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城市大妈不知道改开后农村贫困的绝望。我一个表叔，高、帅、成绩尚可，退伍汽
车兵自考大专。自由恋爱娶隔壁村的老婆，丑、凶但是家里有钱，看上我表叔的人所以
彩礼少。男的出去打工，女的管三个孩子，养猪、养鸡、种田、农闲做小孩衣服。一天
夜里大儿子偷吃白面馒头，女的发现了打，大儿子就跑奶奶家。女的去追，追回来发现
两个双胞胎（不满月）被子里闷死了一个。近些年妈妈把家里攒的钱买了县城房子，除
了自己没人住。挨打的儿子大学毕业南京买房，记妈妈仇过年也不回家。不是那一次，
经常因为忍不住饿偷食物被往死里打。表叔负气自己住农村，被骂了一辈子无能，而且
因为死了闺女记恨，现在和老婆不过话。他六十岁以前一辈子打工不闲着，几十个春节
都在挖地铁看工地甚至跑车，就是为了让家里人过好或者说自己少挨骂。表婶也冤：不
是我含辛茹苦攒一辈子钱，让你们都吃了，你们哪里有钱上大学，哪里买得到县城的房
子。这已经是农村的“完美”家庭：没有老人负担，所有人健康有活力干活能力和动力
都足，孩子懂事学习好，如今家庭都是破碎的。万一家里有个长期生病还不自杀的老人
，或者壮劳力不能正常劳动，或者孩子不争气，那日子都要惨得多。

丰县女的精神病，男的能把一家人养活，已经是奇迹了，在当地被正面看待不奇怪。在
河南，大概率女的不拴着，不出一个月就死在村头水沟或者高速路上，没准还能被赔一
笔钱。男的再把孩子“送人”一半，落得钱足够盖新房过好日子了。农村穷人家精神病
人不锁起来的alternative不是和心理医生在宽敞明亮的大屋子里坐沙发聊天，是冰冷的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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