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胡乱假设。
蒙古可是征服了整个俄罗斯的。但俄罗斯可是后来崛起了。成立横跨欧亚的超级帝国，战后还是两超之一。

中国也被五胡乱华，最后隋朝统一其实也等于是被蛮族污染后的朝代灭了华夏正宗的陈，所以蛮族没有得到清算，大量蛮族文化和制度残留。但是隋唐仍然很强。

重申一下，历史不是一个单一变量，不是简单的规律，不经过深入有条理的分析，上来就断言这个那个，很容易就找到反例。

要我说，这种蛮族入侵和农民起义一样，都是社会发展的契机，但结果是好是坏，不一定。

第一个，长时间的封闭系统，对内部的前进动力有抑制作用。这样长时间存在的系统，很多事情的运作都形成了自己的惯性，带着自己的动量，对不符合节拍的都会强行带上自己的轨道同化。就好比这次疫情，不带口罩的，会被集体敌视；教室里大家都安静上自习，高声喧哗的会被冷眼。这就是社会和文化习惯。大家都读孔孟之道，四书五经，诸子百家逐渐式微，都是如此。到后来，大家一起觉得跪拜皇帝天经地义，甚至觉得不裹小脚，不留辫子的都是另类。其实欧洲当初也差不多，比如宗教裁判所。

第二个，稳定的系统，缺少内部的改良意愿。以软件系统维护来比方。一个正常运行的系统，我们都知道它有问题，比如微信的存储问题，当初解决起来应该非常简单，但是没人做，因为承担不起责任。你要是水平极高，改了不出bug，那还凑合，但没人念你的好。要是有bug，问题大了，所有人都会骂你。另外，领导是不会拨钱让你去refactor的，因为你改了架构，意味着QA要做整体的回归测试，这个钱谁出，必要性何在。现实中就是，改革或者改良，除非极度有必要，否则不能动，一个是损害既得利益者，一个是将来因此改革而可能受到利益损失的人，而能能从改革得利的人，他们又不能马上见到效益，所以就跟商鞅变法一样，一开始全都在骂。所以，最保险的，莫过于保守，不做事。保守至少不出错。所以一个王朝时间长了，就必定陷入一个僵化的怪圈里，

所以稳定系统，他有可以持续增量发展的好处，但也有对异见和创新不宽容的问题，对改良态度非常保守。就好比软件系统，出了问题，本来一开始做架构重构代价最小，但大家都爱惜羽毛，不想冒风险，就吃老本。有问题呢，就打上个短平快的补丁，补丁越来越多，重构的代价也越来越大，直到连动都没人敢动，大家一起等系统崩溃那天。然后呢，有高人出来，振臂一呼，重写一个新系统，这个系统试图避免旧系统的问题，然后加上一些新特色，高人写完了退休了，但是后人又开始重复一开始的问题，没办法，人性都是懒惰的。能躺平安逸谁愿意996呢。

所以内在起义和外在冲击其实不都是坏事，他提供了对系统的stress test。并且提供了重新写一个新系统的机会。而当系统已经落后于时代，但又不肯退出时候，他能让之提前死亡，不破不立。就好比人，老了、死了才是终极客观规律，死亡才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事，生物都不死亡哪能还有进化。虽然，每次生物大灭绝并不一定是好事，但是没有这些大灭绝，可能现在统治地球的还是三叶虫呢。

【 在 alanju 的大作中提到: 】
: 呵呵，你们反对是因为接受不白人之外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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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古如果征服了整个欧洲，欧洲一样文明跌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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