲啊，发生什么事了”
“刘总，没什么，对了上次说的您机构招兵买马的事还算数么?”
当然，陈老师，我这边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 . . .
而后一篇情真意切的《我把自己当了》就出世了文中蜻蜓点水一般提及了刘，钟，裘。余下通篇不怨天不忧人。一边鼓励自己振作起来，一边表明了继续从事教育的态度与决心。
“刘老师，今年的书销量很好嘛，我这边的学生不少都是你的读者呢”
“严总太客气了，我的题集里没有你的大师赛那将会是残缺的”
“您抬举我了，印象里去年的解析还是您调教过的学生校正的呢”
“小李?”刘不由得警觉起来，虽然猜不透严这通电话的真实目的，却也不敢有一丝放松
“是啊，我也是看了他公z号写的文章才知道刘老师您桃李满天下啊，哈哈”
“不敢当，不敢当，只是曾经有点拨过，谈不上调教”
您太谦虚了，刘老师，我看小李也在事业上升期，关于您的文章写的情深意切，不妨您抬抬手宣传一下，也算是提拔提拔他。”
“这，我还是先去看看他写了些什么吧”
“那我提前谢谢您了。至于大师赛题目的版权尽在我手里，刘老师有需要尽管随时拿去。”
这是威胁？文章我还没回应，李就已经发在公z号了，有点先斩后奏的意思了。如果我不按照严说的意思去做，怕是新旧的几本书会有侵权之嫌。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z发是躲不开了，要想想怎么不动声色的从漩涡中把自己择出来。
一时间，三篇文字问世:《我》《我把自己当了》《师者，持其心而传其道》，京圈都在传阅，虽然李的文字没有什么分量，却因刘的点评也搭上了热门。只是一时间，并没有人认真揣测刘的文字到底在讲什么。
“歪，老师有消息了么，怎么解决啊”
“慧慧妈，不要急，不要主动退费，其余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
“再见孙悟空”，本以为这一战赢了，以此为节点再见的是自己的青春，再见的是桦树湾的课堂孙悟空其实是我们的每一个人，每个人都在对过去的自己说着再见。
“大师赛的钱还没退? 只有你们报名机构没退还是都没退?”怕不是只在刷流水吃利息这么简单莫非要死灰复燃?成的神经又不由得绷紧了起来。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今日欢呼孙大圣，只缘妖雾又重来
看罢了严与陈的文字，成便迫不及待的回应了起来，至于李的文章，虽有一点流量，成却完全不屑理会。不消多时，俏皮的写下落款为叛徒的名字和时间。《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也辗转各q中
成的这篇文章严看到了，陈看到了，李看到了，T看到了，黄庄看到了，当然湖北的老刘也看到了。
有人沉默了，有人觉得惋惜了，有人后悔了，有人释然了，有人无动于衷了，当然有人明心见性了。
除了成的文字，严还收到了这样一条消息 :
严老，所谓成王败寇。这次大师赛虽然暂告一段落，但是报名费的钱迟迟不退，你我最终胜负归谁仍未可知。现在八月份的大师赛取消了，但并非是我赢了。你打着寻觅英才的旗号举办的这场大师赛，劳民伤财，这么多学子与家长为此辛苦奔波，在教育面前，其实我们都输了。
依鄙人之见，你不该只是聚焦组织考试，授意下面的人依仗和比赛的命题、阅卷关系开课办班。更不该纵容泄露、买卖考试的信息与特权，断了敛财的念想!最重要的还是提升学生的数学思维，提高学生的数学素养。区区几个金银铜牌子,能否真的选拔出国之栋梁? 还请您三思!
“你是谁?”
被人丢在地上的烟头，吞了口不知道哪里刮来的一阵妖风，原本暗淡烟头上的几颗火星又亮了起来。只听见电话这边问起“网站和场地的事儿弄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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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211.9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