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是个外科医生,对法医完全不懂,也没有基础。机缘巧合,同学本是见习法医,可是他对尸体很敏感,想要放弃。可是愿意做法医的人太少太少,他提的申请,院里一直没有批准,然后他便找到了我。
我并不排斥尸体,也对法医有一点兴趣,因为不懂好奇。我俩就演了一出双簧,他申请去做外科医生,我申请去做见习法医。院里说这不符合规章制度,一直不批准,我俩就合计着都不去上班,最终院里拗不过便批准了。
半夜两点,接到师父的电话,说李家村出了个案子,让我赶紧过去一趟。天有些闷,下了一天的小雨,没有停过,我捡了件雨衣便开车赶了过去。师父和同事们打趣道:“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接班人了,哈哈哈哈。”换完衣服,师父领我到抛尸现场,“你看看,怎么死的?”“我不知道。”对于一个没有法医基础的人,确实难以给出结论。死者是一名成年女性,年龄约在30-40之间,被砍去了四肢,只剩下躯干和头部,这便是我做见习法医遇到的第一具尸体。师父轻轻一笑,“我们明天再来,明天她会告诉你答案。”
第二天来到现场,死者脖颈处的勒痕开始明显的显现出来,后续的解剖也证明死者死于窒息,后被肢解。相比学医那些年解刨的大体老师,案发现场的尸体的视觉冲击和嗅觉冲击都是非常强烈的。有腐烂的生满蛆虫的、有高处坠落颅骨碎裂的、有被虐待致死的、也有传染病死亡的……我们这一行也有另一个名字,叫“尸语者”,算是完成死者的遗愿吧。
法医是一个很孤单的职业,很累,不分时间,也不分地点,哪里有案子就得赶过去。正因如此,后来我便离开了这个行业。
发自「今日水木 on 新号养分,新号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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