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先知们/穿过夜之重门降临/寻找一个耳朵如同寻找一片故土/人类的耳朵/你这被荨麻覆盖了的/你是否会听到？
倘若先知们的声音/在那些被谋杀的孩子们的骨笛上吹响/那被殉难者之哀号焚毁的空气所呼出的/当他们从惨死的白发老人的叹息中建起一座桥梁
人类的耳朵/你这忙于倾听微不足道之事的/你是否会听到？
倘若先知们站起身/在人类的暗夜里/像恋爱的人，寻找所爱之人的心/人类的暗夜/你是否会有一颗饶恕的心？
文 / [德] 奈莉·萨克斯
当奈莉·萨克斯 下这个题目的时候，世界刚刚经历过一场更大的创伤。在伤口愈合的时期，有些人会选择快速遗忘，匆忙向前，也有人会向事实与历史中仔细寻找，试图在痛苦中与更高的智慧相遇。奈莉·萨克斯 就是后者，她向她自己民族的历史中去寻找，在以色列的经典、她祖先的故事中寻找启示——而她听到，找到的，就是先知的声音。
这声音充满力量，如风暴般呼啸而至，撕破虚谎，冲开一切蔽塞人类耳朵的事物；这声音又无比温柔，它寻回遗失的人，安慰痛苦的人，它记得每一件微小的事，每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不会轻忽谁，也不会遗漏谁。而最终，它带来的启示，会停留在爱与宽恕之上——这也是诗人从先知的信息中，一层层剥出的最宝贵的果核。所以，不如趁这喧嚣渐寂的时刻倾听吧，毕竟我们的耳朵生来，就当聆听。
文/肖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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