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利欲猖獗,权欲鲜活,则美态不老
#记录吧就现在
我最近,像是去到了人生的尽头转了转,又回来继续往前走。
大S的早逝引发了漫天的悼念、揣测、推断、总结。说她短命的根源,说她人生的道路,说她的心理、她的情爱、她的面相、她的八字,断定倘若她不再婚不生子的命运走向,剖析她聪明高敏却装作无所谓的人格状态。
人往往会轻易得出有关于他人的概括性结论,我们拥有不完美的心智和情绪化的头脑,这样做在所难免。
窥探生死大概是人的本能,被关于永恒且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恐惧所驱动。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过这样的暗涌。
最近我看书。周作人80岁时写:余今年一月已整八十,自己也不知怎么活得这样长久。又写:余写遗嘱已有数次,主要只是意在速朽,所谓人死消声灭迹,最是理想也。
读后我第一反应竟是好奇他最终的寿数,查到是82。又了解到他最后时日艰困,难怪只求速朽。
再如王安忆写顾城。她这样描述顾城的一张照片:“帽子底下的脸,当然不会是母亲印象中,小身子很软的男孩。而是长大的,还将继续长大,可是终于没有长老,在长老之前,就被他自己叫停了,此时正在中途,经历着和积累着生活的,一张脸。”
不是所有人都有老年,人可能随时会在途中死掉。
又读一篇,写杨绛生完孩子出院回家。钱钟书给做了一锅鸡汤,盛好鸡汤端给她喝。说那一刻,她记了一辈子。很多年过去,他已驾鹤西去,女儿也撒手人寰。她还是记得那个中午,她喝着鸡汤,他看着她。
很多文学作品尤其传记文学,都擅用类似的上帝视角对生死点评归纳,文字多以线性又朴素的白描为主,情节往往充满戏剧性。这样的叙述手法给读者留出了极大的审视和品味书中人一生的空间,从而解读他们整全的生命,也促人惊叹世间的宿命感。
当年明月说过:人无论怎么折腾,最后只在这本书里,你薄薄一页纸翻过,就能翻过无数人的一辈子。
我们观他人的生死与历史,也自我审视。当下所有的习以为常曾经都是石破天惊,所有的山穷水尽背后都藏着峰回路转。站在人世纷扰的场子外面看,有的烟火中人安身立命;有的惊天动地将生命凝固成想要的样子;更多的则花了一辈子时间,拖延那些以为之后会有时间做的事。
久已有学者说过:目光放远,万事皆悲。
但若利欲猖獗,权欲鲜活,则美态不老。
感谢看我跨界又难以定义的写作。
请恣意享受这该死的,谜一般的,疯狂世界。
--来自微微水木3.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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