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晓看着那超大一捧的红色玫瑰花和眼前的两位小魔女有些发愣。
“谢谢你们来看我……”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听说你住院了,所以我们就来看你了。”维尔特希说,“毕竟住院是一件挺严重的事情。”
“也没什么,都快好了。”罗晓又笑了笑,“你看,你们来看我,还带了这么多水果,还有……玫瑰花,呵呵呵……为啥要送玫瑰花呀?”
“因为玫瑰花打折了!” “因为玫瑰花漂亮啊!”两人异口同声,哦不,异口异声的说。
“这个这个……”维尔特希暗地里踩了奈弗尔特希一脚,“当然打折也是个原因,因为打折嘛,就可以多买一些,花朵就要一大簇才好看嘛,显得热闹嘛,哈哈哈哈……这是奈弗尔特希的主意!”
“原来是这样呀!”罗晓也笑起来,“不愧是奈弗尔特希,哈哈哈哈……”
“不愧是罗晓,这样的解释竟然也就接受了……”在一旁的伊娜暗暗想。不过罗晓和其他的大人都看不见她。
“罗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奈弗尔特希凑到近前,“生病住院是什么感觉?”
“咦?奈弗尔特希没住过院吗?”罗晓问。
“没有。”
“我也没有。”维尔特希也摇了摇头。
“那还真幸运呢,一直都很健康。”罗晓说,“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住院而已,安心休息,也只有如此了。”
“觉得很难受吗?”奈弗尔特希问。
“嗯……那是当然,发高烧的时候非常难受呀!不过退烧就好了。”
“不会害怕吗?”奈弗尔特希问。
“害怕什么?”罗晓有点吃惊的看着她。
“比如生病很严重的话,就会死掉嘛!”奈弗尔特希解释说。
“肺炎如果足够严重,确实会死,但我没有那么严重啦!”罗晓笑起来,“你是小学生吗,问这种问题……”
“那如果真的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你会害怕吗?”维尔特希突然问。
这一问,可把罗晓问得愣住了。
“我说你们这俩小姑娘,上医院来探望病人,还满口死死死的,多不吉利!”旁边病床上的一位大叔不满的搭了话。
“她们在说着玩呢,您别介意哈!”罗晓赶紧打圆场。
两位小魔女面面相觑,在一旁的伊娜也直向她们使眼色。
“那你什么时候能出院呀?”奈弗尔特希转换了话题。
“大概下周一就能出院了,还得住三天。”罗晓回答。
“那……有什么感想吗?”奈弗尔特希又问。
“啊?”罗晓愣住了,“什么感想?”
“就是对于生病,有什么感想?”
“嗨,你们这些年轻人还真逗,生病有啥感想,就想着赶紧好呗!”旁边的大叔又搭话了,“听过这句话吗?‘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
“啊哈哈哈……说的也是……”罗晓只得跟着讪笑起来。
告别了罗晓,奈弗尔特希、维尔特希和伊娜三人走出医院,奈弗尔特希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唉……感觉探病的礼节还挺多,事先学习一下就好了。”
“为什么不能说死?病房里的病人都不会立即就死的呀?他们都在好转呢!”维尔特希也有些迷惑。
“禁忌,死亡是一种禁忌呀,尤其是面对病人的时候。”伊娜解释到。
“哦!原来是这样!”奈弗尔特希一拍手,“我明白了,原来那位大叔很怕死!”
“为什么这么说呀?”伊娜问。
“我在人类的书里看到,所谓的禁忌就是人们所害怕的东西演变而成的。那位大叔忌讳说死,是因为他害怕死。”奈弗尔特希回答。
“这么一说,倒是很有道理呢!我听说,过新年的时候,或者其他喜庆的日子,人们也忌讳说疾病和死亡的话题,其实还是心里非常恐惧吧!”维尔特希说。
“但是,就算不说,疾病和死亡也是无法避免的呀!为什么会恐惧无法避免的事情呢? ”奈弗尔特希又问。
“与其说是恐惧,或许是‘不期待发生’的意思吧?”伊娜看了看两位小魔女,“我和人类一起生活的日子更长一些,好像有些懂得他们的心理。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就不愿意表达出来,因为一旦表达出来,就会引起其他人的想象,恐惧也就因此而来。人类的思维是非常容易被言语所影响的。”
“这么说来,或许我们说话应该注意点吧?”维尔特希看了看奈弗尔特希,“应该尊重人类的习惯。”
“人类是脆弱而感性的生物。他们对于人生有着无比的眷恋,即便年老体衰,也不愿意就此死去,甚至希望在死后能以另外的形式存在,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伊娜看着天空,叹了口气,“唉,我们这样的存在,大概永远无法真实的体会转瞬即逝的人类生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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