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无印良品发行了解散之前最后一张原创专辑《想见你》
那一年品冠27岁,戴着那时还不那么流行的黑框眼镜;光良29岁,有些刘海还是显得那么青涩。专辑封面上的他俩,笑得就像十几岁的孩子,而我就是十几岁的孩子。
那一年我开始听无印良品,想见你这首歌还算常出现在电台点歌节目中,而伤心地铁还是在冷僻和流行中平衡的刚刚好。开始追无印良品,一部分是受到了朋友的影响,一部分填补了少年时候的幻想。
1999年,有点“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信息传递还比较慢,没有微博家里也没有电脑,中文互联网的信息也不那么丰富。虽然我在三线城市里尽力收集,同好也非常有限。于是想象就填充了信息传达不到的大部分内容。
他们出道前的过往当时披露的没有什么太多细节,主要的信息就是专辑磁带内页里的文案。譬如在出道时候的《掌心》专辑中,是这么写的:
当光良还只是光良,品冠还只是叫品冠的时候
他们各自在周末到教会唱歌
八年来只有上帝知道他们心中各自的愿望
你的歌唱得很好… 谢谢… 有没有兴趣听听我写的歌
上帝知道的某一天 当光良终于遇上品冠 一个相同对音乐披荆斩棘的愿望就如此展开了
这个文案满足了十几岁少年对于美好相遇的基本想象,剩下没有描述的场景和故事,都可以在听歌的时候无限延伸。(当然今时今日,虽然未经验证,我推测他们的相遇大概率是在滚石办公室发生的。)因为有限的信息,每个情感都可以在有限的信息中找到寄托,也可以在得不到更多信息的时候充分想象。无印良品对我而言,不再是简单的外物和他者,是混合了时间记忆和再创造的内容,混合了当时的心情,有一部分也属于我。
如今互联网经济交易的是关注度和流量,碎片化的信息恨不得填补上我们的所有时间。没有填充的时候,剩余的空间我还能否自行填充?今天又听到了《想见你》这张专辑中的《说个明白》,“我只是想说个明白,不管未来会不会变坏”,我还想有说个明白的能力,而不是发一个链接,点一个赞来表达我此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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